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银星离开繁华的威州市来到这个偏远闭塞的村寨,是为了谈纪氏集团一直没有攻克下来的旅游项目。
齐家寨风光秀丽且神秘莫测,这里有流传至今都未曾解释得了的巫蛊之术。
据说寨子里的每个人都带蛊,一言不合就能让你身中奇毒,痛苦难耐。
这也是为什么,纪氏集团虽然资产雄厚,却一直拿不下这小小的齐家寨。
“纪大少,齐家寨的猎奇性质深受旅游群体的喜欢,如果能够拿下,对您入驻纪氏高管便如虎添翼呀!”
“是啊是啊,他纪银星算个什么东西,老爷子是瞎了眼了才会被一个小白脸蒙蔽。”
两个跟班跟着纪嘉宝,一左一右如左右跟班。
纪嘉宝仿佛想到了自己成为纪氏一把手的风光时刻,笑容咧得很开,一时竟收不回来。
“咳,事情办得怎么样?”他的声音如公鸭子一般,听上去特别怪异。
左跟班谄媚地笑着,“我办事您放心,他绝对逃不出四人的手掌心,他们可是我精挑细选十恶不赦的人渣。”
右跟班笑得奸邪,“出了这样的丑闻,我们手里再握有他的视频,我看他纪银星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出门。”
“对,跟咱们纪大少斗,不自量力。”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两人左右搭腔,将纪嘉宝捧得浑身舒畅。
纪嘉宝一摆手,十分有派头地吩咐道:“寨主不喜欢人多,我一个人进去便可,你们在外面等着。”
一提到这个寨主,左跟班就不乐意了,“不就是穷乡僻壤的小寨主嘛,摆什么谱,您都来了三次了,诸葛亮也该出师了。”
“别胡说,寨主就是村里的大巫,他们有神秘的力量。”纪嘉宝年纪轻轻,对这些神秘事物十分好奇,几次想看看村里人的蛊虫,可都被村民们拒绝了。
他想发火,少爷脾气上来了,可是一想到自己是出来谈事的,是要做个样子出来给爸爸看。
便硬生生忍住,装出胸怀大度的模样。
左跟班轻轻扇了自己一下,“瞧我这嘴。”
“行了,你们等着。”
纪嘉宝理了理自己名贵的定制西服,确定自己处处得体之后,走进了寨主的小院。
这是他求了副寨主十多天,并且以各种各样充满诱惑的捐款才换来的一次见面,他必须给寨主留下好印象。
成败在此一举。
今天他把齐家寨这块硬骨头拿下,纪银星在纪氏集团便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一个不足以跟他相提并论的废物,以后他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都不会有人再关注。
一想到那金枝玉叶的贵人摔下泥坛,他就有变态的快意。
凭什么同样都是爸爸的孩子,他纪银星千娇万宠地过完了童年,而他却躲躲藏藏跟着他妈在阴暗的SQ场所里求生。
他为什么不能被领回去,
私生子怎么了,他自己要做私生子的吗?
全都是纪银星,如果没有他,他就是纪家的长孙,谁也不敢把他扔在外面受尽欺凌。
纪银星受到的痛苦才刚刚开始,他要纪银星跪在他面前爬。
要让纪银星失去一切。
一切的一切,从身体到灵魂。
他想着想着入了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已经扭曲到变态。
院子里突然传来脚步声,他一惊,这才缓了缓情绪,调出一个天真无邪的表情。
高大的榕树下,一个身姿挺拔,霸气强悍的男人正在打拳。
他上身仅穿一件单薄的背心,露出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古铜色的皮肤在晨光中泛着光泽,诱人且攻击性十足。
明明是一个乡下人,通身却贵气强硬,一点都不逊色于城里那些奢侈品堆切出来的富家子。
纪嘉宝年纪不大,却已经深暗男女之事,并且来者不拒,对男人也是兴趣十足,死在他床上的男女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这个人能在寨主家活动自如,想必一定是寨主的儿子。
纪嘉宝眼珠子转溜溜的,拿出最擅长的乖巧模样上前套近乎,“帅哥,你拳打得真好。”
他这张脸深得父母的遗传,俊俏有余,尤其是笑的时候,最受长辈们待见。
只要他一装乖,就没有他拿不下的人。
纪嘉宝凑近了齐宴清,心想齐宴清肯定会注意到他,并且停下来,用惊艳的目光看他。
他可是纪家的少爷,除掉纪银星,他就是唯一的少爷。
谁知,齐宴清像是没听见他的说话,一个利落的展身横劈,铁一般的手臂刚好挥在纪嘉宝的脸上。
“嗷!”纪嘉宝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齐宴清退开两步,语气冰冷,“谁让你进来的。”
纪嘉宝何时被人打过,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你瞎呀,看不见本少爷站在你身后吗?”
