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田、晁雷将姜环押解到西宫并跪下。黄妃说道:“姜娘娘,你的对头来了。”姜后在屈刑的折磨下睁开了眼睛,骂道:“你这个贼子!是谁指使你陷害我,你敢诬陷我策划谋杀君主!天地神灵也不会庇佑你!”姜环说道:“娘娘派遣小人,小人岂敢违背旨意?娘娘不必推辞,这是实情。”黄妃大怒:“姜环,你这个男子汉!你看见姜娘娘承受如此残酷的刑罚,无辜遭受绝命之苦,天地神灵,必定会杀你!”暂且不说黄妃的审问,接着说东宫的太子殷郊和二殿下殷洪正在东宫无所事事地下棋,突然见到东宫的太监杨容前来报告:“千岁,出事了!”太子殷郊此时只有十四岁,二殿下殷洪只有十二岁,年纪尚小,还贪玩耍,竟然没有在意。杨容再次禀告道:“千岁,不要再下棋了,现在宫闱中出了大祸,家破人亡!”殿下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宫闱受到了什么祸害?”杨容含泪回答:“启禀千岁:皇后娘娘不知道是谁陷害,天子怒火中烧,剜去了她一只眼睛,烙下了她的双手,现在正在与刺客对话,请千岁快救娘娘!”殷郊大叫一声,与弟弟一起离开东宫,直奔西宫而去。进入宫内后,他们急忙来到殿前。
太子看到母亲浑身染血,双手焦黑,发出难闻的臭味,不禁心痛得颤抖,跪在姜后身上痛哭道:“娘娘为何受这样残酷的刑罚!母亲,即使您有大罪,也是位于中宫之上,怎么能轻易加以刑罚呢?”姜后听到儿子的声音,睁开一只眼睛,见到儿子,大声叫道:“我的儿啊!你看我被剜去了眼睛,双手被烙焦,刑罚如此残酷。这个姜环,害我谋逆,妲己进献谗言残害我的眼睛和手,你要为母亲明冤洗脱冤屈,也是我养育你的一场苦难!”说完,大声叫道:“我宁愿死!”然后哽咽而断气。
太子殷郊见母亲气死,又看到姜环跪在一旁,殿下问黄妃:“姜环是谁?”黄妃指着姜环说:“跪着的这个恶人就是你母亲的对头。”殿下大怒,只见西宫门上挂着一把宝剑,殿下拿起剑来:“好逆贼!你胆敢心怀刺杀之意,敢陷害我母亲!”一剑将姜环砍成两段,鲜血溅满了地面。太子大声叫道:“我要先杀妲己,以报母亲之仇!”提着剑出宫,快步如飞。晁田、晁雷见殿下手持剑前来,只知道要杀他,不知道原因,转身就逃往寿仙宫去了。黄妃见殿下杀了姜环,持剑出宫,大为惊慌地说:“这个孩子真是不懂事。”
殷洪急忙叫殷郊回去,说黄妃有话要对他说。殷郊听了,立刻返回宫中。黄妃对殷郊说:“殿下,你太冲动了,现在杀了姜环,人已经死了无法辩驳。你对待我也应该用铜斗烙他的手,或者用严刑拷问,他自己会招供出主谋,我好回禀皇上。而你又拿着剑出宫追杀妲己,只怕晁田、晁雷到了寿仙宫见到那个昏君,会带来更大的祸害!”黄妃说完,殷郊和殷洪后悔不已。
晁田、晁雷跑到宫门,急忙传进宫中,告诉大臣们殷郊拿着剑追来了。纣王听了大怒:“好逆子!姜后谋反还没有受到正式审判,这个逆子竟敢拿着剑进宫弑父,绝不能容忍!命令晁田、晁雷拿来龙凤剑,将这两个逆子的首级取来,以正国法!”晁田、晁雷拿着剑出宫,已经到了西宫。这时,有宫中的侍官来报告黄妃说:“天子命令晁田、晁雷拿着剑来处决殿下。”黄妃急忙赶到宫门,只见晁田兄弟两人正拿着天子的龙凤剑前来。
黄妃问道:“你们两个为什么又来到我的西宫?”晁田见到黄妃,回答说:“臣晁田奉皇上的命令,想要取下两位殿下的首级,以正其弑父之罪。”黄妃大声喝道:“你这个人!刚才太子赶你们出了西宫,你们为什么不去东宫找,却来我这里找?我知道你这个人依仗天子的旨意,到处游荡内院,玩弄宫妃。你这个欺君罔上的人,若不是天子的命令,我就要立刻斩了你这个人渣,还不快点退下!”晁田兄弟吓得魂飞魄散,低头退下,不敢抬头,赶紧往东宫去了。
