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焕，小焕！”
季轻然连声呼喊，季轻焕却没有半点反应。
男人哎呦着从河里爬了上来。
“你这个疯女人，你有病啊！”
“我特.么好不容易把他从河里救上来，你不感谢我，还把我踹进河里，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季轻然呆了。
男人呲着牙，使劲儿在腰上揉了一把，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我特.么正给他人工呼吸呢，人工呼吸，你懂不懂？”
“算了，看你也是个乡下丫头，这么高深的学问，你哪里会懂。”
男人自言自语着，又对季轻然道：“你赶紧闪开，别妨碍我救人。”
“你再耽误时间，他可就真的死翘翘了……哎呦，我的腰啊！”
季轻然醒过神来。
她呼出口气，又深吸了一口，给季轻焕人工呼吸。
“咦？你也会？”
男人见季轻然渡气后又给季轻焕按胸，不由地惊呼一声，但就这么一下，他被踹到的腰又疼了起来。
“嘶！哎呦我.草，我这腰是不是被你踹断了？”
季轻然哪里顾得上和他说话，只是不停地给季轻焕做急救。
终于，季轻焕咳了一下，吐出几口水来。
“小焕，你怎么样？”
“姐姐在呢，你别怕。”
季轻焕的眼皮轻轻翕动，嘴唇抖了抖，没有发出声。
季轻然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抱着他站了起来。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季轻然对一旁不停揉腰的男人道：“现在救我弟弟要紧，过两日我再和你道谢，真的对不住了，谢谢你。”
不待男人答话，季轻然转身就跑。
“哎，你个疯婆子，我说……哎呦！”
男人龇牙咧嘴，捂着腰跌坐在地上。
“妈的！我就说不能当好人，看，遭报应了吧。”
“真是晦气！”
男人兀自嘀嘀咕咕。
“山哥，山哥，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
“哎？山哥，你坐在地上干嘛？怎么还湿乎乎的？你掉河里了？”
邱少机咋咋呼呼地跑了过来，一把从地上扶起男人。
“哎呦！”
男人痛呼一声。
“你个王八蛋，小点劲儿行么，老子的腰闪了！”
“哦哦，对不起啊，山哥，我不知道。”
邱少机挠了挠头，扶着男人站好了。
“山哥，你怎么闪到腰了？”
“你们村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疯婆子横行，上来就是……”
一脚两个字，被连崇山吞了回去。
要是让邱少机知道他被一个女人踹进了河里，他颜面何存？
他定要被这帮兔崽子嘲笑好久。
连崇山深吸了一口气，转移话题。
“你跑哪儿去了，怎么晚来了半个多小时？”
“嘿嘿，山哥，不好意思啊。”
邱少机讨好地道：“我去送了个人，耽误了点时间，下次绝对不会了，我发誓！”
“哼，送人？”
连崇山睨了一眼指天发誓的邱少机，“还是住在你家的那个知青？”
“别怪哥没提醒你，身份有别，你们不是一路人，知道么？”
“哎呀，哥，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连崇山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明白就好。”
“就因为你耽误了时间，才让老子闪到了腰，不罚你说不过去。”
“是是，山哥，我认罚，怎么罚都行，我无怨无悔！”
连崇山指了指口袋，“钱在里边，掏出来。”
邱少机顺从地从连崇山的裤兜里掏出了钱，“山哥，你要到帐了？果然是我哥！山哥出马，一个顶俩！”
“别废话！”
连崇山一把将邱少机手里的钱夺了过来。
“躺下，躺平了！腿伸直，别动！”
连崇山蹲下身，将手里湿漉漉的钞票展开，一张一张地铺到了邱少机身上，将他的脸也盖住了。
“你，等钱晾干了再起来，收好交给老子，一分都不能少，明白吗？”
“山哥，我……”
邱少机一张嘴，身子也跟着动，几张钞票掉了下来。
“说了别动！”
连崇山在他身上拍了一下，邱少机不敢动了。
“躺好啊，别废话！钱要是再掉了，老子要你好看。”
连崇山站了起来。
“哎呦我这腰啊，真特.么疼！”
他扶着腰朝另一边走去，心里不停地盘算。
都是扈山屯的人，邱少机肯定知道那个疯婆子是谁，他不着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更何况，他还救了她弟弟。
她要是不来报恩，他就上门去找她，定然要让她端茶倒水、做牛做马，给他当个丫鬟使唤，以报今日一脚之仇！
……
季轻然将季轻焕带回了家。
秋花婶和白秀菊正在家里焦急地等消息。
季轻然只说季轻焕不小心掉到了河里，受了惊吓需要静养，就将事情敷衍了过去。
夜里，季轻焕发了高烧，连脖子都烧红了。
幸亏空间里有退烧药。
季轻然给季轻焕打了退烧针，守了大半夜，天色将明的时候，季轻焕的高烧终于退了。
但他睡得很不安稳，梦中都惊惧不已，小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
季轻然只能将他搂在怀里，季轻焕才睡得安稳了一些。
季轻然让白秀菊给她请了假，没有去上工，留在家里专心照顾季轻焕。
第三日中午，季轻焕才彻底醒了过来。
“姐姐，我好害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和奶奶了！”
季轻焕大声痛哭。
“小焕，你别怕，现在没事了。”
季轻然轻抚着他的脸，柔声安慰。
她给季轻焕的脸上擦了药膏，红肿已经散去，但几根手指头的边缘印记，还是隐约可见。
“小焕，你和姐姐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季轻焕哽咽着将事情说了一遍。
想起当时的情景，他依旧哆嗦打颤。
“姐姐知道了，你不要害怕，先好好睡上一觉。”
季轻然给他喂了特制药，季轻焕沉沉地睡了过去。
扈小柱！
然而，季轻然却从王芬芬处得知，扈小柱被他爹送出去学手艺，已经不在村里了。
另外两个少年，季轻焕说他之前没有见过，应该不是本村的人。
这要怎么找他们？
季轻然想到了邱少机。
邱少机喜欢四处跑逛，认识的人很多，说不定，他能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