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舟不动声色坐在凳子上,拿起简陋的杯子倒了点水囊里的水,轻喝了一口:“外头可全是搜山的北夷细作。”
沐阮宁闻言将将攀上门的手又收了回来。
沈宴舟继续:“阿宁若是不担心拖累丰城守军,便尽管任性。”
沐阮宁咬着唇迈步走了回去:“我若是被抓了,你就不救我么?”
“自然要救的。”沈宴舟便笑了,抬手握住了她的小白手。
少女气呼呼地抽了回去。
沈宴舟笑着又抓住了她,放轻了声音,也压低了眉尖:“可你也知道,北夷有多防不胜防。”
“他们素来习惯在草原山地行进。而且残忍嗜杀。”
“倘使一个解救不及时,我定要后悔死。”
“所以我才一时瞒着你的伤势,不让你回去。”
沐阮宁低头似在思索。
沈宴舟将她拉到身边:“阿宁,再过几天,想来北夷的细作便该肃清了。”
“我送你回去。”
“正好,科举的消息说不定就到了,我也能知道是否要回盛京参加殿试。”
沈宴舟絮絮说了好多话。
沐阮宁以前从未发现他有这等耐心。
这会儿下细瞧过去。
发现他脸上比起从前愈发瘦削,褪去了少年特有的青涩。多了几分昳丽深刻。
像是一朵绝艳的花儿,终究是绽开了。
她看得堪堪愣住。
沈宴舟坐在凳子上,此刻抬头看她,眼眸微微半阖,勾起唇角的时候便更多了几分慵懒缱绻的意味。
“阿宁,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忘了。”
“嗯?”沐阮宁一时被美色所惑,闻言连忙稍稍后仰:“何事?”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答应他什么了。
沈宴舟眼眸微眯,带着几分委屈与不满,稍稍用力,将她拉到怀里:“你答应嫁我。”
“没有吧……”沐阮宁挣扎,却被按住。
沈宴舟凑近:“你说过的,若我中了探花郎,你就答应婚事。”
“是不是?”
沐阮宁一怔,到底想起来了。
她必不能信男主提前两三年还能刚刚好中探花。
再加上当时要准备跑路了,所以敷衍他来着。
说真的……
她现在也不信,咬了咬牙,抬眸:“是又如何?”
“你若没考上……”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熟练地堵了嘴。
片刻的挣扎后,沐阮宁脸颊通红,闭上眼,本能地抱住了他的腰,开始回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
等反应过来,沐阮宁就只剩下羞恼,一把推开他便往外头冲。
将将跑出门,便听见屋子里沈宴舟的笑声。
沐阮宁拿手背挨了挨滚烫的脸颊,更害臊了!
所以。
为什么沈宴舟连这方面的天赋都那么逆天啊!
他真的好会亲!
……
……
沐阮宁自不能当真跑出去遇着危险叫人来收拾烂摊子。
往四周不远处采了点用得上的草药和野菜野果便回了小屋。
沈宴舟这阵子只在此处照顾她的起居,此刻也还在里头。
只是沐阮宁回去的时候,他头上沾了一小片叶子。
她便知道他定是跟出去了的。
抿了抿唇,拿出果子递过去:“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