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着一段时间里,宁偲都恹恹的不想动弹,侍女叫她,她左耳进右耳出。
金鱼没有联系她,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她不想吃东西,却被魔种控制着强行进食,她恢复意识后觉得恶心,吃的东西又吐了出去。
就这样反反复复,她整个人的状态都变差了,身体迅速消瘦了下去。
金鱼好不容易与她联系上,一开口就是被吓到了。
【卧槽你怎么了,我就几天不在,你就变成这样了?】
【你被虐待了?】
宁偲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我的天,你不会是因为这个不想活了吧?】
【别啊,离回家就不远了,你总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吧?】
【不值得不值得,一个男人而已】
【你别想不开啊!】
金鱼越说越严重,生怕她真的死了。
宁偲被吵得脑仁疼,无奈地道:“我没有不想活了,我就是想不明白。”
【这有什么好想不通的,男人都是一个鬼样,他变态他馋你身子他下贱!】
“不是这个,我就是觉得奇怪,他一个书里的人是怎么去到现实世界的,而且既然已经成功离开了,又为什么要回到这里,还大费周章的把我弄进来?”
【那你为什么绝食?】
“那玩意味道跟下水道里的垃圾一样,谁吃谁傻逼。”
闻言,金鱼松了口气。
【可是这样下去不行啊,你得改善下伙食,不然会饿死的,要不你去找下洛洵?】
听到找洛洵几个字,宁偲的表情顿时跟吞了苍蝇似的。
刚开始那几天她每天被抓着去洛洵面前给他念诗,对着他那张脸她只想骂人,但偏偏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就很憋屈。
幸好最近他不在,不用见到他真的是太棒了!
“我发现窗台上那盆花的花瓣挺好吃的。”
【?】
【你这是被气疯了?你这段时间就是这么过来的?】
“对啊,我说真的。”
【呜呜呜太惨了我的偲】
宁偲打断了它的哭唧唧,“说回正事,你有血晶石的下落了吗?”
【没有,血晶石虽说也是这个世界的产物,但关于它的传说少之又少,只在古籍里有所记载】
【我很久以前在哪里看到过,但是记不太清了】
她叹气:“本来只差血晶石的, 其他三颗现在也不在我身上了,估计是被拿走了。”
【你可得顶住啊,夜不白在的时候都熬过来了,区区一个洛洵算什么!】
没有手稿加持,宁偲只觉得头更痛了,“我得好好想想,从长计议。”
*
是夜。
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宁偲忽然醒了过来,听到窗户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她翻过身一看,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正试图从窗台翻进来。
哦豁,洛洵的地盘居然有小偷混进来?
啧,这男人不行啊。
宁偲静静看着那个小偷的行动,谁知道他从窗台上下来后,没有去翻东西,而是朝床边走来。
宁偲:“?”
她近距离看到那抹身影蹲在她的床边,轻声喊了一句:“偲偲……”
宁偲心头一跳,立刻听出了这个声音是谁。
特么的洛洵这个死变态,白天让她念诗,晚上翻她房间的窗是吧,今晚她就要痛打落水狗!
她忍他忍很久了,拳头都痒了。
大不了同归于尽!
宁偲还没动手,对方先动了。
许是见她没反应,对方起身俯身正要靠近——
说时迟那时快。
“死变态你还得寸进尺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怕你啊?!”
宁偲抽出手来用尽了全身力气朝他脸上扇去!
对方显然是没反应过来,被一巴掌扇懵了,一屁股坐到了地毯上。
宁偲反手去开灯。
灯一亮,果然就是洛洵的那张脸,只不过体型好像没那么高大了?
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也少了很多。
宁偲从床上爬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挺会玩的啊你,白天逼我念诗,晚上就变回徐清陵的样子找我玩游戏是吧,你的脸皮怎么比城墙还厚呢?!”
对方弱弱的回了一句,语气饱含委屈:“偲偲,是我……”
“是你是你,我当然知道是你了死变态,还不让我说脏话我就要说,白天和晚上两幅面孔你挺厉害的啊,你个臭骗子你还委屈上了,该委屈的是我,碰到你这种神经病我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今晚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花儿这样红——”
她话音未落,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
门外的人大有不开门就要把门敲烂的架势,宁偲不耐烦地走去开门,打开门的一瞬间,她的嚣张气焰顿时就萎了。
门外站着的人不是洛洵又是谁。
洛洵的个子比她高出许多,还自带上位者的气势。
宁偲有点蒙,不等洛洵开口,她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洛洵:?
她转身看向地毯上那道可怜凄凉的背影。
两个洛洵?
不对不对,外面那个才是洛洵,那这个是……
叩叩叩。
敲门声再次传来。
宁偲这回开门只探出了半个头,“有事吗?”
洛洵意味深长地盯着她许久,后者手心都渗出了汗,他才道:“有人闯入了这里,我看你灯亮着,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宁偲一脸轻松,“我没事啊,起来喝个水而已。没事的话我要睡觉了,晚安。”
说罢她就要关门,却突然被一只手抵住了,宁偲心里一紧,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既然没事,偲偲请我进去坐坐不过分吧?”
宁偲忍住骂人的冲动,努力摆出微笑:“大晚上的进一个女孩子的房间不太礼貌吧,洛洵大人?”
她咬牙切齿,加重了对他的称呼的语气。
“是不太好,可这里是我家,这间卧室当然也是我的——”
宁偲连忙用身体压住门,“不行!”
他眯起眼睛,“为什么,难道这里面藏了其他人吗?”
“反正就是不……洛洵!”
她力气太小,根本比不过一个成年男人,门被洛洵轻而易举地推开了,他径直走了进去。
原本担心不已的宁偲在发现地毯上的人消失不见以后,稍微松了口气。
“看吧,我说了我没事,难道你连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也没有吗?亏我还这么相信你……”
洛洵缓缓回过身,那双蓝眸审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忽然笑了:“相信我?原来偲偲相信一个人,还会背地里骂他。”
“咳咳咳……”被戳穿了的宁偲毫不心虚,“那没办法,天天起早贪黑的给某个人念诗,再多的信任也会消磨掉,更别说我吃不好睡不好,还遇到了骗子,心情差得要命。”
闻言,洛洵的神色缓和了些,脸上流露出一丝歉意,“是我欠考虑了,我向你道歉,以后不会再发生像今晚这样的事情。”
宁偲正等着他的下文,谁知道他道完晚安后,就这么走了,走了?!
所以,还是要她念诗是吧,死性不改的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