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花婶今日下地劳作,见季轻然着急地在找季轻焕,连连安慰她别紧张,也帮忙寻人。
季轻然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按照书里所写,原身的小弟就是这时候死的。
她这段时间担心出事,严格约束着季轻焕,不让他随意出门。
但没成想,就是去樊婶子家一趟,季轻焕就不见了。
秋花婶一边安慰季轻然,一边让邱宏伟和几个村民再去山脚边找找看。
季轻然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心绪。
书里是怎么写的?
她使劲回忆。
哦,对了!
原身的弟弟是掉到河里淹死的,河边!
季轻然拔腿朝村里的小河边跑去,秋花婶的呼喊被她抛到了脑后。
……
“你还敢瞪我?”
“我让你瞪,让你瞪!”
啪啪的耳光声响起,季轻焕的两个脸颊高高地肿了起来,一片通红。
“还不服气?小瘪犊子,小贱种!”
扈小柱抬起腿,一脚踢在了季轻焕的膝弯处。
扑通!
季轻焕被踹倒在地。
他的两条柳叶般的细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疼痛让他站不起身。
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扈小柱的腿一瘸一拐,之前受的伤还没好。
他往后挪了两步,对身旁的两个少年道:“给我把他扶起来,让他跪好了。”
两个少年嘻嘻笑着,扯住季轻焕的胳膊,将他拎了起来。
“瞧这细胳膊细腿儿的,看不出啊,脾气还挺硬。”
“可不是嘛,小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奶和你姐没教过你吗?”
扈小柱朝地上啐了一口。
“呸,她奶老得都快入土了,她姐就是个婊.子,怎么可能教他!”
“不许你咒我奶!不许你骂我姐!”
季轻焕两腿乱蹬,两只胳膊用力挥舞地起来。
拉着他的两个少年一时不防,被他挣脱了。
季轻焕冲到了扈小柱跟前。
他还不及扈小柱的腰身高,用力过猛,一下扑到了扈小柱身上。
季轻焕拳打脚踢。
“小王八羔子,你找死!”
扈小柱一把拽住季轻焕的头发,将他从身上扯了下来。
“不知死的小孽障,我今天就成全你!”
啪啪啪啪!
又是四个大耳光。
季轻焕才七岁,幼小体弱,哪里经得住扈小柱使出全力的巴掌,立刻被扇得晕了过去。
另外两个少年见他晕倒,连忙拦住了暴怒中要去跺踹季轻焕的扈小柱。
“小柱哥,他这小身板可经不住,你一脚下去,他就没命了。”
“是啊,柱子哥,咱们慢慢玩儿,别一下把他弄死了!麻烦得很不说,以后也没得玩了啊。”
“可不是嘛……”
扈小柱在二人的连番劝说下,冷静了几分。
“舀点水,给我把他弄醒了。”
一个少年捡起地上的半个烂瓢葫芦,在河里舀了点水,唰地一下,泼到了季轻焕脸上。
季轻焕轻轻呻吟着醒了过来。
“拎起来,让他跪好。”
季轻焕摇摇欲坠,被两个少年半扶半按地压跪在地上。
“老子今天有的是时间,就是专门腾出来收拾你的。”
扈小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塞到了嘴里,揉搓两下,将糖纸扔到了地上。
“你先学几声狗叫来听听。”
季轻焕的脑袋耷拉着,细软的头发湿淋淋地贴在头皮处,不时有水珠滴落到地上。
他身形瘦小,浑身止不住地轻颤,就像一只垂着头、奄奄一息的小狗。
“听到没有?”
扈小柱瘸着腿,往前走了两步。
他抬起脚尖,点起了季轻焕的下巴。
季轻焕垂着眼皮,没有应声。
“想装死?没这么容易!”
扈小柱放下脚,“你要是不叫,就去河里喝点水,嘴不干了,你自然就会叫了。”
季轻焕依然低着头,一动不动。
“哼!死倔?行啊,给我把他拉到河边去!”
扈小柱朝河边靠近,两个少年拉起季轻焕跟了过去。
“叫不叫?”
没有回应。
扈小柱飞起一脚,将季轻焕踹倒在地。
他的上半身载到了河里。
季轻焕不由地挣扎起来,却被扈小柱按住了脖子。
“不叫,你就喝点水!”
扈小柱大手上移,按住季轻焕的后脑勺,将他的头按进了河里。
冰冷的河水灌进了季轻焕的眼耳口鼻,他用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渐渐地,他没有了力气。
扈小柱抓着季轻焕的头发,将他的脑袋从河里拔了出来。
“滋味如何?学不学狗叫?”
季轻焕神智涣散,仍然没开口。
他小小的头颅,又一次被砸进了水中。
几个来回后,季轻焕气息微弱,孱弱的身体停止了反抗,没了动静。
“哎,别装死!”
扈小柱在他脸上拍了几下,季轻焕毫无反应。
“小柱哥,别是把他弄死了吧?”
一个少年哆哆嗦嗦地将手指放到季轻焕的鼻尖,没有感受到热气。
少年吓得蹦了起来。
“柱子哥,没,没气了!”
扈小柱拧着眉头,伸手探了探。
“真是个废物,这就死了?”
另一个少年脸色发青,喉咙上下吞咽几口,才勉强发出了声。
“小,小柱哥,这可怎么办?”
“看你那龟孙子样,你怕个毛啊!”
扈小柱站了起来,抖了抖裤子上的杂草,拍了拍衣角。
“你们两个把他抬起来,扔到河里去。”
“这么小就来游水,淹死了活该,怎么能怪别人?”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不敢多言,抖手抖脚地搬起季轻焕,将他丢进了河里。
噗通!
水面上激起了一片浪花。
“呸!”
扈小柱朝地上啐了一口,带着两个少年扬长而去。
……
季轻然心急如焚,一路狂奔。
村里只有一条河,是从白山上流下来的,河水绵延数十里,流经附近好几个村镇。
季轻然沿着河边寻找,一边跑一边喊,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知跑了多久,她忽地看到前边草地上有个男人。
季轻然加快速度,极目望去。
男人身下还有一人,衣服被解开了。
季轻然看得分明,那正是她给季轻焕新做的颜色。
季轻焕正被这个男人压在身下。
季轻然脑中轰地一响,目眦欲裂。
她奔到近前,对着男人就是一脚。
男人不查,瞬间被她踢飞。
“咣当!”
男人砸进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