司宴尘低头看着电话,哑然失笑,他也没想到今天会碰到温让,本来打算跟安以曼划清界限之后,再去找温让把话说清楚,没有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巧。“你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司宴尘。”
温让愤怒的声音伴随着天空的一声闷雷,轰隆一声闯进司宴尘的耳朵里。
低压压的乌云像一片片沉铁落在温让的心头,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空中绵绵的细雨打在头上,有一丝丝的凉意。
她抬头看天,早晨还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此刻就阴云密布,雷雨交加。
瞧,多像我们善变又无法掌控的人生呀。
司宴尘收回自己的手,落在温让的肩膀上,语气温柔:“怎么啦,是不是吓到了,我不该凶你的,我只是怕,怕一不小心就失去了你。”
“呵,解释吧。”温让抿着唇,将手机递给司宴尘,目光冷静。
当然,司宴尘只看到了第一条简讯,而没有看到微信里的信息。
“吃醋呢?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的,我只是想跟她划清界限,谈清楚,你若要是吃醋,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温让一双黑色如琉璃的眸子,仿佛被此刻的天光蒙上了一层冷然的光芒,她紧紧的注视着司宴尘,下巴微微扬起,嘴角一个倔强的弧度。
“带我一起去,然后她跟我解释清楚,表示你们没有什么关系,私底下她又可以无名无分的跟着你了是吗?这就是你们无私自以为伟大的爱情吗?你们觉得这样是不是特别刺激,特别好玩呢?”
司宴尘不可置信的看着温让:“你在说什么呢?”
“怎么样,是不是说道你心里去了,你就是个骗子,你把我当傻子。”
温让伸手,一点点掰开司宴尘落在她肩膀上的手,语气平静的如同久不经风浪的死水,却句句将人凌迟。
“温让,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一次了,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能相信我。”
“司宴尘,我最大的错误就是误信了你,你究竟有多少的事情瞒着我,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为什么什么事情我都是被瞒在鼓里,就连你生病,你都要联合别人来骗我,所有的人就像看戏一样看我,我觉得自己特别可笑,真的。”
司宴尘的目光渐渐变冷,他淡漠的看着温让的脸。
她生气也好,闹也罢,她娇蛮无礼,任性倔强都行,他都可以耐心对待。
可是面对一个女人喋喋不休的怀疑和一而再的纠结,他作为一个男人,也暴露出了最本能的不耐烦。
“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司宴尘冷漠的脸,无所谓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刀子,在温让的心上拉开一道狰狞的伤口,像一个恶魔一般嘲讽的看着她可怜的最后一点自尊。
“司宴尘。”温让咬牙切齿,双手握拳,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重新的思考一下我们的关系。”
司宴尘抿直嘴角,笔直的身姿在地上投射出一抹淡淡的阴影。
“你确定?”
司宴尘不会再对她第三次的低声下气。
温让看着他一字一句。
“确定。”
“温让,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是无理取闹。”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心安理得,理所当然的说出这句话?
温让转身,指尖泛着淡淡的白,胸口最初的愤怒过后,慢慢的平静下来,像是一场大雪过后的冬。
一切都归于平静。
只是,心凉。
温让的声音凉的仿佛这深秋的冷风:“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是司宴尘,你从来不知道你对我做过什么,所有的事情你都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去做的,在你心里,我只是你的一个附属物罢了,你不需要尊重我的意见,我讨厌这样的感觉。”
良久,她长叹一口气:“我想,我们并不合适。”
清冷的光线包裹着司宴尘修长的身形,淡蓝色的衬衣上散着柔柔的冷意。
他精致的五官没有了平日里的笑意,薄唇一动,开口道:“你认为我不尊重你?你觉得我们不合适?还是你根本就是打心底讨厌我?”
温让不想在跟他过多的口舌上的争论。
事已至此,二个人的心上都有了间隙和裂缝。
她转身,头也不回。
他亦转身,不再挽留。
……
温让又回到了力天集团,只是奇怪的是,只要有司宴尘在的会议,温让总是避而不见。
有温让的地方,司宴尘也基本回避。
总之,这二个人虽然同在一个公司,却始终都没有见上一面。
日子过得也快。这一晃已经二个月过去,而翼北这座城,也下起了入冬来的第一场雪。
温让穿了一件白色的长毛衣,带着同色的白绒帽子,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温软柔和,她捧着手里的温热的咖啡杯,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目光淡淡。
“小姐,我可以在这坐吗?”
温让回过神,她最近爱上了力天国际大厦下面的这个咖啡厅,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各式各样的人,行色匆匆的走过她的身旁,她会猜测那个人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这一个人的游戏,她总是玩的乐此不疲。
“你怎么来了。”
温让看到穆子辰,打了个招呼。
穆子辰笑意浅浅的坐在她的对面,一身灰白色的呢子把他的人显得更加的绅士。
“刚刚路过,看到你,就进来了,我看你一个人发呆,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温让笑了笑:“没什么,看看窗外的人,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穆子辰笑道:“可不是,感觉昨天我才订婚,但是现在我确是单身贵族了。”
“什么,你和宁姈分手了?她不是怀孕了吗?我以为你们要结婚的。”
穆子辰似乎心情很愉悦,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影响心情。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温让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知道,不是故意问的。”
“没事,我和她本来就不合适。”
二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良久,穆子辰轻轻开口:“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下雪天吗?我们在窗台看了一夜的雪景,第二天你就发高烧了。”
温让似乎是想起来那个时候做过的傻事,年轻时候的爱情总是那么的无畏。
她笑道:“你说那个时候我们怎么能那么傻呢?”
穆子辰突然拉住她的手,眸光里,柔情一片:“我听说你和司宴尘分手了,粥粥,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