黄妃忙进入宫中,紧急召唤殷郊兄弟两人。黄妃哭着说:“昏君杀子诛妻,我这个西宫无法保护你们,你们可以去馨庆宫找杨贵妃,暂时避一两天。如果有大臣上书请赦,才能保证平安无事。”两位殿下跪在地上,口称:“贵妃娘娘,这份恩情何时才能回报。只是母亲的尸体暴露在外,希望娘娘怀有慈悲之心,为母亲讨回公道,为她讨回一块遮身之物,这份恩情天高地厚,我们永远不敢忘记!”黄妃说:“你们赶紧离开,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会回禀皇上。”
二位殿下离开宫门,直接前往馨庆宫,只见杨贵妃靠在宫门旁,焦急地等待姜皇后的消息。两位殿下跪在地上哭诉。杨贵妃大吃一惊,问道:“两位殿下,皇后的事情怎么样了?”殷郊哭着说:“父王听信妲己的话,不知谁唆使姜环,诬陷母亲,剜去了她的一只眼睛,用火烙了她的两只手,死于非命。现在又听信妲己的谗言,想要杀害我和我的兄弟。求姨母救救我们的性命!”杨贵妃听后,泪水满面,哽咽地说:“殿下,你们快进宫吧!”两位殿下进入了宫中。杨贵妃沉思着:“晁田、晁雷来东宫找不到太子,一定会来这里寻找。等我把他们打发走,再做打算。”杨贵妃站在宫门口,只见晁田兄弟两人像狼虎一样奔跑过来。杨贵妃下令:“传宫官,把他们拿下!这里是深宫内阙,外官怎么敢来,按规定应当诛杀!”晁田听后,上前说:“娘娘万岁!臣是晁田、晁雷,奉天子之命,找寻两位殿下。我手上有龙凤剑,不敢行礼。”杨贵妃大喝道:“殿下在东宫,你为什么来馨庆宫?如果不是天子的命令,应该抓住你这个贼臣才对。快点退下!”晁田不敢回答,只能退走。兄弟俩商量着:“这件事情怎么办?”晁雷说:“三宫都没有我们的庇护,宫中人生疏,不知道内庭的路径,我们还是回寿仙宫等待天子的回旨吧。”他们回去了。
说起杨贵妃进入宫中,两位殿下前来见她。杨贵妃说:“这里不是你们兄弟所居住的地方,眼睛多,人心混乱,杀子诛妻,大乱纲常,人伦尽毁。你们两位殿下可以去九间殿,那里有朝廷文武还未散,你们去见皇伯微子、箕子、比干、微子启、微子衍、武成王黄飞虎,就算你们的父亲要为难你们,也有大臣保护你们。”两位殿下听后,叩头谢谢姨母的指点和救命之恩,含泪告别。杨贵妃送两位殿下离开宫殿。杨贵妃坐在绣墩上思索,叹道:“姜后作为皇帝的正妻,被奸臣陷害,遭受如此残酷的处罚,更何况是偏宫!如今妲己凭借宠爱蛊惑昏君,如果有人传说两位殿下是我放出宫中的,到时候责怪都会归咎于我,我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刑罚?而且我侍奉昏君多年,没有生下任何子女,东宫太子才是我亲生的儿子,父子之情,也只是如此而已。家庭伦理已经破坏,不久必定会有祸乱。我以后肯定不能有好的结局。”杨贵妃思考了半天,感到凄凉自伤,闭上了深宫,自缢而死。有宫官报告到寿仙宫中。纣王听说杨贵妃自缢,不知道原因,下令:“将棺椁停放在白虎殿。”
