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让的心里像是有人在敲击着重鼓,每一下都让她神经一紧,或许,或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在她还如此生气的情况下,又主动的约安以曼呢?
就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为什么还是和以往一样,都不告诉她呢?
手指尖落在屏幕上,指头微微泛着鲜红。
温让心尖上弥漫开一丝浓浓的酸涩,眼眶里的雾气氤氲了前方的视线。
“孤儿院查到了吗?我可以去把他接回来吗?”
乔治那边又是一阵沉默,温让仿佛是看到了他低头思考的样子。
良久,他才道:“可是,当我继续往下查的时候才发现,他就在三个月前被人领养了,至于领养的人是谁,我们无从查起。”
“无从查起?”
温让有些不可置信,鲜少有事情是乔治查不到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收养我弟弟的人,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保密计划对吗,他不想让人知道,或者说他知道我弟弟的身世。”
“嗯!”
“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你别瞎想了,我会继续调查下去的。”
“谢谢你,乔治。”
乔治轻轻一笑:“若是真要谢的话,你这辈子可能只能以身相许了。”
温让看着天空,想着此刻乔治坐在英国落叶缤纷的院子里的样子,脸上不禁的扬起一抹温柔。
“你父母的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差不多了。”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我怀疑事情不只是意外那么简单,凶手我一定会亲自将她送到监狱里去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告诉我,你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就好,别太绑着自己,累得时候就回来休息一下。”
“嗯,我知道的。”
温让挂了电话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手心里酥麻的感觉再一次的传来,司宴尘的电话。
林秀娟?
温让眉头皱了皱,划开了解锁键。
“那个,司少爷啊,我们这段时间家里比较困难,你什么时候方便的话..”
林秀娟听到电话里半天没有反应,连忙又道:“你不是喜欢咱们的粥粥吗,好歹我们也有养育之恩,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咱们吴家的公司面临着危机,你好歹也是我们的女婿,伸手帮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到时候粥粥为你们司家生个大胖小子,这哪是钱能买来的,你说是吧。”
温让手微微收拢,声音冽:“你究竟找司宴尘要了多少次钱了?”
林秀娟一听到温让的声音,怔了片刻,随即马上声音就抬高了几个分贝:“温让啊,你自从和司少爷在一起了,心里眼里就没有咱们这些穷亲戚了,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怎么着,不过是找司大少爷要点钱,你就心疼了?我可是辛辛苦苦的拉扯了你十年。”
温让冷冷一笑:“这十年我在吴家待过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一年吧,你若是要算这笔账,我不介意好好的给你算算。”
林秀娟看到温让态度坚硬,语气就软和了几分:“粥粥啊,司大少爷反正有的是钱,咱们要一点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他这么喜欢你,出点钱也是应该的。
男人爱一个女人怎么叫爱啊,愿意花钱那才是爱,你看,你现在年轻貌美的,还不趁机在他身上多捞点钱啊,等到他对你新鲜劲头过去了,那你可就不值钱了,司少爷以前的花边新闻可是没断过的。”
“你找他要了多少钱?”
“不就是几个钱吗,到时候我给你一点,你就别问了。”
“我问你,你到底找他要了多少钱。”
温让的声音猛然提高,心里一片荒凉。
“不多,前后加起来不过三百万。”
“一千万......”
温让冷冷一笑:“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你要我在司家怎么抬得起头,你知不知道司宴尘的妈每次看我的眼神,就像我是一个吸血鬼一样。”
“粥粥,你要是不开心那就走啊,你现在年轻漂亮,走到哪里都吃香,嗨,我都忘记告诉你了,昨天夜里啊穆公子来了,买了好多东西过来,那孩子孝顺啊,不如你..”
“够了,以后我的事情你们不要瞎掺合了,以后再也不准找司宴尘要钱了,否则我就把你炒股的事情告诉爸。”
林秀娟一听,立刻就火冒三丈:“诶,你这孩子,翅膀.....”
“嘿,我这还没说完呢,就把电话挂了,真是。”
一个长发女孩从楼上走下来:“妈,你跟谁打电话呢,这么大声。”
林秀娟看着自己身材修长的女儿,眼里精光一闪而过:“女儿啊,妈跟你找了个金龟婿。”
“得了吧您,有钱的在您眼里都是金龟。”
“这个保证你喜欢。”
......
一直到自己面前被一团阴影覆盖,温让才抬起头。
因为着急赶来的原因,司宴尘的胸口一直在剧烈的起伏着,淡蓝色的衬衣胸口的地方还有些血迹斑驳,换要换到一半,顾又铭接到司冉冉的电话,司宴尘连包扎也顾不上直接跑了过来。
此刻看他,除了紧张之外,他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失魂落魄差点被撞的女人,眉头紧锁,俊朗的五官隐藏着愤怒。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一点就出事了。”
温让收回自己的视线,刚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但是更多的是对司宴尘的误解和愤慨。
她声音冰凉。
“不用你管我。”
司宴尘气的脸色铁青,一把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他的心跳的很快,双臂紧紧的捆着温让,感受到怀中真真实实的触感,司宴尘有一种失而复得的释然。
刚才,他差一点就要失去她。
若不是司冉冉车子及时将她的车撞向翻护栏,她就要跟对面的车流撞在一起,那么多车,那么快的速度,他不敢想象。
温让麻木的被司宴尘按进怀里,鼻子忽然撞上他厚实的胸膛,一时间觉得鼻尖酸楚,眼眶一红,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司宴尘放开温让,根本没有在意她语气中的冷然,捏住她的耳朵,声音严厉:“说,下次还敢不敢乱来了。”
她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他可怎么办。
他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的依赖一个人。
他甚至已经不敢想象失去她的日子,哪怕是想一想,都觉得心口生疼。
晶莹的泪水挂在温让的脸颊,她低着头,纤细浓密的睫毛覆盖着眼里的泪意。
吸了吸鼻子,她抬起头,冷冷的拍开司宴尘的手:“你究竟要装到什么东西,司宴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