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已尽,冬未至。
有枯叶残荷,有十里荒草,有风过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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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沙拜了她口中的那位“大胆奴才”为师,一口一个“云师父”叫着。
他这师父悠闲的很,也不亲自教授武功,也不谆谆教导言传身教,不过是躺在树梢,闲了瞧上两眼,训斥两句,也就算尽了做师父、做父亲的责任。
但凌玉沙依旧当“神”,甚至是“父亲”一样供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无父,你无女。我们天造地设!”
那日,姜锦夏路过,远远瞧见他们父女俩儿。凌玉沙耍着一套剑法。
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感慨:“玉儿有朕当年的英姿!后生可畏啊!”
“比起将军,远远不够。”
身后,凌云为她披了披风而来,为她打着带子,
“天冷了,身旁的宫人却是越加不仔细了。”
有他在真好呢!却是他一个大男人做起事来,比女子还要仔细。
“朕于两月前招募女兵,现今已有万人,只是尚未有领兵者。思来复去,也就看玉儿最好,你这个做父亲的,可舍得?”
凌云手扶了扶额头,道:“若说武功,她勉强还行。若说带兵,我是担心啊........
“还请将军只着她做个普通女兵便好。若有军功,再按军令封赏。”
他这父亲做得却是如此严厉公正!
“也好!”
“对了。还要请陛下给个恩赐。”
“你说。”
“放罪九出宫吧!”
凌云曾记得古文之中记载过一件趣事:清理箱箧,见赊欠文契不下十百通,取火焚之,仰望高空,萧然无云,不亦快哉!
她若真舍不得杀苏幕遮,放过他也好。
放过罪九,放过自己,放下过去,不亦快哉!
“你说什么?”
姜锦夏眉头忽得皱起。
凌云正要回复,听得远处凌玉沙喊着:“师父,我这一招练得如何?可能与你媲美了!”
他回应着:“差的远了,继续练!”
“哦........”
扭头去看姜锦夏,只见她点头道着:
“朕明白了,朕明白你的意思了。”
长袖一拂,踏着披风飘飘,离去!
他当真认为她明白了,凝视远处,感慨千万:多希望我能早生几年,亦或者早些顿悟,与你并肩作战,与你喜结连理!多希望玉儿是我们的女儿。
只是人生却是有如此多的遗憾。感叹生不逢时,感叹君生我未生,感叹当年他怎么就一时冲挥刀自宫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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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所说的与姜锦夏听到的是不同的。凌云让姜锦夏所做的与姜锦夏要做的大相径庭。
他是真心要放过苏幕遮,要让她放下仇恨。但她只认为他是讽刺,是试探........
凌云可是有恩都会仇报,更何况如今是血海深仇,又怎会恩报?
她每次望向他,都觉得他眸子充斥嘲讽:将军连九族都诛了,居然放过一个苏幕遮,还说不是爱,还说没有心软!
她依旧要折磨苏幕遮!
告诉凌云,更重要是提醒自己,她恨苏幕遮!这个逼死凌大哥,害死阿爹,迫使骄儿与她反目成仇,最后死于她眼前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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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月后,春,九九,耕牛遍地之时。
织室,蚕房。
那龙袍要以龙血成丝,织就成袍才好,今年,女皇陛下要养几只特别的蚕。
织室是没有窗的,墙上摇曳着油灯,昏黄着月夜。
正中以红绳织起张蛛网来,罪九全身赤果成“大”字形高挂。
不过,似乎这织室的老蚕工们更愿意称呼他——血皿。
“陛下,几月来只以血乳喂养血皿,排泄几月都为血红乳液,可以养蚕了。”
姜锦夏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罪九的双眸,不,他唯有一颗眸子了。红绫饶过瞳子,遮住视野,眼前唯有黑暗。
“阿九!”
身子颤了一下,有纤细的指肚透过红绫按压他空洞的瞳孔,又在他那只仍旧完好的眼睛上轻柔。
“女........皇陛.........陛下?”
“叫朕师父,亦或者是——阿锦!”
那指肚下移,滑动着他身上的肌肤,轻柔勾起,指尖划过,痒痒的,又是撩动他身下那条未断的JJ。
一股X的冲动自**涌上,直至囟头。他曾记得甘泉宫中,他将她吊起,当着他父亲的面,XXXX了她。
那时,如痴如醉,飘飘欲仙。此刻........
“奴.......奴才不敢........”
“呵~阿九不是喜欢朕吗?当年强取豪夺,逼朕就范,怎么今日连句师父都不敢叫了!”
他的唇在颤抖整个身体僵住:“奴........奴才....... ”
他仅剩的眸子落下泪,沾湿了血红的绫成了深色。
这是悔恨的泪水,是吧!自作孽,不可活,是吧!
“呵~呵~~”
她抬起他的下巴,淡语在耳边滑过:
“朕意欲选妃封后,阿九,愿意为朕做嫁衣裳吗?”
罪九整个身子不自觉缩紧,双股打颤,连带着红绳收缩,最后吐出字来:“奴才愿.........愿意。”
“真乖!”姜锦夏倾了口酒,吩咐,“封口吧!”
“诺!”
蚕工取了封口带。
封口带是一处正中有金色开口圆塞的皮带,皮带其他各处分布有细小的银色细钉。
金塞入口,细钉刺入双颊,卡扣卡住。针细,未见血,却痛得痉挛,牙齿咯吱着圆塞不能闭合。
一只金色漏斗撑进圆塞扣住。
这漏斗日后会被灌上血乳,这是罪九未来一年内唯有的食物。
蚕工取来金箔,其上长着一粒粒红豆,只是并非是红豆,而是血蚕幼卵。
开蚕刀自火上烤红,持刀触及罪九的肌肤,划过,“呲”,开出手指般大小的口子。
蚕卵被夹起,一粒一粒,放进罪九扯开的伤口处。直至开了九十九道疤痕,直至九十九粒幼卵皆入了体。
蚕工端来滚烫的糖乳,勺起,顺着那伤口倾倒.........
他是没有喊声的,唯有“哼~哼~”的叫,带着隐忍。
姜锦夏能望见他抽搐的四肢,扭曲的脸颊,凌乱的发丝沾染着汗珠........
再近,肤若凝脂布上一层浅汗,她能看见他收缩的毛孔,及其上生长的汗毛挺立,顺带着他**的JJ勃*。
阿九,很痛吧,很痛苦吧!
这血蚕会以你的血液为食成长,它们变成蚕蛹,吐出血丝,结成血色蚕茧。
你会痛不欲生,一次次昏厥过去。不过不要紧,师父不会让你死的。
你之所以生,是为赎罪而生!
恨师父吧,师父不会对你留情,就像你当年你未对师父留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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