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心迪并不答两个人的话,目光扫过整片厂房,慢慢的说:“连这样的厂房都肯买,为什么不能和我谈谈?”说着向两人走几步,看到两人一脸的戒备又停下。
那天古少杰说到他的时候,陈小妹不在,并不知道。这个时候听他质问,也来不及多问,大声说:“我嫂子不爱谈就不谈,不行吗?”
牧心迪看看她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定在荆红妆的身上。
荆红妆知道,他既然来了,势必要给一个答案,稍稍沉吟,慢慢的说:“你既然在关注我,想来知道我买地的规矩,不清白的人我不合作。”
不清白的人?
牧心迪眸色一沉,眼底迅速闪过一抹痛色,低声问:“怎么样就叫不清白的人?”
“那些年你做过什么不知道吗?”荆红妆反问。
牧心迪沉默一会儿,摇头说:
荆红妆问。
牧心迪苦笑,微微点头,突然问:“那你认为李大叔怎么样?”
“什么?”荆红妆没明白。
牧心迪问:“在你眼里,李大叔是哪一种人??还是和我一样?”
荆红妆眯了眯眼睛:“李大叔的经历是假的?”
“那样的经历怎么会是假的?”牧心迪摇头,“你们调查过他以前的身份,后来的遭遇,只是有一点不知道。”
“什么?”荆红妆不由自主的问。
“的时候,我是他的看守之一。”牧心迪说。
“看守之一?”这一下荆红妆倒真是非常意外。
牧心迪默默点头,又慢慢的说:“我发现,后来有的人走了,有的人没了,有的人和我仍然有联系。李大叔就是其中的一个。”
一个
荆红妆说不出的意外。
正说到这里,听到铁门被人拍响,古少杰着急的声音大声喊:“嫂子,小妹你们在不在里边?”
荆红妆看着簌簌往下掉黑灰的铁门,又问一句:“少杰知不知道你会来这里?”
“不知道。”牧心迪苦笑,“如果他肯帮忙,我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周章。”
铁门外古少杰的声音越来越急,荆红妆稍稍琢磨一下说:“这件事我还要想一想,星期三下午三点之后,你去前门茶楼等我,如果我没去,以后也别找我了。”见他还要说话,打个手势说,“你再不开门,他们要跳墙了。”
牧心迪稍稍一默,只得点头,转身开门。
铁门打开,古少杰立刻冲了进来,一眼看见牧心迪,顿时脸色大变:“你怎么在这里?”转头看看荆红妆和陈小妹两人,紧张的问:“嫂子、小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李大叔跟在后边进来,看看牧心迪,又看看荆红妆,不安的说:“荆……小荆姑娘,心迪他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没有……没有恶意。”
古少杰着急的说:“没有恶意,你们就……就这么做事,你们……你们……”
是他把荆红妆带来这里,他们要把他陷在什么地步?
“少杰!”荆红妆摆手,向牧心迪说,“你走吧。”
牧心迪向她深望一眼,再没说话,又向古少杰微一点头,大步出门走了。
古少杰看着他走远,这才看着荆红妆无力的解释:“嫂子,我不知道他会来,也不知道李大叔……李大叔和他认识……”
“我知道,不是你的问题。”荆红妆安抚,看着李大叔问,“李大叔,你是不是该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大叔叹口气,指指门外说:“这里又脏又乱的,我们另换个地方说吧。”
“就在车上吧!”荆红妆说,出门直接上了古少杰的车。
李大叔最后跟上来,见三个人都沉默的看着他,叹一口气,无奈的说:“之前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只有一点,这间厂子,我是以为没了,不是忘了,直到心迪找到我。”
“为什么?”荆红妆不懂。
自己的厂子在不在,自己不知道,还要别人告诉他吗?
李大叔整理一下思路,慢慢的说:“算起来,那是七年前了,那个时候,我这间厂做的很兴旺,京城一半的木炭和蜂窝煤几乎都是我这里供应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招来那些人,
荆红妆抿一抿唇,静静等他说下去。
李大叔接着说:这个时候,我就认识了心迪。”
“他是看守你的人之一?”陈小妹忍不住接口,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李大叔点头:“对,他是看守我的人之一,每隔两天就能看到他,外边的情况,他偶尔会说给我们听,我家里人在哪,也靠他告诉我。就悄悄告诉他,藏着这厂子所有产权的地方。”
“你这么信任他?”荆红妆忍不住问。
李大叔摇头:“那个时候,除了他,我再没有别人可托。我也不是托他保管,只是求他,如果我死了,多少照应一下我的家人。”
所以,其实他是把厂子送给了牧心迪。
荆红妆眉目微动,没有说话。
李大叔摇头,低声说:“哪知道,就在当晚,这厂子就被人一把火烧了,心迪得到消息赶过来,已经没有办法挽回,只来得及把那些文书抢出来。”
“火烧起来的时候,他就在你关押的地方?”荆红妆问。
李大叔点头:“我说过那些话,他什么都没说,拿药帮我治伤,就有人跑来报信儿。”
所以,他是亲自经历,不是牧心迪转述。
荆红妆点头,又问:“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