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舟愕然:“什么?”
沐阮宁笑着凑近:“我说!要不我们去拜访荀先生吧?”
“这么久没见,带点什么礼物好呢?”
她分外重视,想到什么,便提着裙摆笑着往蒹葭苑走:“我马上吩咐小芙准备上好的砚台狼毫!”
“……”
沈宴舟身子有些僵,几秒钟后。
跑出去几步的沐阮宁被拉住了衣裳。
她诧异地回眸。
看见沈宴舟脸上带着个璀璨的笑容:“阿宁。”
“太晚了……”
“这儿可不比平城。”
他仿佛很用心地解释道:“就算不递拜帖,也该晨起去拜访才是。”
沐阮宁抬头看了眼天色。
有些纳罕。
今日下学得早,怎么看也还不到晚膳时间。
她只是想过去略说两句话送个礼就回的。
再说崽儿在原书里可不是个那么尊师重道之人。
沈宴舟先杀岳丈,再斩发妻。
登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载了自己的大儒师父祭天!
虽说他那师父不过是利用他,也做了许多不当人的事儿。
但作为一个十足十的疯批。
又哪里能顾念这等不牢靠的关系?
“明日一早去吧?”
此时,沈宴舟贴近了几分,微歪了歪头。
“我赔你一道去。”
“可好?”
他那一脸生怕自己不同意的小表情,成功拿捏了沐阮宁的小心脏。
“好!”她回答得分外坚决!
去他的原书!
现在的沈宴舟才是老娘的崽儿!
沐阮宁想。
也许。
今生今世,一切都不一样了?
就好像现在。
至少眼前的崽儿,离腰斩自己的疯批帝皇,已经越走越远了吧!
想到这。
沐阮宁抓着他的手,殷切嘱咐:“沈宴舟,以后,可要对先生客气一点,好一点,知晓么?”
沈宴舟笑容温存,分外乖巧:“嗯。”
“对了!”沐阮宁摸了摸下巴,忽然问:“你认识白雉吧?”
“不……”他想说不认识。
但,私宅里,阿宁是见过白雉出现的。
而且谨慎如他,一时警惕起来。
沈宴舟靠近了小姑娘半步,声音带着微弱的紧绷与低沉:“不熟。”
“哦。”沐阮宁笑了笑:“认识便好。”
“你能叫他来见见我么?”
“单独的?”沈宴舟皱紧了眉心。
“嗯。”沐阮宁看他蹙眉只以为他为难了。
想想他的处境,她体谅地抓紧了他的袖子:“我知道,不那么方便的。”
“将军府人多眼杂,小心为妙。”
沐阮宁想了想,轻声开口:“或者,你告诉他一声,我也能出去找他说说话。”
单独?
沈宴舟闭了闭眼,攥着的手指捏了捏。
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笑容:“这,恐怕不行。”
“诶?为何?”沐阮宁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开腔。
沈宴舟眼睛都不眨,一本正经回答:“他出门了。”
补充:“远门。”
沐阮宁脸上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浮现了失望来。
“这样啊……是出门做任务么?”
“是。”
“那他几时走的?可真是不凑巧。”
沈宴舟心里默默回答——当下。
但面上丝毫不显。只微笑着没说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