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周河住院检查。
季轻然跟踪了魏长娣几日,没发现什么异常。
她的时间十分固定。
没有工作,整日除了买菜、做饭,就是去医院照顾连周河。
凑巧碰到,她才会和左右的邻居聊会儿天,一般都不怎么出门。
季轻然易容乔装后,和附近的人家打听。
几户人家的说法基本一致。
连周河醋劲儿大。
因为娶了个漂亮媳妇,就不喜欢她和别人多走动,不然就会大发脾气。
季轻然想到了连崇山的生母。
连周河正是怀疑她红杏出墙,才对出生没多久的儿子不闻不问,彻底丢给丈母娘照顾后,他就娶了新媳妇。
男人立身不正,更对自己缺乏信心,才会对女人疑神疑鬼。
真不要脸。
季轻然愈发鄙视连周河。
他所在的碱水乡供销社,她也去问过。
认识他的人,说法都差不多。
好听的评价,叫做与人为善、亲仁善邻。
换成大白话,这人就是个墙头草、骑墙派,圆滑世故惯了,谁也不得罪。
这样一个人,也没什么仇家。
除了连崇山,还真找不到特别敌视他的人,更不要说,还会杀他。
都来绕去,又回到了原点。
季轻然叹气。
难道真要等到事情发生,才能去解决?
现在就无能为力吗?
“小珍,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今天没上学吗?”
“婶子,我回来拿点东西,要给我爸送去。”
“真孝顺,我闺女要像你这么贴心,我睡梦里都能乐开花!”
“婶子过奖了,我先回家。”
连小珍笑着和邻居说完话,进了院子,关上了大门。
季轻然刚跟着魏长娣过来不久。
她今天戴了鸭舌帽,脸涂得黢黑,身上穿的也是男装。
一眼看去,就是个给人跑腿送信儿、风里来雨里去的少年郎。
接下来要干什么?
魏长娣无所事事,她总不能就在这里没有进展地干耗时间。
季轻然和曲天赋请了假。
她说家里人生病,需要照顾几天。
曲天赋对她的功课一向满意,没有多问就批准了。
一周给侯四送鱼两次也正常。
她所有的行动,都没有让连崇山知晓半分。
正思量着,连小珍出来了。
她在门口望了望,朝这边的巷口走了过来。
四下无人,季轻然闪进了空间。
估摸着连小珍已经过去,她才现身。
连小珍正要转弯。
季轻然跟了上去。
她不是说要给连周河送东西吗?
可这不是去医院的路。
季轻然起了疑心,不紧不慢地跟着连小珍走。
转过一条巷子,连小珍忽地加快了脚步。
季轻然连忙跟上。
“干什么的?”后面忽地传来一个声音。
季轻然顿了一下,假装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
“小子,说你呢!”
男人的脚步声在她身后追赶,越来越近。
季轻然只得停下。
她转过身,两个壮汉正好赶了过来。
“两位大哥,是叫我吗?”
“你干什么的?”
“我,我就是找路,怎么了?这里不让走吗?”
壮汉没有回答,其中一个睨了季轻然一眼,问道:“你要找哪条路?”
“我给人家送信儿,说是有户姓赵的人家,就住在这巷子的拐角处,我还在看呢!”
“信呢?拿出来!”
季轻然纳闷,“你们是什么人?别人的信,为什么要给你看?”
“少废话!”
壮汉呵斥道:“让你拿你就拿!”
季轻然佯装害怕,缩了缩脖子。
她嘟囔了一句,“凶什么凶,给你看就是了。”
季轻然伸进怀里,意念微动,从空间里掏出个信封。
她递了过去,“喏,就是这个。”
信封上写着四个粗黑的毛笔字,“见字如晤。”
大汉接过信封,来回看了看。
他并没有拆开,又将信封给回了季轻然。
“这条巷子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到对面去找!”
对面?
季轻然转身看去。
这条巷子马上就到了尽头。
前面有一条车宽的大道,说是大道,只是和巷子路相比而已。
但很明确的分了南北两边。
壮汉是让她到北边那条巷子去。
可连小珍刚才向西拐了。
她要去对面,就和她走岔了。
季轻然不动声色。
她对两个男人道了声谢,朝巷口走。
连小珍已经没了踪影。
“快去,到对面去找!”
两个男人跟在她身后,一直盯着她。
季轻然无奈,只得进了对面的巷子。
她不断地朝两面张望,装作在看门牌号码,眼角余光里瞟见,两个大汉一直站在对面的巷口望着她。
什么情况?
刚才过来的那条路到底有什么玄机,怎么还有专人把守?
他们是干什么的?
连小珍在那边不见了,和他们会不会有关系,还是纯属偶然?
季轻然的疑问越来越大。
第二天,她放弃了魏长娣,继续跟踪连小珍。
可这一日的连小珍却很正常。
上学、放学,去医院看望连周河,毫无异样。
季轻然没有灰心,继续跟着她。
直到第三天,周末。
一大早,连小珍就拎着袋子出了门。
里面装着一个三层高的塑料饭盒,特别显眼。
她和邻居打招呼,说要去给连周河送东西。
隔壁婶子直夸她有孝心。
连小珍笑得十分腼腆,和邻居婶子告别。
但这条路,也不是去医院的。
季轻然今天换了一身装扮,再次跟上了连小珍。
路越走越偏,人也越来越少。
这里离城北的废品收购站不远了。
到了这边,连小珍时不时地就回头张望一番,很显然,是怕有人跟踪她。
果然有猫腻。
季轻然心中大喜,但行动上还是非常小心。
连小珍再次拐进一条巷子,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住了脚。
她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才抬手拍门。
嘎吱!
门开了。
里面的人并没有出来。
从季轻然的这个角度,看不到门内的情形。
连小珍低声说了句什么,又朝巷子里看了看,才小心翼翼地进了院子。
门被关上了。
这是什么地方?
季轻然进了巷子,经过那处院子的时候,她没有任何停顿,继续往前走。
嘎吱!
门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