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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范进如愿走马上任 巧破妻案名震四方(15)(1 / 1)


范进离开魏府后没有按照原路返回,而是让随从抬着轿子走一趟桃花河。深秋季节,沿岸的桃树只剩下树叶在风中飘动,一些野生的菊花在河岸两边开放,黄色紫色的花瓣连成一片,甚是好看。范进之所以选择从桃花河岸边回县衙,他是想在这成片的桃树林中思考一下胡春桃冤死的案子从哪里找到突破口。

上任知县以后,最棘手的魏家严家案子都找到了突破口,包括吴真想拿下的东关大街那三间铺子,今天和魏刚一席交谈下来也信手拈来。剩下的就是要如何找到严步升那件没有扣子的绸缎长袍,没有这件绸缎长袍,单凭秋生一个证人说见过严步升那件长袍没有扣子就捉拿严步升归案显然是不行的。

范进正在眯着眼睛思考,轿帘处传来门新的叫声:

“知县大人,前边有一亭子,我们可否歇息一下?”

门新的叫声一下让范进的思绪回到现实中来,眼前这个门新从自己任县衙升堂审案第一天起就没少出谋划策,自己对严步升的想法是否让他出出主意?

范进打开帘门,看了眼门新:

“也好。本官正好有事要和你讨教一番。”

门新:

“范大人,您有事只管吩咐,小的全力去做就是了。”

不一会,轿子就来到亭子旁边,范进下轿的时候,一个新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范进走下轿子,没有在亭子中间石凳上歇息,而是对门新说,沿着河边走一走。门新赶忙答应,跟在范进一边,顺着河边一条田埂慢慢走去。

范进:

“门新啊,”

“小的在。”

“这次你在吴大人这个案子中出的主意甚好,吴大人一直说你的才能在县衙干书吏有些大材小用了。吴大人说,让你做本知县的师爷,你可愿意?”

门新一惊,他没想到范进给他这么个职务。其实让门新做师爷是范进刚才想到的主意,但是他说成是吴真让门新来做这个师爷,范进就是要后期考察一下门新是否会因为这个师爷是吴真推荐的就对他表现出格外的殷勤?

门新想了下,这个师爷职务是万万不可答应的。自己的资历,年龄都和师爷这个职务相差甚远。再者,他还摸不清范进对自己真实的看法,现在贸然答应,有些浅薄了。

门新;

“谢谢范大人和吴大人的好意,我门新就是一个小小书吏,在这个位置上能够得到知县大人的赏识已经是我莫大的福分了,师爷一职实在不敢担当。我还是在知县大人鞍前马后服务好,小的就心满意足了。”

范进笑了下,停下脚步,看着河水:

“也好。但是这次出的主意事成之后吴大人肯定有赏。”

门新双手抱拳:

“那我就先谢谢吴大人了。”

范进:

“你和魏家公子这么熟悉,你们是怎样认识的?还有,你对严家的严步升也不陌生吧?”

门新见范进问起这个事情,没有吃惊,他反而一喜。悬在他头上那把剑终于掉下来了。因为门新知道,自己出了这些主意都是建立在对魏家和严家很熟悉的基础上,范进早晚会问他是怎样认识魏家和严家这两位公子的。

门新:

“知县大人,这说来话长,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等回县衙后我单独给您细说。”

范进冷笑了一下:

“那倒不必了。你只管和他们继续交往,目前情况下,多了解一下他们的底细对我们手头的案子还是有用处的。另外本官有一私事,需要你小心去落实。”

门新:

“您说,知县大人。”

范进:

“门新,你是知道的,这次我来县衙任职只带来了一个叫秋生的,他是我家邻居,是个孤儿。人也厚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他过来吗?”

门新:

“小的不知,请范大人指教。”

范进:

“他对我有恩!”

门新吃了一惊:

“啊?”

范进:

“你有所不知,我中了举人以后,我家娘子急着去她娘家报喜,不想半路落井遇害。我家娘子死之前手里攥着一粒扣子。这粒扣子不是普通人家衣服上的扣子,是富家子弟的。我家邻居在集市上见到严步升穿的一件绸缎长袍上丢了一粒扣子。”

门新又是一惊:

“啊?”

范进没有理会门新的惊讶,说完以后只是弯腰捡起一块瓦片,侧身把瓦片贴着水面扔了出去,那瓦片在水上打了几个水漂以后便落在了水里。范进平静地问门新:

“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说这件事吗?”

