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狂躁,表现出来的,就只能是不顾她言语中的拒绝,强拽过来东宫再说。
夏慕焱本身就比正常人生得高大许多,再加之山中三年打猎生涯的磨练,手掌自是比一般人要粗粝有力不少。
他牢牢拽住黎疏疏的一只皓腕,将她一路生拉硬拽至目的地.
黎疏疏本就生得细皮嫩肉,哪经得住这种粗鲁对待?
她只觉着自己的手腕与他手掌所接触之处,皮肤被咯得相当难受,尤其是走了那么久后,腕子好似已经从肩颈被人生生扯了下来似的,不属于她自己了!
好不容易将她拽至殿中,他不做丝毫停留,直接带她来到寝殿。
他粗暴地将她扔到了床上,转而欺身而上,狠狠地啃在了她的脖颈、她的香肩、她勾魂夺魄的唇瓣……
黎疏疏内心恐慌,大力地推拒着,却是无论如何也推不动。
她凭本能,想扭头躲闪他炙热的吻,却发现在他面前,这些都是无用功……
她本就极力忍着的眼泪,瞬间就顺着眼尾滚了下来。
连她自己都很疑惑、迷茫:
她不是本来就要跟身前之人生孩子的吗?
如今,人家马上就要如了她的意。
她却为何觉着这般委屈?不愿意?
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态度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咬着唇,极力说服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感受到她突然没了动静,狂躁中的夏慕焱好似恢复了一丝清明,他微微抬起头,发现她正闭着眼睛,泪如泉涌,他突地心就一抽……
他动情去吻她的眼泪,咸咸涩涩的,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别哭”他说,“疏儿,对不起,求你别哭!”
不知为何,见到她哭,他心疼得厉害,莫名心悸:他是不是不知不觉中,将她推得离自己更远了?
“孤错了,孤下次再不会再如此。”他哑着嗓子,低低声地哀求,艰难地从她身上起来。
她捂着胳膊,只无声流泪,并不答她。
夏慕焱掀开她的袖子瞧了瞧,胳膊红了很大一圈,他很是懊悔,“对不起,孤竟不知……”,他不知道面前女子,肌肤竟是这样娇嫩,竟跟水做似的。
若是早知如此,他肯定舍不得这般粗鲁对待,他肯定呵护都来不及。
黎疏疏只感觉自己的胳膊、脖颈像是被抹了辣椒油似的,火辣辣地疼。
她吃力地坐了起来,抬起愤怒的眸子,直视着他,质问道“殿下到底想怎样?那时妾身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逃婚,九死一生还逃了出去,不愿回来,是您非要赶妾身回来的。
这会儿也还没过几日,殿下又来玩儿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
如此反复欺负、逗弄一个弱女子,殿下觉得很有趣吗?”
黎疏疏边哭边问,夏慕焱更慌了,他从未面对如此场景,“不是的,疏儿,你误会了”
他坐于床沿,长臂一展,揽过她来,“孤本意并非如此,孤,不过是觉得那夏慕宇并非良配,既然孤现在回来了,有了足够的权力,孤想第一时间将你从他身边解救出来。”
黎疏疏从他怀中挣脱,泪眼朦胧地哽咽道:“他不是良配?那敢问谁是良配?是太子殿下您吗?
您可别忘了,是您亲自让人送妾身回去的!”
夏慕焱被她一番连连质问,慌得不行,可越慌他口舌却越笨,“非也,孤……”
黎疏疏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笨嘴笨舌的模样,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殿下不必再说了,若是殿下还念着往日山寨里的情分,还请殿下尽快放了妾身回去。
不然,弄得众人皆知,怕是有辱殿下声誉,那后果,妾身……,亦是万万担当不起的”
“那绝无可能!”夏慕焱果断拒绝,他有自己的坚持。
“那日送疏儿回京都,实属孤考虑不周,抱歉。
但孤已经在尽力想办法补救了!”他急急道,“疏儿这几日就只需在东宫好生休息,其他事,无需忧心,自有孤来替你打算!”
“今日不早了,疏儿早些休息,孤先走了。”看得出黎疏疏今日心情极为不佳,态度不善,夏慕焱怕她说出更绝情的话,不待她回答,便逃也似的走了。
只留下冷七,领着一支暗卫,在四周保护。
夏慕焱走后,黎疏疏一开始还思绪万千,可不多久,终是抵不住困意来袭,沉沉睡去。
她并不知道,夏慕焱去而复返,只是为了给她的手腕涂药——他还惦记着她因自己的粗蛮而发红的腕子、脖颈,和香肩。
涂完药后,他又在她床边伫立良久。
从前,他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怕自己会因为复仇而不小心伤到她,就只得将她赶走,推开。
如今,他后悔了,将她拐回身边,可她的态度,却让他又不知该怎么办了。
不过,他也有庆幸:至少她现在是在自己身边了。
只要她实实在在地留在了自己身边,其他事,可以慢慢来,他不着急!
回去后,他难得心安地,也睡了个好觉,他已经连着好几日,彻夜未眠了。
翌日。
夏慕焱召左相前来议事。
议事结束后,左相见他预言又止,便主动询问:“殿下是否还有什么事,需要微臣去办的?”
夏慕焱摩挲着玉扳指,思索片刻,终是开口:“老师,敢问若是师母生气了,您平日是如何哄好她的?”
左相一副过来人的清醒模样,“哦?殿下可是有了心上人?可是与未来太子妃白姑娘闹了别扭?”
“不是她!”夏慕焱否认。
左相:……
白冰婧早已背叛太子之事,因瞒得严密,左相暂时还未知。
但他这会儿,也不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毕竟未过到明面的,暂时还只是人家小青年的私事。
“这男女相处啊,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确实难,家家情况自是不一样的。
不过据微臣经验,殿下与您说的那位,若有什么话,还是要敞开来说比较好,藏着掖着,天下自是没有那么多解语花。”
见夏慕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左相突然凑近些,又兴味未明地加了句:“另外,我们夏国有句古话,叫:小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殿下或可实践一二?”
夏慕焱:……?
左相见他好似还未开窍,就有些为难:“这男女之间,有些事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女人心海底针,有时也着实不好猜。
若是殿下还不明白,微臣倒是建议殿下有空可多看看那民间的话本子。
微臣少时,倒是看过一些。
一些小女儿的心思,都在那里面了,或许可解殿下困惑一二?
实在不行,微臣着人给您搜罗几本送来也行。”
夏慕焱:“不用,孤自己可以。”
随即,他连忙安排阿厉去京都最大的书局,将当季最火的话本子全部给买了来,他要细细研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