说起晁田和晁雷来到寿仙宫,只见黄贵妃乘着轿子回旨。纣王问道:“姜后已经死了?”黄贵妃奏道:“姜后临终时大声喊道:‘我侍奉圣躬十六年,生下两个儿子,太子的身份正当。在宫中我一直小心谨慎,日夜勤奋,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不知道是谁嫉妒我,雇佣刺客姜环,诬陷我犯下了大逆不道的罪名,遭受了这样的残酷刑罚,手指都枯焦了,筋骨都碎了,生下的孩子就像浮云一样,所有的恩爱都流水一般,我死了还不如禽兽。这样的冤枉无法洗刷,只能传给后世,让天下人公论。’恳请陛下将我的遗体安置在白虎殿,以符合礼仪,让文武百官没有议论,也不辜负陛下的恩德。”纣王传旨同意了,黄贵妃回宫去了。接着晁田回旨,纣王问道:“太子在哪里?”晁田等奏道:“我们正在寻找东宫,不知道殿下的下落。”纣王说道:“难道只在西宫吗?”晁田回答道:“不在西宫,连馨庆宫也不在。”纣王说道:“三宫都不在,想必在大殿,必须抓住他,依法治国!”晁田领命离开宫殿。
且说二位殿下赶到长朝殿,文武百官都还没有散朝,只等待宫内的消息。黄飞虎听到脚步声急促,望着孔雀屏一看,发现二位殿下慌乱不安,战战兢兢。黄飞虎上前迎接,问道:“殿下为何如此慌张?”殷郊看见黄飞虎,大叫道:“黄将军!救救我的兄弟!”说完就大哭起来,一把拉住黄飞虎的衣服,停下脚步说道:“父王听信妲己的话,无端端剜去了我母亲的一只眼睛,用热铜烙去了她的双手,她死在了西宫。黄贵妃被勘问,却没有半点真情。我看见亲生母亲受到如此残酷的刑罚,姜环跪在前面诬陷她,当时心情非常焦躁,没有考虑清楚,就将姜环杀了。我还拔剑欲杀妲己,没想到晁田奏请父王,父王赐死了我和兄弟两人。请各位皇伯怜悯我母亲受到冤屈而死,救救我殷郊,庶几能够延续成汤的血脉!”说完,两位殿下放声痛哭。文武百官纷纷含泪上前说道:“国母受到诬陷,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管?可以鸣钟击鼓,请天子上殿,宣布此事,或许能够找到罪犯,洗清皇后的冤屈。”
然而故事还未结束,就在这时,从殿的西首传来一声喊叫,如同天空中的霹雳,大声呼喊道:“天子失去了政治的良知,杀子杀妻,建造炮烙,阻挠忠良,肆意行凶。作为大丈夫,既不能为皇后洗清冤屈,为太子复仇,只能含泪悲叹,像儿女一样无能为力!古人说过:‘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如今天子不行正道,三纲已经破坏,大义已经失去,必然不能成为天下之主,我们也羞愧作为他的臣子。我们不如反出朝歌,另选一位新君,离开这个不正之主,保住国家安宁!”众人看到时,发现是镇殿大将军方弼和方相两兄弟。黄飞虎听到后,大喝一声:“你们是什么官职,竟敢如此乱言!朝廷中有那么多大臣,难道只有你们能说话吗?我应该抓住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还不退下!”方弼和方相两人低头行礼,不敢回答。
黄飞虎看到国家政治混乱,不祥之兆接连出现,也意识到天意和人心都在离乱的边缘,心中郁闷不乐,默默无言。又看到微子、比干、箕子等殿下,以及朝廷上的文武百官,个个切齿而愤怒,个个长吁短叹。他没有什么计划,就在这时,一位官员走上前来,身穿大红袍,腰间挂着宝带,对众殿下说道:“今天的变故,正如终南山云中子所言。古人说过‘君不正,则臣生奸佞’,如今天子屈杀太师杜元铣,治炮烙坏谏官梅伯,今日又发生这样的异事。皇上毫无分辨是非之能力,杀子杀妻,我想起来,那些阴谋的奸臣,行事如贼,他们反而在一旁暗笑。可怜成汤的国家,一旦沦落到丘墟,我们似乎也不久终将被他人所控制。”说话的是上大夫杨任。黄飞虎长叹了几声:“大夫所言甚是!”百官默默无声,两位殿下悲伤地哭泣不止。
