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开得很慢,一大清早就启航了,现在仍然在海面上飘飘荡荡----因为楚源买票时图便宜,选了这艘小破船,它会在沿途的小港口停下来载客,因而拖慢了行程。
楚源坐在甲板上的阴凉处,把包反背在胸前,慢条斯理地嚼牛肉干。
达达利亚当时一再强调这是牦牛肉干,含水量很低。楚源知道在她以前的世界,牛肉干的含水量越低,价格越贵。
像石头,硬邦邦的,有点咸。虽然有营养无污染,但嚼得她牙疼。
楚源抿唇,舌尖舔了舔有点发酸的腮帮子,抬眼偷偷打量着来来往往上船下船的人群。他们的穿着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改变。头巾和薄纱让楚源想到了波斯和埃及。
旁边的人拍拍楚源的肩膀,很自来熟地问楚源在吃什么。
“牛肉干。”楚源回答。
又觉得这么回答有点冷漠,停顿了一下,楚源补充:“至冬带过来的牦牛肉。”
这个扎着头巾的人响亮地吞了吞口水,点头,长长地“哦”了一声,顿时肃然起敬:“海屑镇的吗?那很好。”
楚源想起了临走前达达利亚自豪的神色,又瞧了瞧旁边的人,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顺着牛肉干的纹理撕下一小块递给他。
“你也尝尝吧。”
对方很高兴地接过去了。而楚源正准备向他打听一些关于教令院的消息,就听到有水手说“快到了”。
楚源迅速收拾好东西,站起身,她望见了船只即将停靠的港口。
这就是须弥啊。她情不自禁地感慨。
艾尔海森的故乡。
说实话,楚源私心认为须弥比不过璃月,璃月古典而繁盛,一派欣欣向荣;而须弥乍一看,给楚源一种步入原始社会的感觉。
楚源安慰自己:可能须弥更加亲近大自然,更加粗犷,更加质朴。
她不得不承认,单单是踩在须弥的土地上,就引发了自己对艾尔海森汹涌澎湃的想念----她想念她的家人,也想念艾尔海森。
她也不确定到这里是否能碰到艾尔海森,但这是她在提瓦特唯一可以做的。
好像这么做她就能离他近一点似的。
楚源反背着包,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她看见两三个人抱着膀子在闲聊。
看样子是本地土著。现在应该不忙。
那么,向他们问个路,应该也不算打扰。楚源拿定主意,朝那几个人走过去。
她清清嗓子,字正腔圆地询问:“你们好,请问教令院怎么走?”
这几个人的装束以棕黄色为主,扎着鲜红色的头巾。闻言,他们打量楚源一番。其中一个人开口:“外来的?”
楚源点点头,直奔主题:“我想找艾尔海森,你们知道他吗?”
听到这个名字,那个人的脸色变了变,他和另外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又跟楚源说:“知道啊,他是教令院的人。”
楚源心里一喜:“那请问教令院怎么走?离这儿远吗?我想见他,需要预约或是其他什么手续吗?”
那个人摸了摸下巴,又操着口音说:“当然需要啊,你以为教令院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吗?”
楚源正准备问需要什么,那个人咳嗽两声,看似热情地提议:“我们可以带你去,不过你要支付一点点.......”
说着,他搓了搓大拇指和食指。
楚源心领神会:“需要多少呢?你确定可以带我见到艾尔海森?”
对方反问:“你有多少钱?”
楚源皱眉,没有立刻回答。想了好一会儿,她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情况,而是试探性地报出了酬劳:“我出三千摩拉,你看愿不愿意。如果不行,我就找别人。”
这是她根据自己在璃月的经验,斟酌出的价码。楚源认为这些钱让对方带个路已经绰绰有余了。
那个人拧眉哼了一声,似是不满。而另外一个人发话:“三千也够了。”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