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则的淡定,渐渐消散了。
连沐阮宁都能瞧出来,沈宴舟的自信不像是空穴来风。
所以。
顾清则笑着回避了这个问题。
真正轮到沐阮宁学习的时候,两位不太和睦的先生,破天荒默契地让她先通读那三本书。
就是沈宴舟将才挑出来的那三本。
……
……
今日是头一天“补课”,沐阮宁也起晚了。
散场得很早。
顾清则一走,沐阮宁第一时间找到了沈宴舟。
将那三本书拿在手上凝眉问:“这个,你确定吗?”
主角光环、气运逆天,她不怀疑。
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沈宴舟怎么会如此笃定。
这么小的范畴。
几乎就等好比沈宴舟是出题考官亲儿子,直接把题给他了好吗?
沈宴舟将将张嘴。
沐阮宁凑近了几分,看了一眼二门方向。
“顾清则都走了。”
“你若是为了压过他的玩笑,我一定替你保密的。”
“所以,你可别瞒我了。”
沈宴舟听着她带笑的声线,看着她嘴角的弧度。
却没有如同预料一般笑着否认。
少年郎长身玉立,垂眸看着她,容色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落寞。
“不。”
“我是认真的。没开玩笑。”
“??”沐阮宁一时愣住了。
她抬眸对上沈宴舟的眼睛。
对方毫不退却,坦然地迎上她的目光。
沈宴舟面对小姑娘的沉默,嘴角的笑容很不自然:“你对我。”
“这般不信。”
“……”沐阮宁笑不出来了,手指忐忑地绞在一起。抿了抿唇,解释:“没有不信。”
“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知道考题。”
沈宴舟移开目光,声音有几分暗淡:“你就是不信我。”
比起同他争论信与不信,沐阮宁更关注他的安危。
“沈宴舟,你去太学或是考官那儿偷题了??”
“你没受伤吧?”
眼瞧着小姑娘要去撸他袖子。
沈宴舟的深沉伤感装不下去了,他抽回袖子,连声音都轻了几分。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没。”
“真的?”沐阮宁满眼的不信。
不知为何。
同样是她不信。
这一回,沈宴舟阴霾的心绪却好了许多。
他到底开口说了实话。
“是荀先生。”
荀兆南来盛京了。
沐阮宁听他说起的时候,也蓦然想起,这位平城沐家时纡尊降贵跑来做私学西席的名士。
荀兆南,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人。
没想到来了盛京。
“这些题都是荀先生给的?”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
沐阮宁很是高兴。
顺带问了句:“荀先生怎知这题?”
难不成去太学偷题目的人是他?
她暗戳戳的想的时候。
冷不防听见沈宴舟道:“荀先生现在是太学的院丞。”
院丞是个什么官,沐阮宁不懂。
但她清楚,太学的老大叫祭酒。老师叫经学博士。
后头还有助教等等。
能知晓考题的,也算个不小的官了吧?
沐阮宁想想自己,现在也算是有靠山的人了!
看来太学未来的生活,倒也不会那么无趣难熬了吧!
“沈宴舟!咱们去拜访荀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