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默默跟在几个人后面走。她看前面这三个人,皆是本地人的穿着打扮,两个男人手脚健壮,一个女人身材火辣。
楚源抬起手背,遮住刺目的烈阳。
不像璃月有许多建筑蔽日,须弥仿佛只有稀稀落落的树林,有点荒凉。
楚源不喜欢这种环境。
她又宽慰自己,或许是因为他们还没进城,所以入目的景象略显萧条。
但越走她越觉得不对。
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她不想跟着这几个陌生人走在这样陌生的地方。
这和最初她刚到璃月,钟离领着她去不卜庐的感受截然不同。她可以放心地跟着钟离走,但这几个人不行。
前面的女人在哼着小曲,而楚源皱眉,如果她突然停下脚步,说不走了,对方有可能恼羞成怒,谋财害命。毕竟,她看过的电视剧里就是这么演的。
“天气太热了,你们喝水吗?”楚源开口,“要不找个地方我给你们买点水?”
楚源舔了舔嘴唇:“我也想喝点水。”
所幸的是,这几个人同意了。
而楚源一看见人烟,立刻把方才想好的说辞搬出来:“实在是抱歉,我忽然想到有朋友会来接应我,不需要你们带路了,我支付给你们一半的路费好吗,谢谢你们,有缘再见。”
楚源从包里掏钱,但面前的男人伸手意欲把背包捞过去。
当男人用力拽包的时候,楚源一下子就炸了毛,她警觉地飞快退后两步,转身拔腿就准备跑。
女人示意:“抓住她!”
另外一个男人得到指示,扑上来拽向女孩的肩膀,楚源回头,张嘴,一口狠狠地咬在他黝黑的胳膊上。
男人吃痛倒抽一口冷气,反手就给楚源一巴掌。楚源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死死攥着包的带子,扭身想挣脱另外一个人的束缚。
男女之间存在着天然的力量差异。楚源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害怕,但身体还是哆嗦得厉害。
两个男人,在不足一臂的距离范围内抓住楚源,简直是轻而易举。
楚源不知道是哪个男人揪住自己重重地一推搡,她没站稳,一头栽在地上。
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地面被太阳晒久了的沙石咯进她的脸庞。
楚源觉得视线开始变得有点模糊,耳边嗡嗡作响,但她没时间去细细感觉疼或不疼,也没时间考虑有没有破皮,只想挣扎着赶紧站起来,但却被人紧紧地按住了脑袋。
楚源这才想起钟离临别时的叮嘱----“须弥和璃月不同,你到了那里,务必保持应有的戒备心。”
她后悔了:她在璃月待得好好的,为什么想不开来须弥这地方啊?
楚源怀里一空,她的包被抢走了。
她想呼救,但嗓子仿佛被巨大的恐惧和怨恨堵住了,无法发出声音。
像是被豺狗撕扯。脑袋沉重得厉害。
沙石滚烫而尖锐,逼得人近乎昏厥。
楚源试图掰开男人压在她脑袋上的手,但丝毫掰不动,男人按着她的头颅,力气大得仿佛能摁碎她的头骨。
就在楚源绝望得打算放弃反抗时,眼前又是一暗。有人的身影挡住了阳光。
来人说了什么,声音闷闷的,在热浪里,楚源听不清楚。
但下一刻,禁锢被解除了。一道冷光划过,男人滚到了一旁。
这是来自冷兵器的寒光。楚源费力地抬眼,看到的是利刃出鞘的锋芒。
对方逆着光,面容有点模糊。楚源没认出是谁,只知道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
她看见他随风飘扬的白色长发,以及状似胡狼的披风兜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