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那股子在心头高涨,恨不得马上冲去姑苏给蓝曦臣刺上一剑的怒意已被自己压下,但江澄此时即使神情镇静,但面色也着实算不得多好看。
纵使自己这是在向别人表达求药之举,但那咬牙齿间说出的话以及语气却都是又冷又硬。
他的询问入耳,沐之恒凤眼一时微诧,联系夜夏今日同他说的那些话,瞬间便明了对面人此时求药是打算用在谁的身上。
他面上不动声色,装作不知内情,却是目光定定地看着江澄,问了一句。
沐之恒:" 敢问云公子,若我手上真有此药,你是打算如何......?"
虽然他不好探听别人家事,可既然有人问药都问到了自家门前,那他还是有必要知晓些信息的。
更何况,云夏想要恢复记忆,而眼前人却是不愿。
甚至于云澄打着用药控制的主意还想要横加阻拦,那云夏丢掉的那部分记忆,个中隐情想想应该不俗。再说,他就算是有这一味药,给与不给,总要有个正确决断,以免最后伤了人。
因沐之恒这一问,江澄以为求药有望。
杏眸立时闪过一抹微亮,锋锐眉眼舒展了些许,他心中一直提起的担忧也便放了些下来。
来之前,他就已经好好思忖过。
他既是向别人求药,其实也没打算隐瞒这背后隐情。顿了顿,江澄将攸关夜夏的事在唇齿间绕了几圈,斟酌词汇,准备概括地说与沐之恒听。
江澄:" 这药......是我为云夏所求!"
沐之恒心下了然,但面上不过微挑一侧剑眉,眼底也适时涌上惊异和好奇,将一个人乍闻这个消息时的情绪拿捏得恰到好处。
然后抿唇颔首,脸上神情换上了洗耳恭听之意。
江澄侧首望向远处天际,眼神悠远,开始娓娓叙之。
江澄:" 不久前,云夏曾为了维护一些人而与另一人殊死搏斗。虽然最后胜了,但也落得个心脉和周身五脏六腑皆毁的结果。"
回忆起当时画面,夜夏一人力挡薛洋,令他心头升腾出无数的敬意。江澄眼底的欣赏浓稠如墨,但很快又被翻涌而来的新一阵心疼和怒意替代。
江澄:" 她那般,本以为再无生机可寻,但幸好宗门有奇药,服下后她亦如常人,在外人看来似乎俨然痊愈。可其实,这不过是假象罢了!"
江澄:" 那药实则须得在她身体里平稳地呆上三月,这三个月,在她心绪稳定的情况下助她一步步修复心脉和脏腑。本以为万无一失,可就在......"
江澄骤然顿住。
脑海里立时浮现出魏无羡的传书,那上面详尽所诉。
乃是墨秋当时金光入眉,让他和蓝忘机真实清晰地感受到的夜夏在冬至那日所遭受的一切,前前后后,魏无羡所见所闻,一字未落。
而在他看过之后,那些让人怒极气极折辱伤人的话,亦是被他留存心中,此时又陡然浮现。
【夏夏所行之术比之魏公子尤甚,叔父难道想让蓝氏双壁一起蒙上与邪术为伍的烙印吗?】
【不管是宗主夫人亦或是仙督夫人,都不应该是夏夏,她......承担不了这个身份!】
【夜姑娘一介孤女,无门无户,出生上就落下欧阳小姐一大截,毫无背景,身份悬殊,自然与大公子仙督身份难以相衬!】
江澄思绪沉浸在那传书内容里,周身气息不稳,灵力乱窜,原本平静的面容再难维持表面镇静。
他杏眼赤红,高燃怒火,眼底杀意陡现。俊容青白交替,咬着后槽牙迟迟无法将接下来的话说出,而案几上被他握着的茶杯在青白修长的指间里似乎下一秒就要迸裂开来。
沐之恒见此,指下一道安抚的灵力陡出,入江澄眉心,口中略急地劝道,
沐之恒:" 云公子,盛怒伤身!"
跳水蛙:" 各位妹纸,新年快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