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很有可能。
因为季轻然回到松安县也不“老实”,连续打掉了以欢姐和袁树明为首的两个人贩子窝点,成功让吉山省北部沿线的人拐子销声匿迹,不敢再轻举妄动。
但无论警察再如何保密,接触的人多了,难免有人会不经意间走露消息。
她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受奖赏,有心人很容易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季轻然道:“多想无益,去过之后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和你一起。”
季轻然没有拒绝。
她不打无把握的仗,准备充足才能出奇制胜。
夜黑风高,吉山的月夜依然清冷。
北风呼啸。
地上的残叶被卷了起来,在半空中打着旋儿,倏地无力,飘飘荡荡地落到地上,没有发出丝毫响动。
季轻然到了河边。
河面上了冻,晶莹剔透。
乌云飘过,月亮的影子在冰面上忽隐忽现。
“你的胆子果然不小!”男人的声音传来。
两个人从一棵大树后现身。
“就你们两个?”
“我们两个还收拾不了你?哈,真是可笑!”
季轻然耸了耸肩,“不是我小瞧你们,怕是真的不行。”
“知道你会点功夫……花拳绣腿,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两个人冲了过来。
季轻然侧身一闪,躲过一人。
另一人的腿横扫过来,季轻然右手胳膊抬起,用力一挡。
那人的腿被挡开,他“嘶”地叫了一声。
“这丫头力气很大,小心!”
男人揉搓着被撞疼的腿,提醒同伴。
她干了一大碗灵泉才来赴约,就让这些人体会一下“力拔山兮气盖世”是个什么感觉。
两人的拳脚功夫的确不弱,季轻然和他们打了个平手。
忽然,一个男人朝外蹦去,退出了打斗圈。
另一个男人“嗖”地甩出一样东西。
是暗器。
月凉如水,寒意刺骨。
飞刀携着破空之声奔向季轻然,她将身上披着的斗篷一甩,飞刀被挡开。
叮!
刀落冰面,声音清脆。
嗖嗖嗖!
眨眼间,又是三把飞刀。
季轻然的斗篷四下翻飞,暗器再次落空。
咣当!
扔暗器的那人朝外看去,同伴倒在了地上。
男人一惊,“你怎么了?”
季轻然刷地甩出一把粉末,男人被兜头撒了一脸。
晃悠几下,他也栽到了地上。
连崇山从树上蹦了下来,讥讽道:“怎么了?被暗器放倒了呗。”
他的胳膊上绑着袖箭,样子很像连弩,但体积比连弩小了许多。
他连崇山拔下了男人身上的小箭,嘴里嘟囔,“这可是宝贝,不能给你。”
季轻然之前和连崇山商量好,确定最终人数后再出手。
打了半天,只有两个人。
见和季轻然打斗之人开始放暗器,连崇山就把旁边望风的男人放倒了。
这地方选得不错,没有人来,两个人被绑到了树上。
季轻然拿嗅瓶给他们闻了闻,男人渐渐转醒。
“说吧,为什么找我?”
季轻然挥了挥手里的飞刀,“这上面涂了什么,你们心里有数。”
“要是不说,我也懒得浪费时间,天气这么冷还不如早点回去睡觉,你们觉得呢?”
月光映衬下,刀刃上碧绿的幽光越发深邃。
两个男人抖了抖。
“我们也是听命而为。”扔飞刀的男人率先开口。
“谁让你们来的?”
“我们是兴民馆的人,拿钱办事,不问出处。”
兴民馆?
连崇山道:“以前是个武馆,教拳脚功夫的,建国后就改成……”
“对了,你们如今是干什么的?”
男人回道:“我们弘扬国术,匡扶正义。”
“我呸!”
连崇山作势要打人,男人赶忙道:“我们是保镖行,哪家需要家丁护卫或者出行送货,我们都可以安排,保证人货顺利送到。”
另一人补充道:“主要还是送货,省内省外,运输队干不了的事情,我们都可以安排。”
说了半天,原来是个快递公司。
只不过这运输的货物,就不知是什么东西了。
季轻然瞟了连崇山一眼,这倒是个好买卖,可以和他商量一下。
不过,还是要先处理眼前的事。
“猫狗之道各有规矩,今天落在我们手里,是你们技不如人,服不服气?”
“服气,服气。”
“行,走吧。”连崇山给两人松了绑。
就这?
“怎么,还想留下来过年?”
连崇山瞪眼睛。
两个男人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们这就走,马上走!”头也不回地跑了。
“兴民馆收钱做事,这两个就是办事的人,生意也不是他们接的,留着没用,反而会和兴民馆结仇,没必要。”
季轻然问道:“他们事情没做成,回去会如何?”
“按以前的规矩,要受罚。”
连崇山又道:“买卖不成钱款不退,生死自负,这也是干黑活的规矩。”
虽然快要进入八十年代,但民国留下来的东西并没有消失殆尽,这也算是吉山省的民俗特色。
会不会是徐老六?
季轻然和连崇山有同样的疑问。
但徐老六并不知道季轻然在卖鱼里的重要性,也不知晓她在朱庙村的事,不太可能拿这件事来诱她出现。
到底是谁?
“咱们要不要去趟省城?”
“你的意思是去兴民馆?”连崇山问完就摇头,“他们不会说出雇主的名字,更有可能他们也不一定知道。”
这倒是,法治社会真出了问题,兴民馆肯定不会自己扛。
交代主使,罪责减半。
“先回去吧,睡一觉,明天再想。”
季轻然和连崇山离开了河边。
……
“小然,我想找你帮个忙。”
课间休息,史婉儿来找季轻然。
柳燕回去上厕所,刚好不在教室里。
“你是不是认识一个省城医院姓沈的大夫?二十出头,很年轻。”
沈青阳?
史婉儿问他干什么?
“对,你有什么事吗?”
“我家里人有痼疾,很难治愈,我来之前,京市的大夫说吉山有人专门研究这方面的问题,说我可以找他咨询。”
史婉儿黛眉轻蹙,“我和家人打听了许久,才知道那是位姓沈的大夫。”
“你能给我他的联络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