齐宴清面色不虞,“院门紧闭,你不问自进,齐家不接客,出去。”
分明没有发怒的声音,却冰冷至极。
纪嘉宝捂着鼻子,吼完了才后悔自己做了什么。
他忙调出可亲的笑容,“帅哥,我刚才真是疼得厉害了,你力气真大,好厉害哦。”
齐宴清脸色更冷指院门,“出去。”
纪嘉宝脸色难堪,强颜欢笑,“我是副寨主介绍来的,找齐寨主,帅哥能帮我带个路吗?”
齐宴清就着冰凉的井水洗了把脸,见纪嘉宝不仅听不懂他的话,反而拼命往他身边靠。
他心里顿时生起厌烦,在纪嘉宝装模作样往他身上倒的时候,直接将人甩到了大榕树上。
纪嘉宝又是一阵惨呼,可刚喊了一嗓子就发现自己只能啊啊啊地叫唤,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只能像一只巨大的蝉蛹挂在茂盛的树枝上。
自挂东南枝。
而院子外,那两个蠢货正你一嘴我一嘴地聊得正欢,一点也没发现自家主子疯狂的求助。
齐宴清得了清静,这才用毛巾仔细擦干了身上的汗,确定没有汗味之后才清清爽爽地进了屋。
刚一跨进屋,他的面容就愉悦地舒展了开来,明明唇角没带笑,却如沐春风。
他握了握自己的手腕,手腕处仿佛还是滚烫的,是被纪银星握了一晚的余温。
“睡相真差。”他低声呢喃,就见纪银星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薄毯已经卷成了条,缠在雪白的肚皮上。
他轻手轻脚地上前,想替小祖宗把毯子盖好。
谁知纪银星突然发难,一脚直接踢在齐宴清的小腹,那是下了十成十的力道。
可惜,这副身体太孱弱,踢在齐宴清结实的腹肌上不痛不痒。
纪银星眸中带火,怒气冲冲地一个鲤鱼打挺,扣住俯身而下的齐宴清脖子,一个翻身,直接骑在了齐宴清腰上。
一上一下。
齐宴清浓黑的睫毛微垂,遮住所有慌乱的情绪。
纪银星微喘着气,齐宴清身体结实且稳重,他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把人按在床上。
久违的快感让他舒畅不已,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光华流转,眼尾肆意上扬。
他坏心眼地压下身,贴着犹如一潭死水的齐宴清。
手指坏坏地戳过齐宴清的胸膛,“齐先生,你完了。”
贴得太近,某些变化逃不出掌心,纪银星笑得更邪魅。
齐宴清微一抬眸,就落进一双细碎星辰的眸子里,深渊般地拉他一直往下坠。
他猛一闭眼,拼尽全力忽略掉少年在自己身上的重量。
他装得心如死水,可惜耳尖的一抹红痕出卖了他。
他是完了,被偷袭的第一反应不是还手,而是搂住少年的腰。
他居然还在怕他摔下床。
不是完了,又是什么?
纪银星从头到脚把人细细品了一遍,才满意地拍了拍手,大摇大摆地走出正屋。
让你不来赴约,让你躲着我,这辈子落在我手里,看你还怎么保持清白之身!
你个混蛋王八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