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他?”
季轻然盯着史婉儿看。
史婉儿笑道:“我那天去县医院找安大夫打听,他说省城医院的一个沈大夫刚好来了松安,不知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一位。
“他还说,你和那位沈大夫相识。”
“我就想试着先和他联系一下,哪怕不是这人,说不定他也有可能认识我说的那人。”
史婉儿的眼里,有泪花涌现。
“小然,这件事关乎我家里人的安危,还请你一定帮帮忙!”
沈青阳的联络方式,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史婉儿这个人不得不防。
“我会先去信问问他,如果他没有意见,我就把联系方式告诉你。”
史婉儿愤恨,心里腹诽。
这么点小事还弄得这么麻烦,要不是看你是女主,我才不会忍着你!
但事实却是,史婉儿不敢得罪季轻然。
上回集市,她想跟着季轻然看她是不是真的失身,结果,她差点被人侮辱失了身,反而是季轻然救了她。
还有扈长杖。
她挑拨他去对付樊锦绣,她想借机做人情和樊锦绣搞好关系。
没成想,扈长杖死了。
桩桩件件,不是一回两回了。
史婉儿突然意识到,但凡她想给季轻然使坏,就可能遭到反噬。
天选之子,就是这么强大。
史婉儿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不敢再轻举妄动,还是得和季轻然搞好关系。
她刚把这些事情想清楚,就看到了一个人。
沈青阳?
怎么把他忘了?
这个男人,就是柳燕回未来的丈夫。
要说上辈子的柳燕回有什么本事,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嫁了个好男人。
年轻有为,家世出众,品貌更是不凡。
后来柳燕回跟着沈青阳回吉山继承家业,离开了京市,他们见面的次数就少了。
通过相识朋友的闲聊和为数不多的几次相聚,她知道柳燕回过得很不错。
史婉儿时常感叹,柳燕回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
她怎么就遇不到那么好的男人?
但重生一世,突然间,这个绝世好男人就出现在眼前。
这一次,她绝对不能错过,她要抢在柳燕回之前,得到他。
至于柳燕回……
史婉儿盘算,她也会再给她介绍一个好男人。
她是重生之人,知道哪些男人是潜力股。
她抢了柳燕回的丈夫也不会让柳燕回受苦,她自会补偿她。
史婉儿拿定主意后,来找季轻然。
她要先和沈青阳书信联系,拉近关系后再徐徐图之。
对于男人,她很有信心。
……
“连小珍,哦,错了,是魏小珍啊!”
几个姑娘将一个女孩儿困在角落里。
“你爸妈都坐牢了,你为什么不去陪他们?”
一个姑娘手里拿着把水果刀,在连小珍眼前晃来晃去。
连小珍紧紧靠在墙上,嘴唇不停地哆嗦。
“说话呀,你哑巴了?”
“姐,我看她是在无视你!”
一个短头发的姑娘道:“她这幅无辜的样子最讨人厌,那些瞎眼的男生都是这么被她骗的。”
“是吗?”
拿着刀子的姑娘身子前倾,“我看看。”
连小珍吓得又往后退,只可惜,没有后路,只有冰冷的墙壁。
“你们,你们别乱来!”
连小珍哆哆嗦嗦,语不成句,“我,老师……学校和老师知道了,会,会开除你们……”
“哈?”
握着刀子的姑娘,嘲讽地一笑,“你还敢吓唬我?”
“你想告老师,行,我成全你!”
刀子一横,划向连小珍的脸颊。
“啊!”连小珍双目紧闭,放声尖叫。
但那把刀,并没有落到她脸上。
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姑娘家家动刀动枪,不像话!”
“还瞪我?再不走,把你们通通送去派出所!”
几个姑娘转身就跑。
连小珍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成串落下。
连崇山瞥了她一眼,蹙了蹙眉。
“没事了,回去吧。”
虽然她爹妈都不是好人,他对连小珍也没有好感,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小姑娘被毁容,他也做不到。
连崇山继续往前。
他的袖子被扯住了。
连崇山不耐烦地回过头。
“哥哥,她们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在那边等着我,你能送我回家吗?”
连小珍双目含泪,连声祈求。
“早就说了,我不是你哥。”
连崇山拨开连小珍的手,“说话就好好说,不要拉拉扯扯。”
“哥哥,”连小珍哭求道:“我知道我爸妈做了错事,可这些事情和我无关,你相信我。”
“我信不信不重要,警察相信就行。”
难道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她帮着袁树明和魏长娣哄骗连周河的事?
他只是乐于见到连周河像傻子一样被人玩得团团转而已,并不是觉得她没错。
不过,连崇山懒得和连小珍多说。
“走吧。”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既然已经出了手,总不能半途而废。
连崇山忍着不耐,将连小珍送回了家。
魏长娣在连周河的帮助下,早就将自己的寡母和弟弟接来了县城住。
魏家栋坐牢后,魏长娣雇了个保姆,专门照顾自己的母亲。
她在坐牢前,已经给连小珍安排了后路。
连周河当时很生气,坚决不肯再认连小珍,还让她改姓。
连小珍就改名魏小珍。
不过,这只是户口簿上的名字罢了,很少有人知道。
连小珍边走边想,班里的同学是怎么知道她父母的事情,还知道她改名的?
一抬头,她看到了走在前边的连崇山。
她知道整件事情和连崇山没有关系,如果袁树明的计划成功,连崇山还是受害人。
但她就是恨。
为什么坐牢的不是连崇山和连周河,而是魏长娣?
连崇山还如英雄一般,跳出来救了她。
谁稀罕!
他就是在看她的笑话。
明明以前,都是她嘲笑他的,这不公平!
连小珍的悲愤夺眶而出,几乎烧红了她的眼睛。
“小珍,你这是怎么了?”
连小珍的外祖母年过半百,瘦小精悍。
她的发髻紧紧盘在脑后用一根簪子扎起,没有一丝凌乱。
“外婆!”
连小珍语声悲泣,一头扑进老妇人怀里。
“小珍别哭,你和外婆说,是不是他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