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陆垣的气势,陆文柏不自觉退后一步,心里是压都压不住的怒意:“你既然在乎那个女人,在乎她生的孩子,他们就是你的软肋,你以为别人不敢动他们?”
“陆先生!”荆红妆听他提到孩子,瞬间沉了脸,立刻开门出去,下巴微扬,冷笑说,“陆先生是在威胁陆垣,还是在威胁我?”
“我在和我的儿子说话!”陆文柏看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在漂泊十几年之后,儿子怎么会不愿意回家?
“可是陆先生在说我的孩子!”荆红妆冷冷的说,“陆先生,我也不怕说一句,不管是谁,敢动我的孩子,我荆红妆必定会不择手段,没完没了,不死不休。”
“你……你……”陆文柏没有想到,这个农村女人身上,居然会迸发出这样浓浓的杀气。
“陆先生,你还是请吧!”陆垣指了指院门,“这件事,和你无关,和陆家无关,是我们夫妻和梅雪的事,如果你听得进去,那就是,别蹚这趟浑水。”
陆文柏盯着他,见他也坦然的回视,居然没有一丝退缩,终于勉强压住怒火,一字字的问:“梅雪,到底做过什么?”
本来刚才还想和他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听他用荆红妆母子威胁,陆垣已经不想再说:“陆先生既然能找到这里,可见是做过调查的,那为什么不查一查,两个月前,就在这个学校的教学楼门口,发生过什么?或者,你直接去问梅雪!”
两个月前发生什么?
他的报复是两个月前开始的,难道真的发生过什么?
陆文柏心里寻思,怒意倒是消去一些,不满的皱眉:“你就不能直接回答。”
陆垣摇头:“自己去查吧,你不会信我,你宁肯信什么梅家。”
“你……”陆文柏的怒气又被他惹了上来,一甩手,转身就走。
看着陆文柏迈出院门,听着外边响起汽车的声音,听着声音远去,荆红妆这才转身看着陆垣问:“你做了什么?”
“我该做的事。”同样的回答,却是迥然不同的语气,陆垣浅浅笑起,去把院门闩上。
这小子和她还卖关子?
荆红妆瞪眼。
“好了!”陆垣拥住她,“简单的说,是我在打击梅家,那个女人,仗着她的背景跋扈这么多年,该落落地了。”
他不是直接对付梅雪,而是打击整个梅家?
怎么打?
一个被丢在农村十年的傻小子,现在也只是个学生。
荆红妆错愕。
陆垣自己解释:“她背靠大树,有恃无恐,梅家不倒,不管我怎么做,她最多得一个通报批评。”
他不想便宜她!
荆红妆点头,还是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两人正说着,里边的门打开,易大嫂探头出来,见陆文柏真的走了,这才吁一口气,和马大姐带着孩子出来,向陆垣不安的问:“陆先生……他们找到这里,不会做什么吧?”
“这么看,上次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就是他的人。”荆红妆皱眉。
“嗯!”陆垣点头,“这两个月,他们一直在找我,只是不知道你新打的洞,我每次出去又满城兜圈子,没有给他们机会。”
他避不见面,是根本不给任何人替梅家说情的机会,包括梅雪。
荆红妆眨眼:“现在你避不开了,至少他们会找到我。”
“也是时候了!”陆垣揉揉她头发,推她回卧室休息,又丢下一句,“下个星期,那桩案子开审。”
,之前颁布的法律形同废纸,新的还没有颁布,司法混乱,去年王大猛的案子,荆红妆利用舆论,只用了十几天就有了结果,这一次,陆垣却只推舆论不催进展,足足用了两个月。
随着越来越紧张,单京城偷孩子换孩子的案子已经多起,两个月时间,舆论发酵,几经起伏,这桩案子已经受到全城百姓的关注,促使法院举行公审大会。
当荆红妆抱着孩子,从安全通道走进法庭,看到观审席和过道;挤的满满当当的人群,也吃了一惊,不自觉的看看旁边的陆垣。
抢孩子的女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被关了两个月,早已经崩溃,看到荆红妆,立刻跪下来磕头,哭喊着求饶。
荆红妆稳稳坐着,不为所动,直到法警维持秩序,法庭安静下来,才慢慢的说:“你咬我那一口,我可以不计较,可是你伤害我的孩子,我说过,不和解,不退让。”
“对对,不能放过她!”观审席上,人群立刻跟着喊起来,好些人喊打喊杀,有丢过孩子的女人哭起来,乱成一团。
书记员还是平存剑,等大家发泄一会儿,才示意维持秩序,先由荆红妆和陆垣陈述事情经过,又由女人和家属分辩,最后医院的医生护士作证,一桩桩一件件摆出来,事情是一目了然,没有任何的疑问。
女人已经哭的嘶哑,见赖不掉,只是反复说:“我以为是弄错了,我以为是弄错了……”
“以为?”荆红妆示意陆垣一起把孩子抱起来一些,露出孩子的小脸儿,冷笑,“有没有弄错,看不出来吗?”
虽然是才两个月大的婴儿,可已经眉目分明,嫩白的小脸儿、樱红的小嘴儿,五官都漂亮的让人错不开眼,完全取了父母的长处。
再看看坐在另一边的朱小君夫妻,虽然没有多丑,可也看得出和这两个孩子扯不上半点关系。
自己什么德性,没照过镜子?凭他们怎么生得出这么漂亮的孩子?
这死老婆子,到这个时候还想耍赖!
人群又是一阵涌动。
女人整个人已经站不住,突然指着陆垣嘶声吼起来:“他还打我,他还打我,你们为什么不判他?为什么不判?”
人群稍稍一静,无数道目光都放在抱着孩子的小夫妻两身上。
荆红妆点头,冷冷的说:“因为当时,她不惜伤害孩子硬抢,我丈夫才抓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