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大人,您为什么讨厌他的名字呀?】毛毛悄咪咪地看戏,刚还兴奋地猜着宿主想干什么,下一秒就风萧萧变成了凄惨的一人行。
而齐宴清还尽职尽责地跟在纪银星不远处,微弱的手电光为纪银星指引着方向。
【小毛孩子知道得太多容易嘎】
毛毛缩了缩,好吧,宿主大人的心情是非常差呀。
识海里安静了片刻,好奇心害死猫的吃瓜系统不死心地又冒出头,【宿主大人,这名字该不会是你前男友的名字吧?因爱生恨,你该不会是被抛弃的那个!所以就连一样的名字都讨厌?!】
自认为真相了的小系统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冻成了冰棍,【咦咦吖……唔……】
宿主大人,我还能好好聊天,你别禁我言呀!
哪家系统被宿主禁言的呀,他不要面子的呀!
果然,人小被人欺,统小被人禁呀~
银星想起自己傻不拉叽一身是伤,守在镜花水月足足三十天,熬红了一双眼却没等到该来的人。
心里一团怒火高起,连脚下的陡坡都没发现,瞬间就失了平衡,眼看就要摔下长坡。
腰身再次被揽,身后有急奔而来的喘息,呼吸灼热地贴着纪银星的发顶。
这次,纪银星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齐宴清扛到了肩上。
纪银星反手就是几下毫不留情地拍在他的后背,“放我下来,冥宴清你这个王八蛋!”
齐宴清皱了皱眉,更正:“齐。”
“齐你大爷,你以为面瘫着脸装失忆我就不认识你?你他丫化成灰我都能给你捡成个人形!”
齐宴清眉头皱得更深,“你很喜欢他?”
“放你丫的罗圈屁,我不喜欢你,老子脑壳被门夹了才喜欢你!”
纪银星死命挣扎,却逃不开齐宴清的禁锢,一双猿臂铁钳一样死死固定着他。
齐宴清明知道他是认错了人,但是听纪银星左一句不喜欢他,右一句不喜欢他,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就在纪银星准备用仅有的灵力将姓齐的敲昏时,
齐宴清的大掌已经想都没想,先落到他的翘臀上。
“啪!”的一声脆响。
纪银星捏起的灵力失了支撑,在掌心熄灭。
纪银星的包子小脸僵住,慢慢龟裂……
小翘臀抖了抖,在夜风中萧萧瑟瑟。
纪银星的脸瞬间涨红,咬牙,“冥,宴,清!”
以前就欺负他,现在毫不相干了还欺负他!
纪银星撑起身子,扭头对着齐宴清的后颈张口就咬,腥甜的气息弥漫进口腔。
齐宴清闷哼一声,没喊疼,脚步也没停,反而温声安慰,“乖,带你回屋。”
不乖。
小崽子咬得更凶。
齐宴清无奈地伸手摸了摸纪银星柔软的发丝。
这熟悉的动作让纪银星突然红了眼,明明咬人的是他,现在委屈的也是他。
他泄气地趴回齐宴清的背上,给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我睡了,你别喊我。”
说完,便真不理齐宴清,嘟着嘴,像成了精的奶黄包。
他很快入了梦境,梦里的他第一次真正化形,不是以往的幻术,而是真正属于他的面容与身姿。
年轻的充满活力的,且颜如冠玉,就连仙界以容貌取胜的狐族都要逊色两分。
他守着三界的连接处,镜花水月,等着一身黑袍煞气十足的男人。
等着向他炫耀,让他好好瞧瞧,化形的他是多么惹眼。
又不禁忐忑,这样的容貌他喜不喜欢。
男人虽然知道他是公的,但那是兽态,如今变成了人形,他会喜欢和他一样的男孩吗?
见那人迟迟不来,纪银星不禁又想:这张脸会不会太年轻?
早知道就再等等,这张脸明显的稚气未脱。
他戳了戳自己的脸颊,嫩得能掐出水,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不过又一想,傲娇地扬起头,结契都定了,他若敢嫌弃,就掀了他的老巢。
哼!
虽然凶巴巴的,但是脸颊上的红晕骗不了人。
明明没有任何越轨,偏偏甜得蜜里调油,就连等待都变得幸福。
然而一日又一日,周遭嘲讽与讥笑声越来越多,吵得他越来越心烦意乱。
他心生怒意,将碍眼的杂碎收拾了干净,自己也没落到什么好处。
只是依旧舍不得离开,
那人,
说过会来。
他连桃花封都不怕,又怎会在意这些闲言碎语。
只不过,他们不能说那人一句错处。
他听不得。
足足等了三十日,等到一双眼睛熬干发红,等到苍琅说他不会再来。
他怒不可遏地露出原形,凶牙毕露,不顾苍琅布下的缚仙锁,一身是伤地跃下了镜花水月。
他义无反顾的结果彻头彻尾是个笑话。
男人为了躲他,居然一边答应他见面,一边突然闭关。
他们说,男人是重伤。
他不信,众鬼更不信。
那是冥主大人,谁能轻易奈何得了他?
冥主睚眦必报的性子,就算有一两个实力相当的来挑衅,对方也落不下好处啊。
这三界之类,就没听到哪个大能重伤或濒死。
他虚脱地晃了身,引起身边的小鬼赶忙来搀扶。
小鬼猛然发现,银星竟是一手的鲜血,那指甲因为太过用力,深深陷进了掌心。
……
齐宴清替睡不安稳的男孩拢了拢薄毯,男孩眉心紧锁。
恍惚间,纪银星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他不禁伸手牢牢握住,
“别走,”
又委屈又气愤,“你别走!”
齐宴清知他是认错了人,莫名的酸楚将他浸了个透彻。
“为什么不来。”
男孩呓语,紧锁的眉心看起来痛苦不已,“你为什么不来。”
齐宴清在心底将冥宴清骂成了筛子,抚着男孩的眉心,“他不来,我在。”
“为什么不来?”
“我在。”
“我在,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