门新双手一抱拳:

“知道,知县大人,让我去找证据。单凭秋生一人看见严步升的长袍没有扣子不能证明严步升就是凶手。要找到严步升这件长袍,对上那粒扣子。这样才能定罪严步升。”

范进点点头。想了想又提醒门新:

“门新,我知道要去找这件长袍很有难度,不排除这个严步升把这件长袍给扔了或者直接烧了。总之,有难度。你可以扩大一下范围,看看从这些浪荡公子周边的人去了解,没准,能找到一些线索。”

门新眯着眼睛看着望不到头的河流,忽然一拍手,范进转身看他:

“怎么?你又有锦囊妙计了?这次要是找到证据,本官将会给你加官进爵。快说,有何妙计了?”

门新又摇摇头,叹口气:

“知县大人,我想起一人,不知这严步升有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她说过没有?”

“谁?”

“就是严步升在得月楼包的一个歌伎,名字叫雪儿,长得白胖,人称杨贵妃。严步升没少在这女子身上花银子。”

范进:

“这个叫雪儿的女子可以考虑。这些浪荡公子有两个弱点,他们心中秘密的事情会从两个渠道说出来。一是酒后失言,另一个就是就是说给自己的情人。不管怎样,只要有线索,你都不要放过。”

范进看看门新,又说:

“门新,你知道你去做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吗?”

门新眼珠子转了一下,说:

“知道,就是只有我一人知道。”

范进赞许地说了声很好,激动地来回走了两步,停下,看着门新,又说:

“门新。为了让你更好的接近严步升和这个雪儿,你从现在起可以对外宣称你代表我全权处理调查柳桃花和严福贵这个案子。另外,你过会跟着我到我那里取上250两银子。你去见那个雪儿没有银子是不行的。”

范进说完对着门新一挥手,声音低沉:

“门新,我只要结果,不要过程,中间所有的事情可以当机立断。我要评真凭实据抓到这个严步升给我那冤死的娘子报仇,让她没有闭上的眼睛闭上。”

范进说完走到一棵桃树旁,用手来回抚摸了几下树干,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发誓:明年春天桃花盛开时,春桃啊,你就可以安心在梦里来看我了。

门新回到县衙,在范进那里取了250两银子回到自己住处,开始琢磨从哪个方向得到范进想要的证据。如果利用魏好古的关系到严步升家里去查看,显然是下下策。况且,时至今日正如范进嘱咐他的那些话语一样,也许严步升早已经烧掉了。再说,这个计策就像打草惊蛇,容易引起严步升的警觉。三人在一起喝酒让严步升酒后吐真言,更是荒唐,别说严步升酒后不会在他门新面前吐真言,就是说了,由魏好古在一旁作证说严步升没说,到头来魏家和严家联合起来说不准找些借口把他打入牢狱,那时候,就是范进也不能救他。最后一条就是一开始想到的通过得月楼的雪儿姑娘打开缺口了。这个计策即安全又容易实施,只要门新舍得出银子,再经过他的巧舌如簧的游说,只要严步升在雪儿那里留下口舌,门新就会从雪儿嘴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主意已定,门新换了身书生衣服,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富家书生模样来到了得月楼。门新来的时候为了避开和魏好古严步升两人在得月楼碰面,他故意把时间提前到了吃了早饭以后过了一个时辰这个时间段。

得月楼严格意义上说是一家酒馆,只是客人在酒席间可以点酒店所养的十几名貌美如花,各带才艺的歌伎。这些歌伎不是客人点了以后就可以为所欲为的那种,只是客人和歌伎时间久了,两人产生情愫以后,两人才能水乳交融。一般情况下,这些歌伎一旦和自己意中客人有了床笫之欢以后,她们也不会再随意接待其他客人行床笫之事。但是,来了的客人点歌伎才艺表演是可以的。

得月楼刚刚开门,几个老妈子还在打扫大堂卫生,门新便推门而入。一个老妈子看了眼门新,打了个哈气,说:官人。我们还没营业呢,再者说,这么早那些姑娘们都还没有起来,也没有陪你聊天吃茶的。你不妨再过一个时辰过来。

