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新德眼见大事不妙,开始喊冤:“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的儿子冤枉啊,您想想,一个诊断方子而已,谁不能写,老臣听闻,摄政王妃就是大夫,未必这不能是她串通何三姑娘写了这方子故意陷害我儿?皇上,老臣的儿子一向贤名在外,绝不可能做出此等恶事,请皇上民察秋豪。”
何芳蕊道:“皇上,这位大夫,是南街回青巷善水斋的掌柜的夫人,若是各位有疑义,可以传她来问话。”
“哼~有什么好问的,分明是你们买通了那大夫……”
“住嘴!”这次开口怒斥的,是陆晏礼,并且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就连陆晏清也是蹙着眉,没有说话。
陆晏礼看着吴新德冷笑道:“吴大人久不在金陵,想必不知道善水斋的掌柜是谁吧?那是前太医院院正杜老先生开的,她的夫人更是德高望重之人,你怎敢如此污蔑他?”
瞬间,吴新德说不出话了,神色有些慌张,冷汗从鬓角直直的滑落。
虽然不知道善水斋,但杜老的名头他是听过的,此人是杏林界的泰斗,当年到了年纪要辞官归隐,皇帝实在是不舍,便在金陵给他开了一间医馆养老……
据说杜老的夫人也对医学很感兴趣,且天赋极高,但因为北齐有着女子不能学医问诊的规矩,是以这位夫人学了一身医术,但从未给人看过。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能收买的。
此时,陆晏清再次站了出来:“父皇,此事……”
“够了!”皇帝淡淡的开口,打断了三皇子的话:“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老三啊……你让朕很失望啊。”
“父皇,儿臣并未……”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道:“吴家纵容亲自殴打正室夫人致死,和婢女合谋串供,欺君罔上,判个抄家流放吧……段爱卿,此事交由你办理。”
“皇上……老臣冤枉啊……”
“皇上,奴婢说的是实话,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真的……”红翠被拖下去之前,还在狡辩。
眼见着自己要被拖下去,她知道等着她的下场非常惨烈,一时间不知道哪生出力气,睁开了拖着他的太监,一把扑到宋锦洛跟前:“王妃娘娘,求求你……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奴婢也不能死,您知道……奴婢也是没有办法……”
宋锦洛不缓不慢的掰开她的双手,退后一步,眼中尽是遗憾:“我说过,我给你留过后路,但你没有珍惜。”
红翠哭着摇头,跪着向她靠近:“求求您,可怜可怜奴婢,奴婢也是受人胁迫,奴婢不想的啊,求求您了,您替奴婢求求情,放我一条生路吧……奴婢不能死……”
宋锦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你选择了背叛,便要承受背叛的后果,这一切是你应得的。”说完,对着一旁呆愣的太监道:“将人拖下去。”
红翠自知求饶无望,眼中尽是决绝,在太监冲过来之前,掏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匕首,眼神也变得怨恨恶毒,猛地一下起身对着宋锦洛的心脏就刺了过去:“宋锦洛……都怪你!!是你多管闲事,要不是你她早就死了,都怪你!!你去死吧!!!”
变故发生的太快,连陆晏礼都没反应过来。
因为皇宫内,除了皇上的亲卫队和摄政王,其余的人是不可能将武器带进皇宫的,毕竟各个宫门口站着的守卫可不是吃素的,每个进宫的人,都是经过搜身的。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红翠手里的匕首哪里来的?
宋锦洛是离的最近的,她看着一闪而来的白刃,向后退开躲过匕首的袭击,然后转身抬手就能捏碎红翠的手骨,但是……
操作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养心殿的大殿的人乱成一团,高无庸喊着护驾挡在皇上面前,殿中不少大臣争相躲避,慌乱中,不知道谁绊了她一脚,然后宋锦洛便眼睁睁看着红翠手里的匕首尖朝她刺了过来。
马德……她闭着眼在心里痛骂,这到底哪里缺德到家的绊了她,算了,忍一忍,也不是很疼。
挨一刀,待会把红翠的手骨捏成粉末吧。
可……预期中的痛楚并未成真,她突然听到红翠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可有受伤?”
熟悉的声音传来,低沉暗哑,与以往不同的是,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急促。
和……关切?
手腕被炙热的大掌托住,她本来要跌倒的身体在半空定住,腰间被人托起,然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睁开眼,果然是陆沉,居然这么快赶回来了。
“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吗?”见她不说话,陆沉微微敛了眉眼,有些着急。
“玄瑾哥哥……你回来了?”
宋锦洛还未开口回来,身旁,云知禾惊喜欢快的声音响起。
再然后……芊芊素手直接将宋锦洛拉开,推了出去,将她挡住,躬身按着陆沉撒娇道:“多日不见,玄瑾哥哥可好?”
宋锦洛:“……”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