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舟没说话。
凑过来就着她的手轻咬了一口。
“很甜。”他说。
沐阮宁霎时又红了脸,轻咳了下:“你自己没有手么?”
“我就喜欢阿宁拿着。”
他并未伸手接果子,而是抓着她的手腕。
直到一颗果子全吃完,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
沐阮宁生怕他再造次赶紧将手缩回去。
沈宴舟从前虽也十分喜欢缠着她做这做那。
但都分外恪守规矩。
如今的他,委实让沐阮宁不太放心。
他会愈发频繁地越界。
连亲吻这等亲密事似乎都成了习惯。
可怕的是,这段时间不能动弹,沐阮宁自己都要习惯了!
思及此她连忙捂住了嘴。
……
……
是夜。
屋子外头起了北风。
风声呼啸着,发出古古怪怪的声音。
“阿宁。”
突然,黑暗里传来沈宴舟的声音。
然后,灯亮了。
沈宴舟将地上的烛台点燃,拉开了帐幔。
“……”沐阮宁躺在床上看着地铺上的他:“怎、怎么了?”
沈宴舟抿着唇,看过来的目光多少带了点无奈。
他幽幽开口:“你一直在榻上翻来覆去折腾什么?”
“……”沐阮宁忍不住将脸往被褥里头缩了缩,只露出两只漂亮好看的眸子。
眸子里映着火光,亮闪闪的:“嗯……对不起,我就是睡不着。”
从前有绷带和夹板绑着想动也动不了。
也难受。
今日将束缚都拆了,她睡不着的时候,翻来覆去尤其明显。
沈宴舟似乎叹了口气。
“不如,我给你讲故事吧?”他凑近了些,趴在床沿。
“?”沐阮宁有些纳罕:“你会讲故事?”
从来都是她给沈宴舟讲的。
少年郎分外认真,他直起身子时,目光微垂:“不会也可以学啊。”
“要听么?”
沐阮宁很好奇,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沈宴舟清了清嗓子,开了尊口。
“从前,有一座山,山顶之上,有一仙石。”
“上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
“吸收日月精华,一日迸裂,化作一个石猴。”
“停。”沐阮宁打断,凝眉:“这是几年前我给你讲过的吧?”
沈宴舟顿了一下,唇边浮现一抹倾国倾城的笑:“是么?”
她很确定,于是用力点头。
沈宴舟便伸手给她掖了掖被角,语气很严肃。
“你别着急。”
“我这个定与你讲的不一样。”
于是,他便继续讲了下去。
沐阮宁听着听着,果然听出了不同来。
沈宴舟口中的石猴。
不再离经叛道,同样的,也不盲从菩萨。
有他的善恶,有他的坚持。
沐阮宁渐渐听得入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皮子沉重。
却不舍得入睡,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口齿不清:“嗯,沈宴舟……你说那泼猴这般不识抬举。”
“如来会允他存活么?”
沈宴舟微微凑近,伸出另一只手点了点她的鼻尖。
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缱绻的气声:“傻阿宁,怎么不会呢?”
“佛祖会不会……将真正的猴子当做六耳猕猴打死了?”
沐阮宁已经困意上涌,不知自己在囫囵述说着什么了。
只记得最后是沈宴舟低沉的声音,只有两个字:“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