门新没有听从老妈子的劝说走人,而是在靠近窗台的一张八仙桌子那里坐了下来,撩起绸缎长衫的开襟,翘起二郎腿坐了下来。扭头对一个老妈子说,上一壶龙井,再来一盘瓜子,我在这里慢慢等,另外,你去和那些姑娘的老鸨说,我在这里等一个叫雪儿的姑娘。我这么早过来就是为了一睹这雪儿的芳容。

那个靠近门新听他吩咐的老妈子一听门新要一睹雪儿的芳容咧嘴一笑,差点把手里的扫把掉在地上。门新看出来老妈子心里的嘲笑,故意问:

“怎么?这雪儿不是有貂蝉之美吗?我就是甘肃天水之人,听说这得月楼有一个貂蝉模样的姑娘,我今早是特意早来一睹她的芳容,不行吗?”

老妈子赶紧点头,说:是,是。官人您说的对。等会您见了雪儿姑娘就知道她和貂蝉像不像了?我这就去禀告,让雪儿姑娘早点起床过来伺候您这位大爷。老妈子转身快步走出后门去了。

门新和上任知县汤知县来过这里,见过雪儿,知道雪儿皮肤白,但腰身却没有女人婀娜一说,腰和屁股成为一体,胸部也相当平坦。当时老鸨不想留她,说她这样肥胖的姑娘没有男人会喜欢,留下她等于酒店白白养活雪儿。

雪儿说她会弹古筝,还想争取一下机会。没想到老鸨对她笑了,说:孩子,你以为那些男人来这里吃饭喝酒以后真的是想听你们弹古筝吹笛子的吗?雪儿一愣,老鸨见雪儿不明白,老鸨就上来摸着雪儿的胸说,那些男人弹得是你们这里的“古筝”,然后顺手摸了下雪儿的屁股,又说,他们想吹的是你们那个地方的“笛子”,懂了吗?

雪儿不想说啥了,转身走出房门,准备下楼去收拾东西再寻门路。她走到一楼楼梯口的时候,正碰上严步升喝了酒以后歪着步子要上楼。雪儿赶紧躲开让步,没想到严步升刚上了两步楼梯,就回过头来叫雪儿。

“哎,那个谁?你住下。”

雪儿不知道是在叫她,继续往前走。旁边一个正在擦桌子的老妈子用手止住她,说,哎,那个严公子叫你呢!雪儿这才回头,因为刚才老鸨对她的数落心里委屈,眼泪一直含在眼里。这一回头,眼泪就掉在了地上。严步升看见雪儿流泪了,接着转身走下楼梯,又说:

“那个谁?谁欺负你了?那个谁,你是刚来的吧?我原来咋没见过你呢?”

严步升说着已经来到雪儿的跟前,用手摸了下雪儿,雪儿更加委屈了,眼泪止不住地从眼里流出来,又流到两个白里透红的脸颊。

严步升见状,用手把雪儿的眼泪抹去,又摸了下脸蛋上肉嘟嘟的肉,他感觉有种凝脂的感觉,绝对不是他经常摸得得月楼那些女子脸的感觉。更不是自己娘子那干瘦,颧骨有些高的皮肤的感觉。他每次摸自家娘子的脸就像摸一块麻袋片,实在没有继续下去的欲望。而这个雪儿不同,他摸了下,忽然想起那句肤若凝脂。他又摸了下,问:

“你是天水人吧?”

雪儿点点头。

严步升:

“为啥要走?”

雪儿又感到委屈,眼泪又留下来。

严步升声音大了点:

“不哭,有我呢,说,为啥要走?”

雪儿止住哭,看着严步升:声音有些委屈:

“刚才老鸨娘说,我这样的姑娘,没腰没胸的,不会有男人喜欢我。”

严步升一把攥住雪儿的手,雪儿吓了一跳,想要挣脱,但被严步升死死抓住,严步升拉着雪儿朝楼上边走边说:

“这个老不死的,差点把我喜欢的貂蝉给赶回去,我这就和你上去找这个老不死的。我今天叫要你,不但今天要你。今后我每次来都要你。哎,你叫啥?”

雪儿被严步升突如其来的喜欢开始有些懵,随后就知道自己遇到贵人了。她大声说:

“老爷,我叫雪儿。”

当天晚上,雪儿没有按照一般的程序弹琴吹笛,她把保留了十八年的桃花酿成的酒全部给了严步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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