就在这时,方弼和方相分开众人,方弼夹住殷郊,方相夹住殷洪,厉声高叫道:“纣王无道,杀子杀妻,破坏宗庙,违背纲常。今天我们要保护两位殿下前往东鲁借兵,除掉昏君,重新立成汤的继承人。我们反了!”两人背着殿下,径直离开了朝歌南门。他们的力气非常强大,不知道有多少官员在他们离开时跌倒了,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
故事中,众多文武官员看到方弼和方相反叛,都非常惊恐。只有黄飞虎似乎一无所知。比干走近黄飞虎说道:“黄大人,方弼反叛了,您为何一言不发?”黄飞虎回答道:“可惜在文武官员中,并没有像方弼这样的人。方弼是个普通的汉人,尽管他知道国母遭到屈辱,太子被冤杀,自己卑微无力,不敢直言谏诤,所以背负着两位殿下离开了。如果圣旨追回,殿下必死无疑,忠良们也会被屠戮殆尽。这件事明知有死无生,只是出于一腔忠义,所以承担了这个罪孽,然而情感非常可怜。”百官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只听到后殿传来追逐的声音。众官正好看着,只见晁田兄弟手持宝剑走到殿前,问道:“各位大人,两位殿下是否来过九间殿?”黄飞虎回答:“两位殿下刚才上殿诉说冤情,国母受辱,还准备赐死太子。镇殿大将军方弼和方相听到后,对这冤情不满,背负着两位殿下离开了都城,离得还不远。既然你们奉命于天子,就快去把他们带回来,以正国法。”晁田和晁雷听到方弼兄弟叛变,吓得魂不附体。故事中提到方弼身高三丈六尺,方相身高三丈四尺,晁田兄弟怎敢招惹他们?一拳也经不起。晁田自己想:“这黄飞虎明明是在陷害我!我有我的理由。”晁田说:“既然方弼叛变,保护两位殿下离开都城了,我将进宫回复圣旨。”
晁田来到寿仙宫见到纣王,奏报说:“我奉命前往九间殿,发现文武官员还未散去,寻找不到两位殿下的踪影。只听百官说,两位殿下在文武官员哭诉冤情后,被镇殿大将军方弼和方相保护着反出都城,前往东鲁借兵。请陛下决定。”纣王大怒地说:“方弼叛变了,你快去把他们拿回来,不要犹豫纵容他们违法!”晁田奏道:“方弼力大勇猛,臣又怎么能够拿得住他们?如果要捉方弼兄弟,陛下应该立即发出手诏,命令武成王黄飞虎才有成功的可能,殿下也不至于漏网。”纣王说:“快下手敕,命黄飞虎立即去拿回来!”晁田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黄飞虎。晁田带着手敕来到大殿,命令武成王黄飞虎立即擒拿叛变的方弼和方相,并取得两位殿下的首级作为回旨。黄飞虎笑着说:“我明白了,这是晁田和我一起承担的责任。”他立刻拿起剑,带着手敕走出午门。只见黄明、周纪、龙环、吴炎说:“我们跟着你。”黄飞虎说:“不必你们跟去。”他骑上五色神牛,催动坐下兽,两头见日地飞驰,一下子就走了八百里。
说到方弼和方相背负着两位殿下,一口气跑了三十里,才停下来。殿下说:“两位将军,这份恩情何时才能报答!”方弼说:“臣不忍见殿下受此屈辱,所以心中不平,一时决定背叛朝歌。如今我们该往哪里投奔才好?”正在商议之际,只见武成王黄飞虎骑着五色神牛飞奔而来。方弼和方相慌乱起来,急忙对两位殿下说:“我们两个一时冲动,没有三思而行。现在性命已经无望,该怎么办!”殿下说:“将军救了我兄弟的性命,没有什么恩情可以报答,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方弼说:“黄将军来抓我们,我们这是必死无疑。”殷郊急忙看着,黄飞虎已经赶到了面前。两位殿下跪在路边说:“黄将军来了,难道是要抓捕我们吗?”黄飞虎见到两位殿下跪在路边,也滚下神牛,跪在地上,口称:“臣该万死!殿下请起来。”殷郊说:“将军来这里有什么事?”