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然有些猜测。
这本书中,女主的所有遭遇,都有幕后黑手在暗中操控。
但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女主遭人暗害,总得有个原因。
乔乐生分析得都对。
什么仇怨,值得如此?
季轻然使劲回想,想得脑袋都疼了,也没能想起书中关于此事的一星半点儿。
她又将自己痛批了一番。
反省过后,季轻然冷静下来。
幕后之人不会就此罢休,一定还有行动。
她只需静观其变,定会发现端倪。
只要能找到线索,哪怕是蛛丝马迹,她也不会放过。
她发誓。
原身的仇,她一定会报!
幕后黑手,她也一定会找到!
……
“累死我了!不成了,歇会儿!”
扈大苗擦了把汗,在挖好的路基边上坐了下来。
“大苗哥,你先休息,我再挖几下,等会儿你换我。”
“行呐!铜锁,要不说还是年轻好!你比老哥小几岁,就比老哥强上不少呢!”
“嗐!大苗哥你尽胡说,咱哥俩统共差五岁,还能有啥大区别……哎?”
铜锁停下手里的锄头,嘴也停了。
扈大苗喝了口水,将水壶放到边上。
“咋的了?”
“大,大苗哥,你,你来看看!”
铜锁的声音打着颤。
“咋回事?”
扈大苗扶着路基,又下到坑里。
“这是啥玩意儿?白花花、直邦邦的!”
扈大苗从坑里捡出一根泛白带黄的棍子,不是木头,像是骨头。
“哎呀!”
铜锁一挥手,将扈大苗手里的东西打掉了。
“大苗哥,你咋啥都拿!”
“我这眼睛不行,不捡起来怎么看清楚?你一惊一乍地干啥!”
扈大苗又想蹲身去捡。
铜锁拉住了他。
“你,你不觉得那东西眼熟吗?”
眼熟?
是有点啊。
这啥玩意儿?
扈大苗盯着地上的骨头看了一会儿,“我觉得这玩意儿……”
他又转向铜锁,“你脸咋那么白?”
“大苗哥,你是不是傻?”
铜锁喊了起来,“那是啥?人!人的骨头!胳膊!是不是?”
人?
胳膊?
扈大苗眨了眨眼,又看向地上。
“妈呀!”
“救命啊!”
扈大苗鬼哭狼嚎地爬上路基。
扑通!
跑了没两步,他就摔倒在地。
“铜锁,铜锁你快出来!”
铜锁就跟在他后边。
他扶起扈大苗,哆哆嗦嗦地问道:“大苗哥,咋办?”
“还咋办?喊人呐!去找支书!”
扈长栓来的时候,挖好的路基边,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村民们站在两侧,对着下面指指点点。
“让开,都离远点!”
扈长栓到了路基边上。
扈大苗吞了吞口水,指着下面的深坑道:“支书,东西就在下边呢。”
扈长栓探了探头。
他的眼神也不好,看不清楚。
“是人骨头吗?可不要胡说!”
铜锁缩了缩脑袋,大着胆子道:“支书,荒年的时候我埋过人,那东西,不会有错!”
扈长栓拧紧了眉头。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一天天的,没个消停的时候。
这段路基挖完,就能填土上沙埋石子儿,等到路面一干,试着跑一跑车,村里的路就算修完了。
他也了了一桩心事。
谁知这个节骨眼上,竟然又出了事!
发现死人,可不是小事。
县派出所早就给各乡各村开过会,只要有尸体,不管什么情况,都要第一时间去派出所报案。
扈长栓无奈,只得打发人去了。
他让村民找了些绳子,将方圆五米的范围都围了起来,不许人再靠近。
邱少机骑着自行车去,坐着小汽车回来。
正确地说,是坐了警车。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坐汽车,邱少机心情激动,兴奋地四肢颤抖。
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他的腿都是软的。
邱少机很想和别人分享一下他此刻澎湃的心情,
只可惜,没有人顾得上他。
“柴队长。”
扈长栓打招呼,“你这是?”
柴队长风尘仆仆,胡子像是几天没刮,遮天蔽日的,连他的鼻子都快遮住了。
“我刚从外地回来,一下车,就碰到他来报案。”
柴队长指了指不远处的邱少机,“他说你们村挖出了尸体,我就直接带队过来了。”
“真是辛苦柴队长了,我也是……唉!”
扈长栓不知道该怎么说,长长地叹了口气。
“扈支书不用担心,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吧,如果需要你配合,我会和你说的。”
柴队长朝四周望了一眼。
“让村民们都退开,我们要扩大封锁范围。”
村民们退到了十米开外。
这个距离,基本看不到什么了。
可村民们还是没有走,三五成群地小声嘀咕。
季轻然是晚上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
她今天去县城送鱼了。
最近这段时间,送的鱼多,她挣了不少钱。
季轻然回来之前在空间里数了数,光是卖鱼,她就挣了三千多块。
她还硬塞给了连崇山一千块钱。
如今,他们也算是有钱人了。
当然,这只是和松安县的人比,省城的富户,他们还是比不上的。
但季轻然对这个成果,也算满意。
她没出多少力。
在哪里卸鱼,从哪里绕路,怎么甩掉跟着他们的人……
这些事,都是连崇山谋划的,她只要照办就行。
也因此,她不能让连崇山白忙活一通。
一千块,虽然没有她的钱多,但对连崇山来讲,也算是比不小的收入了。
季轻然琢磨,等暂停卖鱼之后,算算总营收,再给他分些钱。
世间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如果能拿钱解决,就是再好不过了……
王芬芬咚咚地跑了进来,拉起季轻然就走。
“快快,警察要动手了!”
王芬芬拽着季轻然一路狂奔,直跑到了警戒线边上。
她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遍。
“周围调查完,那个大夫也做了检测还拍了照,警察现在就要把尸骨挖上来带走。”
王芬芬的嘴巴不停,眼睛更忙。
她四处张望,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
季轻然朝不远处看了一眼,有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男人。
这就是王芬芬说的大夫。
正确的称呼应该是,“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