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换了一次位置都没在那两个方向找到人后,回到原地的恚老大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老大,在朝暮亭找到了这个!”螓子抱着一顶鲜艳的红色大氅跑过来。
恚老大拽着大氅咬牙切齿,他竟然被一个小娘们耍了!
狠狠的将大氅摔在地上,“找!翻过这座山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他先是带人去了西边,也就是首饰更多的一边去找,这首饰看上去像是慌乱中掉落的,但谁家首饰逃跑的时候会掉在一堆?很明显是在告诉他人往东边跑了。
兔子还有三个窝,这小娘子心思多一点也不奇怪,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安排了人去东边找,避免让兔子、哦不是,避免让小娘子跑了。
他有这么多人,没必要都挤在一边。
结果两边都没有人,他不信邪,还当是他多想了,或许人家就是觉得首饰耽误跑路将首饰丢下了也不一定,然后亲自带人又往东边跑了一趟,还是没有人,当场便要发怒,结果有小弟称好像看见了朝暮亭有人。
他甫一开始还想这下可让他抓到了,但转念又觉得不对劲,便没有自己前去,而是让螓子带人过去,倒还真让他感觉对了,被戏耍的愤怒让他决定一旦抓到人,便立即千刀万剐,让她不得好死!
霍君然听到了远处的吼叫声,揉了揉耳朵,这山匪头头可以和阿姊组成一个尖叫组合了,
不知道越姮藏得严不严实,可别在她到之前被抓到了。
霍府
“你这个毒妇!若是阿姮出了事,我定不会放过你!”文家兄长双目赤红,扯住霍君华的衣襟许久,才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霍君华心下慌乱,强自镇定将编好的话说出来,
“阿文兄长,你在说什么?我只是见你醉了,但我一个小女娘又搬不动你,只好回来叫阿兄去接你,又与越姮那..与越家娘子有什么干系?”
“满口谎言!”文家兄长推开霍君华,攥紧了手,“分明是你在酒中下了药!将我诓骗出去,还下药,枉我还以为你真的想明白了,都是我,是我错信了你,我怎么敢信你的话?阿姮,都是我的错!”
一气之下文家兄长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脸上顿时肿起一片。
彤云一进来便看到这幅场景,连忙上前,
“文郎君莫气,我家女公子已经赶过去了,想来此时应当寻到了越娘子,少主君此时也点了府兵去小西山剿匪,越娘子不会出事的。”
霍君华顿时一惊,“什么!阿然赶过去了,她去了哪?”
“回大女公子,小女公子赶去小西山了。”
霍君华彻底慌了,“阿然怎么跑出去了,不行,我得去找阿兄,阿然才多大,她去做什么啊!”
文家兄长冷眼看着方才还惺惺作态的霍君华,心中隐隐有些快意,但也有些担心霍君然,她一个小女娃跑出去做什么?给山匪送菜吗?
“大女公子可能还不知道,那群山匪今年年中才占据了小西山,尚且还未抢到什么,今年入冬这般早,大抵是没有存粮的,若是越娘子和小女公子被抓到...”
霍君华茫然,“山匪不都是要钱吗?我霍家有钱,那贱人最多吃点苦头,不会有事的,阿然、阿然也不会有事的。”
文家兄长听着彤云的话,心中更恨,但她终究是霍翀的妹妹,是霍君然的阿姊,他再恨也不能拿她如何,“莫要惺惺作态了,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不,阿文兄长,不是的,我没有想要把她如何,我只是想要她吃些苦头,阿文兄长,若是,若是我早知这般,又怎么,我的阿然也在那里,求阿文兄长救救阿然......”
霍君华拽着文家兄长的袖子,语无伦次道。
文家兄长冷冷将人甩开,“我说了,再不会信你一言。”
彤云上前隔开两人,
“没看到女公子忧心过度神志不清了吗?还不扶着女公子去歇息。”
立刻便有两个婆子上前,动作轻柔的架起霍君华离开。
“文郎君,此处毕竟是女眷住处,还请文郎君随婢子一同离开。”
文家兄长跟在彤云身后,忍不住问道:“阿然妹妹会、她不会、她...”
“文郎君放心,我家女公子不是莽撞之人,她既然追过去了,就一定能把越娘子带回。”
文家兄长有些窘迫,“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怕阿然妹妹会不会被山匪抓住,会不会受伤?”
彤云有些诧异,看来这文郎君也不是个寡义之人,为何女公子总是一副不待见他的样子。
口中却恭敬道:“我家女公子是世上最最聪慧之人,这群山匪如此蠢笨,如何伤到我家女公子?”
有礼貌,但不多。
“为何说这群山匪蠢笨?”
彤云好似明白了女公子为何不待见他,话怎的如此多。
“女公子说了,这群宵小之徒去哪不好,竟落脚到小西山,也就是此时少主君不在,还能喘得两口气,若是少主君在,又怎会任由山匪落在小西山,他们来时也不知道打听打听,丰县是谁罩的。”
文家兄长觉得她这个“罩”字用的颇好,如今戾帝当道,各处县令都只顾着敛财跑路,丰县如今的安稳,几乎是霍翀领着人保下来的,若非如此,那孙家也不会只敢叫嚷却不敢对霍君华做什么了。
听到山匪不像是有脑子的,想着他家阿姮的聪明,定然能在山匪手下活着回来,心下微松便是一阵剧烈咳嗽。
彤云皱眉,“文郎君风寒未愈,此时恐怕是又加重了,去请府医来。”
“咳咳不用咳咳咳咳...无妨,咳咳不用叫咳咳咳咳府医咳咳咳...”
彤云面无表情道:“文郎君还是赶紧回房让府医瞧一瞧的好,若是待会女公子她们回了恐怕就府医顾不了这许多人。”
不说这边彤云强制将文家兄长送回房医治,那边聪明的越姮已经找到了匪窝。
越姮动了动有些冻僵的脚,小心翼翼藏在灌木丛里。
“快快快,还守在这里做什么!那娘们跑了,还杀了老兆和皋子,老大说了,必须抓到那三个小娘们给兄弟报仇!”
不得不说越姮运气极好,她同婢女刚到这里不就,便听到寨子里传来的声音。
有人被杀了?三个?
越姮想到自己的布置,是了,是三个,但听上去似乎死了两个山匪,是谁干的?
听上去好像是她们两个干的,越姮看了一眼婢女。
婢女立刻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越姮抿唇,看到寨子外面的山匪全都走了,这才小心翼翼走过去。
匪窝虽也不安全,但能遮挡风雪,对于此时的她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幸运的是,山匪此刻似乎都出去了,那就意味着,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越姮在即将走出树丛时往寨子的方向丢了几颗石子,等了片刻见没有人出来时,这才走出来暴露在风雪中。
霍君然此时却没有径直去寻越姮,而是默默清点山匪的数目,发现几乎倾巢而出时才笑了,远远坠在山匪身后,发现他们竟然是一路向前,似是以为人跑了之后遗憾的收起了手上的冰凌。
她本想清理一些山匪,替霍翀减轻点压力,但她此时若动手,必定会打草惊蛇,若是那山匪头子察觉不对,逃回匪窝的话,那藏在匪窝里的人可就危险了。
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离去的大部队,霍君然不再逗留,转身去匪窝,她若没记错的话,那里面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