飞虎说:“奉命差遣,天子赐予龙凤剑前来,请两位殿下自行决定,臣才敢回复旨意。绝不敢逼迫弑储君。请殿下速行。”殷郊听完后,兄弟俩跪下请求说:“将军完全了解我们母子的冤屈。母亲遭受残酷的刑罚,魂魄无处安放,还杀害了幼子,一门尽绝。请将军怜悯我们这些背负冤屈的孤儿,发挥天地仁慈之心,给予我们一线重生之路。如果能够得到一寸土地安身,我们愿意忠诚侍奉,即使死了也愿结草为盟,永世不忘将军的大德!”黄飞虎跪着说:“臣岂不知道殿下受冤枉,但臣是无法违背君命的。臣想要放过殿下,就要背负欺君卖国的罪名;如果不放过殿下,那实际上是自己承担着沉重的冤屈,臣心如何能够忍受。”彼此筹划,再三沉思,却都无法找到解决的办法。
就在这时,殷郊自己思量着,意识到自己无法逃脱这场灾难:“也罢,将军既然奉命行事,不能违背法令,我还有一事,请将军不知是否能施以大德,为我们找到一条生路?”黄飞虎说:“殿下有什么事,尽管说,无妨。”殷郊说:“将军可以将我的首级带回都城,向天子回禀。可怜我幼弟殷洪,放他逃往别国。如果他日长大,或许能够借兵报仇,为母亲洗刷冤屈。我殷郊虽然在死之日,仍然希望能够活在世上,希望将军能够怜悯!”殷洪赶紧上前阻止说:“黄将军,这件事不可行。皇兄是东宫太子,而我只是一个郡王。况且我还年幼,没有什么能力施展。黄将军可以将我的首级带回都城,皇兄或许可以借助东鲁或西岐的军队。如果能够报母亲和弟弟的仇恨,我弟弟又何惜一死!”殷郊上前紧紧抱住弟弟殷洪,放声大哭:“我怎么忍心让弟弟遭受这样的惨刑!”两兄弟悲痛地哭泣着,彼此不忍心,你推我让,谁也不肯放弃。方弼和方相看到他们如此痛苦的情景,也情不自禁地叫道:“真是苦杀人啊!”泪水如瓢倾泻而下。
黄飞虎看到方弼如此忠心,实在不忍心见他们如此凄惶,含着泪告诉他们:“方弼不要哭泣,两位殿下不必伤心。这件事只有我们五个人知道,如果泄露出去,我和我的家族都将无法保全。方弼,你去找殿下去东鲁见姜桓楚;方相,你去见南伯侯鄂崇禹,告诉他们我让殿下中途去东鲁,让他们调兵靖奸洗冤。我黄飞虎会有安排的。”方弼说:“我和我兄弟今天早上参加朝会,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我们临朝保驾时也没有带路费。现在要分头去东南两路,这事怎么办?”飞虎说:“这件事你我都没有准备好。”飞虎沉思了一会儿说:“我有一块内悬宝玦,可以拿去当作货物卖出,作为路费。上面有金厢,价值百金。两位殿下要保重前途,方弼、方相,你们兄弟要用心,这功劳不小。我回宫复命。”飞虎上马回到朝歌。进城时,已经傍晚,百官还在午门等候。黄飞虎下马,比干问道:“黄将军,怎么样了?”黄飞虎说:“追赶不上,只能回来禀报。”百官都非常高兴。
然后说黄飞虎进宫等待旨意,纣王问道:“逆子叛臣已经抓住了吗?”黄飞虎回答:“我奉命追赶七十里,到了三叉路口,问过经过的行人,他们都说没有见到。我担心回报有误,所以只能回来了。”纣王说:“追捕不上,好了逆子叛臣!你暂时退下,明天再商议。”黄飞虎谢过恩后离开午门,百官各自回府。
另外,妲己见到殷郊和殷洪逃脱了,再次进言说:“陛下,今天殷郊、殷洪逃脱了,如果投奔了姜桓楚,恐怕大军不久就会来攻,后患无穷。而且太师远征,不在都城。不如立即命令殷破败、雷开点三千飞骑,夜以继日地追捕,以免留下后患。”纣王听后说:“美人所言正合我意。”赶忙传下手诏:“命令殷破败、雷开点三千飞骑,立即抓住殿下,不得迟误,否则会受到惩罚!”殷破败、雷开接到诏书后,要去黄飞虎府内领取兵符,调选士兵和马匹。
