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有个疯狂的匪夷所思的想法——安吉尔扎克不会被路西法附身了吧?但是随即就又否定了。路西法那种骄傲又变态的性格,还是个堕天使,怎么会和巫师共用一具身体呢……算了,不想了。雨渐渐小了,莫娜踩着泥泞和积水小心而又快速地向城堡奔去。毕竟,万一西弗勒斯要是醒了就完蛋了!
谢天谢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门禁只是一道石墙。所以莫娜只是轻声嘟囔了一句“纯血”,石墙就变成了一个黑黢黢的门洞。莫娜瞥了一眼休息室将熄未熄的烛火,就知道小蛇们应该都去睡了,便裹好隐形斗篷闪了进去。悄悄地打开寝室的门,看到沙发上隆起的一团,听了听西弗勒斯依旧绵长的呼吸。莫娜就直接躲进了楼下属于西弗勒斯的盥洗室洗澡。这样,就算一会儿小蝙蝠醒了,她也可以说是突然醒了,想洗洗身上的酒气。自己还真是聪明~莫娜边暗自窃喜着,边放着热水,边随手拧开了男孩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深吸一口气,是熟悉的柠檬薄荷与海盐,属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清爽又冷淡的味道。
等到莫娜被热水泡的熏熏然了,整个脑袋里都升腾着香喷喷的热气,赤着脚就像踩在云端……就在这样一个睡意昏然的时候,她看着毛巾架无语凝噎了——又忘了拿换洗衣服!虽然校袍和衬裙并没有被雨淋湿,可是自己刚洗的干干净净,自然是不愿意再穿回那套已经穿过的衣服的。于是莫娜只好又拿起了西弗勒斯的浴巾裹在身上,赤着脚走出了盥洗室。
此时盥洗室外却亮如白昼——只是西弗勒斯,他呆呆地坐在地上,一声不吭地垂着眼睛。毯子胡乱搭在肩上,而桌上残羹冷炙杯盘狼藉。一切都是明亮的,唯独直直照着那个男孩的时候,却生生叫人觉得刺眼。觉得鼻酸。
“西弗勒斯?你还好吗?是做噩梦了吗?”莫娜紧了紧浴巾,又往男孩的方向走了两步。
西弗勒斯就像循着声源寻找什么的盲人。他愣怔了一下,才将头转到莫娜的方向。
“……过来。”他嘶哑着嗓子说了一句。
“什么?西弗?我想我得先去换个衣服。”莫娜又向前走了几步,但是即将转向楼梯的方向了。
“过来。”他又说了一句,这次吐字更清楚了,声量也大了些,却显得有些冷漠。
莫娜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心慌,于是裹紧了浴巾走到男孩的身边蹲下。
“西弗……”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一张毯子罩住了。那毯子来得猝不及防,但是力度却很轻柔。接着,莫娜就被隔着毯子被紧紧地抱住了。
“我做了一个梦。你突然就不见了,就像七岁那年一样突然。等我醒来后,你就不见了。”
莫娜本来还被箍得难受,正要挣扎,就听到西弗勒斯这样轻声说出的话。那话轻的,好像夜风一刮就会散了似的。却重的,能将莫娜的心都揪紧了。
“对不起,西弗。你要相信,梦都是反的,假的。也要相信我,再也不会不见了。好吗?”莫娜低声细语地安慰着西弗勒斯,声音通过毯子闷闷地传了出来。
她好像听到了抽鼻子的声音,不过很轻很小的只有一下。就像幻听一样,再仔细听就什么都没了。接着,她又被西弗勒斯抱了一下,毯子才被从头上拿下来。看着西弗勒斯微红的眼眶和鼻尖,莫娜没有拆穿男孩难得的脆弱,只是轻轻勾勾他的手,转移话题到:“西弗?我想我还是先上去换个睡衣?今天下雨有点冷哦。”
“等我一下。”男孩站起了身子走向衣柜。抽出一件墨绿色的睡衣,递给了莫娜。
“穿我的吧。赤脚走来走去也会着凉的。”西弗勒斯面不改色地说到。一副“今天休想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外”的样子。
莫娜败了,只好接过睡衣,走到西弗勒斯的床幔后换起来。
“啊!”莫娜小声地惊叫,又不好意思地隔着床幔问到:“西弗?你有短款睡裤吗?长裤裤腿太长了!会……让我……绊倒的!”
“你没事吧?可是我没有短款睡裤。那睡衣呢?我现在可以进来吗?”西弗勒斯靠近了床幔问到。
莫娜看着长至大腿能盖住臀部的睡衣,咬了咬牙,还是回答道:“那好吧……睡衣,挺合适的!”
“那我去洗漱了,你可以先在床上等我……”想了想好像有些奇怪,男孩又别扭地补上了一个词——“睡觉!”(好像更奇怪了)
莫娜汗如雨下,听着盥洗室的水声,还是没忍住蹑手蹑脚地去了起居室。躺在床上等他一起睡觉什么的太羞耻了吧!不如收拾收拾桌子找点事做……
于是,西弗勒斯擦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莫娜上身工整的穿着他的睡衣,每一颗扣子都整整齐齐,却露着两条细瘦白嫩的腿,赤裸着双脚,跪在地上背对着他整理沙发。
“这种天气光着脚会着凉的。不是说过在床上,等我睡觉吗?”西弗勒斯的话好像越说越顺溜了……
莫娜就像受惊的猫咪似的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向床的方向走去。西弗勒斯却也紧追几步,拦住了女巫。他将脚上的拖鞋脱了下来,用眼神示意女巫穿上。
于是结果就变成了西弗勒斯满意地看着女巫乖乖地穿着他的睡衣,他的拖鞋,头上裹着他的浴巾,身上都是他的(沐浴露)味道,走向他的床边……
突然觉得好渴啊。可能是酒喝多了的灼烧感吧,还有点热……突然觉得自己没有短裤好像还挺不错?西弗勒斯喝下半杯冰水,关了灯。终于也向床边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