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学了一晚上的银星,浑身发软,四肢无力,只能靠在齐宴清的身上哼哼唧唧。
“你这个骗子,”银星咬在齐宴清的肩头,磨牙,口齿含糊地控诉,“骗子。”
“冤枉,是你先暗示我的。”
“哪有。”
“你冲我撒娇了。”
“……无耻小人,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的人的份上,早把你收拾干净了。”
“是,我男人霸气。”
银星趴着,翘起小腿摇啊摇,“帮我好好看顾爷爷,我去去就回。”
“好。”
银星手指爬在齐宴清的腰侧,难得黏糊起来,“会不会想我。”
冥宴清这个人是不可能说软话的,齐宴清就更有人性,银星颇为期待地等着。
果然,齐宴清将人拉起,扣住后脑勺,用实际行动告诉银星,他想不想。
原本可以中午起床的两人,又磨蹭了好久,才腻腻歪歪地起身。
银星抓住齐宴清的手,指腹在齐宴清的无名指上划了个圈,“这里就是我的了,等事情结束了,我要亲手设计一款对戒,你得戴一辈子。”
齐宴清拿过红笔,“现在就画。”
银星含笑,认真地将齐宴清的大手托到自己面前,沿着无名指的指根,郑重地画了一个圈。
而后,他低下头,虔诚地落下一吻。
从这一世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不管你再沦落到哪里,我最终都会把你找回来。
要是你哪天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不肯认我,我就把这些都放在你面前。
堂堂冥帝大人,做不出始乱终弃的事情。
你要是敢不认,我就在你的地盘撒泼。
银星想到那些画面,忍不住替冥宴清苦恼,冥宴清只是不接受自己的表白,但是在宠他这件事上,从来没含糊过。
到时,他闹得冥府不得安宁,而冥宴清又拿他没有办法,那种欺负老实人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齐宴清低垂着头,面前鲜红的红圈渐渐变成两个三个,有了叠影。
“我也给你画一个。”
同样的一个圈,比他的要小一点点,红色的笔墨在白皙如玉的指根处格外惹眼。
齐宴清将两人的手掌相贴,相同的地方,红色的圈犹如缠绕在一起,彼此纠结。
“一辈子。”
“嗯,我还要给你聘礼,给你大别墅,大越野,小跑车。”
齐宴清闷笑,“有你就行。”
“不行,我不能让你吃亏。”
齐宴清唇角勾起,“你是多虑了。”
银星的手坏心眼地摸到了齐宴清的后腰,“早晚有一天,等你适应了,你就真正是我的人了。”
手指灵活地下移,移呀移,移到某个禁区,被某人捉住。
银星笑得调皮,眼神狡黠,“所以,总不能让你吃亏的。”
齐宴清将人搂在怀里,揉乱他的发,不再与他争论这个话题。
两人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
……
纪银星拜访了纪老爷子几位故友,从老人家们的口中抽丝剥茧,再结实系统对这些人的资料,试图找到对纪老爷子借寿的那个人。
虽然纪银星十有八九能肯定是纪中良做的,但是万一呢,万一还有对老爷子不利的人存在,纪银星赌不起。
而纵多线索表明,老爷子真不是与人结仇的性子,他的故友们谁也想不出来,老朋友能跟谁有过节。
另一边,纪中良是费了大心思在筹办纪银星的生日宴。
生日宴的前一天,纪银星与纪中良相遇,纪中良染黑了头发,除了皱,整个人意气风发起来,完全不像刚死了儿子的模样。
纪中良的背挺得笔直,笑容像是刻在脸上,叫人看了即别扭又害怕。
“星星,你来看看宴客名单,还有没有你的哪位朋友落下没喊的。”
纪银星扫过一眼,纪中良是真下了功夫,威州城能喊到的商贾名流,政界豪客,全部都有名单上。
“倒是有一个。”
纪中良堆着笑脸,“是你哪一位朋友啊,爸爸这就加上。”
“齐宴清,请帖我亲自给他。”
“好好,让他一定来。”纪中良将一张烫金的精致请帖递给纪银星,“还有没有其他朋友,平时跟你好的,咱们都喊上。”
纪银星心里冷笑,喊在一起,让你一网打尽吗?
“没有,”纪银星冷冷地看他一眼,“我活着都不容易了,能有几个朋友。”
气氛一下子冷场,纪中良像吞了翔一样,说不出的呕心。
他死了儿子,这份苦楚与愤恨无处可说,还要冲着杀子之仇的人时刻保持笑容。
纪银星这个孽子还要他来稳着,否则临门一脚,再让纪家落到这个不肖儿子手里,他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纪氏集团是他的,是他八年来苦心经营,而不是要让这个黄口小儿,目无尊长的小畜生继承。
这段时间,他没有一刻不悲痛,很多人都在等着看他笑话,他不能倒。
“星星,以前的那些事情都是爸爸不好,爸爸以后好好弥补你。”纪中良悔恨万分地说道:“爸爸真的瞎了眼,才让他们进了门骑在你头上,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有时一想到,他们母子俩对你的虐待,我都想扇自己两巴掌。”
银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目光似刀,言语轻快,“那你扇吧,我看着呢。”
纪中良,“……”他尴尬地咳了两声,顾左右而言它。
“明天,明天一定把你爷爷带过来,咱们祖孙三代一起,热热闹闹的。”
“好啊。”银星微微弯了眼,笑意盈盈,却不达眼底,“爷爷肯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