黄飞虎坐在后厅思索着:“朝廷不公正,将来百姓将会愁苦怨恨,万民流离失所,四方分崩离析,八方混乱,百姓生活困苦,日子无法安宁,该怎么办才好呢!”正当他思考之际,军政司传来报告:“老爷,殷破败、雷开两位将军听候命令。”飞虎说:“传令吧。”两位将军进入后厅,行礼之后,飞虎问道:“刚才朝会散了,还有什么事情吗?”两位将军回报说:“天子下诏,命我们率领三千飞骑,夜以继日追捕殿下,抓住方弼等人,以正国法,特来请领兵符。”飞虎心中暗想:“这两位将军去追捕,肯定会抓住,我将前方交给流水处理。”于是他分别吩咐殷破败和雷开说:“今天太晚了,人马还没有准备齐全。明天五点钟,领取兵符,迅速出发。”殷破败和雷开不敢违抗命令,只能退下。黄飞虎是元戎之将,殷破败和雷开是他麾下的将领,怎敢强辩,只能回去执行。暂且不表他们的情况。
另外,黄飞虎对周纪说:“殷破败来领取兵符,调遣三千飞骑去追捕殿下。你明天五点钟,将左哨的病弱、衰老、懦弱不堪的三千人交给他。”周纪接受了命令。第二天清晨五点钟,殷破败、雷开等人领取了兵符。周纪下令,将左哨的三千飞骑交给殷破败、雷开带领。两位将军看到,这些士兵都是年老体弱、疾病不堪的,又不敢违抗命令,只能带领他们出南门出发。一声炮响,催促三军出发,但这些老弱疾病的士兵怎么能行动得快呢?两位将军非常无奈,只能随军前进。
没有提到殷破败和雷开是否追赶殿下,但提到了方弼和方相保两位殿下离开朝歌一两天后的情况。方弼对方相说:“我和你保护两位殿下离开朝歌,现在囊箧空虚,没有路费,怎么办呢?虽然黄老爷给了我们玉玦,但我们如何使用呢?如果有人盘问,反而不方便。我们现在正处在东南二地,你我可以引导两位殿下前往,然后我和弟弟再另寻他处,这样才能两全。”方相说:“你说得对。”方弼请两位殿下,说:“臣有一言启二位殿下:臣等只是普通的勇士,没有什么聪明才智。昨天见殿下受到如此冤屈,一时义愤填膺,反抗了朝歌,但没有考虑到路途遥远,没有盘费。现在想要卖掉黄将军给的玉玦来使用,又担心会引起质疑,反而不方便。而且逃避灾祸,需要隐躲一些才好。刚才我想到一个办法,必须分成四路各自潜行,才能保全万全。希望两位殿下仔细考虑,如果没有我,就不能开始和结束。”殷郊说:“将军说得非常对。但是我们兄弟年幼,不知道去哪里,怎么办呢?”方弼说:“这条路往东鲁,那条路往南都,都是大路。人烟聚集,可以长时间行走。”殷郊说:“既然如此,两位将军不知道要去哪里?什么时候能够再次相聚呢?”方相说:“我这次去,不管是哪个镇诸侯处,暂时安身。等殿下借兵进入朝歌时,我会自己前来投效,作为前驱。”四人各自洒泪分别。
不用说方弼和方相,他们投入了小路而去。殷郊对殷洪说:“兄弟,你打算投奔哪一条路?”殷洪说:“随哥哥吧。”殷郊说:“我去东鲁,你去南都。我会去见外公,向他哭诉这个冤屈,舅爷一定会调兵来帮助我们,我会派官员通知你。你可以借用几万士兵,一起攻打朝歌,抓住妲己,为母亲报仇。这件事不能忘记!”殷洪垂泪点头:“哥哥,从此我们分别,不知道何时再见?”兄弟两人放声大哭,紧紧握手难以分离。
殷洪上路时,泪水无法止住,悲伤万缕。更何况殿下年纪幼小,身居宫阙,不明白艰苦的长途跋涉,行走且停,前思后绊,肚子里又饿得慌。想想殿下深居宫中,想要衣服就有绫锦可供,想要食物就有珍馐美味,哪里会向人乞讨!看见一个村舍,里面的人都在吃饭。殿下走到他们跟前,就说:“给我一些饭吃!”众人看见殿下穿着红衣,相貌非凡,忙站起来说:“请坐,有饭。”他们忙忙地把饭放在桌子上。殷洪吃完后,起身道谢:“谢谢你们给我饭吃,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报你们。”乡人说:“小哥你要去哪里?贵姓是什么?”殷洪说:“我不是别人,我是纣王的儿子殷洪。现在去南都见鄂崇禹。”那些人听说是殿下,忙跪在地上,口称:“千岁!小民不知道,失礼了,请恕罪。”殿下说:“这条路是通往南都的吗?”乡民说:“是的,这是大路。”
