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疏疏被他这一问,一时面上更是慌乱。
她又连连后退几步,却不知,被道旁一棵粗壮的大树给挡住了退路。
夏慕焱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她,他紧追而上,一手撑着树干,一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孤后悔了!”
他沙哑着声音继续在她耳边吹气:“孤一见到你在夏慕宇身边巧笑倩兮的模样,就嫉妒得想杀人。”
他说:“孤错了,孤后悔了!回来好不好?”
他用嘴轻抵她的唇瓣,点了点,继续呢喃:“疏儿,从前,孤不懂。
但现在,孤懂了,也实在是悔,你回来孤的身边好不好?”
黎疏疏状似无奈:“殿下说笑了,如今妾身已嫁作人妇,有了家人和世俗的约束。
与在那山上时,无拘无束的豪放做派,自是不同了。
若无要事,还请殿下尽快放妾身回去。
三皇子要是知道了,怕是……,唔……”
她小嘴巴拉巴拉的,内里像藏着无数根绵软的针,虽不至于致命,却打在他心上,只觉着一刺一刺地生疼。
他眼中戾气满溢,不由分说地堵住了她的唇,企图将她那些扎心的话都堵回去!
一开始,他力气很大,攻击力十足,横冲直撞地,像要将她吞噬殆尽……
黎疏疏在他面前,毫无抵抗之力,身子很快就软得不行,败下阵来。
后来,他却无师自通地,好似品尝出美味来,开始轻挑慢捻,细细品味……
连带着黎疏疏也好似感觉出了一种涓涓细流,缠绵悱恻之感,她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去勾他的脖颈……
可是,渐渐地,她好似清醒过来!
不对,他们这样不对!
她倏地眼睛睁大,使了极大力气,想要推开面前的铜墙铁壁,却是一丝也推不动,反倒被他箍住了双手,举于头顶,继续予取予夺……
黎疏疏急得直落泪,呜呜呜地哭泣着。
良久,他总算放开了她,两额相抵“就这么不待见孤?夏慕宇就真那么好?嗯?”
黎疏疏:“他好不好妾身不知道。
妾身只知道,我们这样,要是被旁人抓住,是要被浸猪笼的……”
夏慕焱被她气笑了。
“孤倒是想看看,谁敢将孤浸猪笼?”
黎疏疏撇撇嘴:“您是太子殿下,自然是没人敢将您浸猪笼,可妾身就不一样了,妾身身份卑微,还有家人牵绊,委实不敢冒险,还望殿下……,放过妾身!”
闻言,他脸色转而铁青!
只见他一手拽过黎疏疏的皓腕“疏儿错了!
孤既已决定回宫,是断不可能再放你回夏慕宇身边的。
疏儿这么好,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孤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为好!
至于浸猪笼,除非有人敢将孤同你一起浸。
否则,疏儿大可放心,孤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一分一毫!”
黎疏疏:……
她被夏慕焱扯着腕子,大力拉拽至了东宫的一处偏殿。
这处偏殿,是他下午就着人好生收拾出来了的。
时间紧任务重,内务府增派了好些人手,硬是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将它给收拾得妥妥贴贴了出来。
其布置装饰,甚至比之太子的正殿,也毫不逊色。
盛夏天气炎热,连殿中的冰鉴,都比别的殿中更为多了一些。
夏慕焱早上下朝,吩咐这些的时候,心内是带着隐隐期盼的,他那时嘴角一直带着笑,想象着即将与黎疏疏重聚的时光,一定会是美好的。
毕竟,在山中短短几日,虽然两人并未言明任何心迹,但他们一起经历了诸多。
他能感觉得出来,黎疏疏并不讨厌他,甚至,对他,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奇怪的关切之情。
不然,为什么见他毒发时,她会哭成那样,急着用那样的方式喂他吃药呢?
不然,为什么回三皇子府当晚,她并未与夏慕宇同房呢?
他并不相信夏慕宇的忍耐力,只有一种可能,是黎疏疏想了什么办法,故意支开了他。
一下午,他满脑子都是即将与她重聚的各种画面。
却没成想,没等来她的欢欣鼓舞,反倒等来了他们夫妇二人在宴席之上郎情妾意的表演。
他以为她或许还是在生他的气,是故意表现出来气他的。
亦或是因着身份地位,夏慕宇要挟着她配合而已?
但刚才,没了外人,只剩他俩后,她的害怕,她的躲闪,她隐隐的拒绝,却不像是作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疏疏种种不合情理,不在他预料之内的表现,让他心内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
狂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