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室内却温暖如春。
杨易和徐若惜相依偎坐在舒适的玻璃房中,欣赏着外面的雪景。屋内采用水暖的取暖方式,温暖而环保,运输热水的管道用的是铜管,很奢侈,所以无法推广。拥有偌大产业的杨易自然不吝惜给自己装最好的。
杨易为若惜剥一个南方海运来的橘子,喂入她的嘴中。徐若惜心甜如蜜,成亲一年多了,夫君的官职越来越高,对自己始终如暖男一般,没有大户人家家主的那番“威严”。杨易并没有要求她该做什么,而是尊重她选择自己喜欢做的事。
大户人家成员多,而杨易的“家里”没什么人,徐若惜闲得无聊就时常出去关心、慰问民众,扶危济困,力所能及的关心贫困家庭。很好的展现出“慈祥主母”的形象。
徐若惜娇嗔道,“夫君是朝廷五品高官,怎么能做这些繁杂事,该妾身侍候夫君”徐若惜为杨易削苹果,削好后,切下一块,喂进杨易的嘴里,“夫君什么时候把尔妍和廷慧两位妹妹带回来我看看。”
杨易心中多少有些惭愧,家中有如花似玉的妻子,自己却还要纳更多妻妾入门昨夜,他向徐若惜提起,自己会纳徐尔妍和沈廷慧入门,徐若惜没有反对。
杨易盘算一番,“三月份吧!”杨易带着歉意,“若惜,委屈你了”
“夫君乃大丈夫,文可安邦、武可定国,有三妻四妾乃常理。夫君待我很好,妾身知足了。”徐若惜嫣然一笑,“夫君孤身一人,无父无母亦无兄弟姊妹,人丁单薄,在朝堂中亦是独自打拼。多纳几个妻妾可为杨家开枝散叶,亦可联姻大家族,对夫君的事业大有裨益。”
徐若惜的话说得很诚恳,古人对家族的传承看得很重要,皆希望子孙满堂。官宦家族出身的徐若惜也知道,大户人家看重门当户对,也是看重联姻为家族带来的效益。
杨易知道自己在这个时代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家族可以依靠,很多关系没有血缘做纽带很难支撑起来。没办法,穿越来的,他没有办法带着家族一起穿越。杨易唯一的办法就是联姻,通过联姻他能获得一些家族的支持,不一定马上为他带来“效益”,但是长远而看,姻亲关系或多或少会成为自己的助力。
很明显的例子,徐若惜的父亲之前对杨易反感至极,甚至多次弹劾杨易。但是木已成舟,徐知远不能如以往一般对待杨易,他对杨易的态度潜移默化的发生着变化。纵然徐知远不会明着帮助杨易,但是有人组织对杨易的攻击,徐知远还是会暗里化解一些人。毕竟,杨易是他名义上的女婿,就这样的关系,他摆脱不了。
至于徐尔妍和沈廷慧,固然有一份感情在,又何尝没有她们背后家族的原因。徐家在松江算名门望族,而且同葡萄牙人有关系,会为杨易在江南扎根带来助力。而沈廷慧背后的沈家,在嘉兴也算大家族,家族里有官宦子弟,也有商业才子,也能为自己带来助力。
杨易不想将情感同利益联结起来,但现实是利益是逃避不了的。好在以杨易的实力,无须为了联姻而娶不中意的女子。他可以联姻,但必须是自己中意的人。
杨易抚摸着徐若惜的秀发,“尔妍和廷慧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礼,她俩说会听你的话,视你如姐。”
徐若惜莞尔一笑,“两位妹妹客气了,夫君放心,妾身也不能欺负她俩!”
“你这性子能欺负谁呢!”杨易笑了,“你是长妇,可得管教好她俩,不能由着性子来”
……
大雪中,一支商队从古北口入关,沿着官道南下,上百只骆驼驮着大量物资,还有数百匹马也载着辎重。商队的人都穿着蒙古服饰,领头的首领穿着厚实的貂皮大衣,通古斯圆盘脸上满是胡须,虽然寒风凛冽,汉子脸上却充满欣喜之情,“安达兄弟,老哥想死你了”这位汉子就是格里木。
“格里木”一位穿着虎皮的汉子喊道,“还有多远到你那位汉人安达的地方?”
格里木吐着热气,扬鞭指着前方,“天黑前就能赶到”
又一位汉子对格里木道,“听说你的汉人安达是明国高官,会不会卖了我们?”
“济农,不要胡说!”格里木不悦道,“我的安达兄弟义薄云天,岂会做小人行径。”
那位叫济农的蒙古汉子哈哈大笑,“那就好,那就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位汉人兄弟是否有你说得那么好!”
穿虎皮的汉子叫库尔墨,扬扬马鞭,“格里木,让你的汉人兄弟赶紧把俺们的银子付了,老身拖欠着不得劲。”格里木在草原做生意学的是杨易的法子,下批货到才结上批款项,所以,只要这生意继续做,始终有笔货款被欠着。
“库尔墨,你这话俺可不爱听!”格里木白了他一眼,“俺可是按规矩办事,除了那一年我兄弟有难拖欠过你一回,别的啥时候拖欠过你”那年,杨易因为同勋贵争地,闹得不可开交,勋贵们对杨易搞经济封锁,逼钱庄抽贷,没能及时给格里木结账,导致格里木也只好拖欠这些部落的货款。
库尔墨道,“不是说那次,俺的意思是出一批货就结清货款,总是欠着一批,怕万一……”万一再次打仗,这银子能不能收回来都是问题。
“咋的,担心再打仗我兄弟会赖你银子不成?”格里木板着脸,格里木不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的牧民了,这几年靠着同杨易通商,他在草原上有不小的名气,有底气了。
“好啦,都是兄弟,别伤了和气。”济农打圆场道,“既然定下了规矩按规矩行事就好。再者,做了这几年生意,赚了不少,吃点亏又能如何!”
库尔墨挠挠头道,“随便说说而已!”
格里木、济农和库尔墨并肩骑马走在前头,一骑从远而近踏雪而来,“阿哈,明军来了一队士兵为我们引路!”
格里木看见远处一支数十人的骑兵正迎面而来,“辛苦了,塔拉。”报信的骑士是格里木的小舅子塔拉。
塔拉闪到一边,看见两个少年骑马过来。
“师父”两个少年兴奋的朝塔拉喊道。
塔拉很欣慰,朝他们喊道,“要到密丰了,你俩高兴不?”
“那当然,想大哥了”两个少年喜形于色,其中一个少年是虎子,另一个少年是土默特部毛罕台吉的儿子俄虎尔。
杨易还在永平时,虎子就拜塔拉为师,长期跟随塔拉在草原上生活,练就了精湛的骑射。俄虎尔和父亲毛罕被杨易从归化救了出来,毛罕带着族人在边境上生活,毛罕让俄虎尔跟着杨易。俄虎尔和虎子年龄相仿、性格相近,合得来。于是俄虎尔也拜了塔拉为师,和虎子一起长期跟随师父。这次他俩跟着商队一起回密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