殿下离开村庄,往前行走,一天走不了二三十里。毕竟殿下是在深宫里被娇养长大的,不擅长走路。此时来到一个前面没有村庄,后面没有店铺的地方,没有地方可以休息,心里着急。又走了二三里,只见松树林荫浓密,路道清晰,看见一座古庙,殿下非常高兴,径直奔到前面,看见庙门上有一块匾额,上面写着“轩辕庙”。殿下进了庙,跪倒在地,说道:“轩辕圣主,制定衣服,礼乐冠冕,白天在这里办市,是上古的圣君。殷洪是成汤的三十一代孙子,纣王的儿子。如今父王残暴,杀害儿子杀害妻子,殷洪逃难,请求在圣庙里安宿一夜,明天一早离开。希望圣君保佑。如果能够安身立命,殷洪自会修复庙宇,再换上金身。”此时殿下一路走来,身体疲倦,便在圣座下躺下睡觉。不再详述。
接着说殷郊往东鲁大道望去,一路行来,太阳快要落山了,只走了四五十里。只见一座府第,上面写着“太师府”。殷郊想:“这里应该是官员的住所,可以在这里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殿下问道:“里面有人吗?”喊了一声,发现里面没有人回应,殿下只能走进更深一层的门。
说起来,殿下听完里面作诗后,殷郊又问道:“里面有人吗?”里面传来了人的声音,问道:“是谁?”天色已晚,黑暗中看得不太清楚。殷郊说:“我是路过的,想借府上过夜,明天一早就走。”里面的老者问道:“你的声音像是朝歌的人?”殷郊回答:“正是。”老者又问:“你在乡下还是城里?”殿下回答:“在城里。”“既然在城里,请进来,我想问你一些事情。”殿下向前一看:“哇,原来是老丞相!”商容见到殷郊,下拜说:“殿下怎么到这里来了?老臣有失迎接,请殿下恕罪。”商容又说:“殿下是国家的储君,怎么会独自来到这里?一定是国家有不祥之兆。请殿下坐下,老臣想听详细的情况。”殷郊流泪,把纣王杀子诛妻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
商容顿足大叫道:“谁知道昏君如此暴横,毁灭人伦,三纲尽失!我虽然身在山林,但心怀国家大事,怎么会知道平地风波,发生了这样的异事,皇后竟然遭到惨死,两位殿下流离失所。百官为何闭口不言,不敢直言进谏,导致朝政混乱!殿下放心,等我和您一起去朝歌,直接谏言天子,改变现状,以解救国家的祸乱。”他立即叫来左右:“准备酒宴,款待殿下,等待明天修正。”不提殷郊在商容府内。现在说说殷郊和雷开两位将军领兵追赶两位殿下,虽然有三千人马,但都是老弱不堪,一天只能行进三十里,走不远。走了三天,走了大约一百里。一天,他们来到一个三叉路口,雷开说:“兄长,我们先把人马安置在这里。你带领五十名精壮士卒,我带领五十名精壮士卒,分头追赶:你去东鲁,我去南都。”殷郊破败地说:“这个主意很好。否则,我们和老弱的士卒一起行进,每天也只能走二三十里,怎么可能追得上?终究是耽误事情。”雷开说:“如果兄长先赶上了,就在这里等我;如果我先赶上了,就在这里等兄长。”殷郊破败地说:“说得有道理。”两人就把这些老弱的军卒驻扎在这里,各自带领五十名年壮的士卒,分头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