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有意义么?改变了么?
他委曲求全，活过了那三年，也死在了锒铛入狱的第一天。后来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哪怕是从牢笼之中放了出来，也再没有勇气回去看看他的妹妹。
他不是作壁上观，而是逃避。
不敢面对，所以权当未曾发生，避而远之。
面对现实吧，即便是在这些虚假之中，他仍旧逃离不了所赐予在他身上的压迫。
“叫啊，学狗叫啊。”对方仍旧不依不饶，言语威慑，绕着他走了一圈又一圈。
面目可憎，修罗恶鬼。
程序余光瞥过T，T仍旧是一脸冷漠看向他们。
T才是那个真正的，旁观者。如同没有感情的神明一般，远远的看着自己的子民挣扎受苦和求生，若是向他祈求，或许能得到片刻的垂怜。
可惜神明并不会格外眷顾可悲之人。
在神的眼中，只有冷漠的“博爱”，最是没有特别的疼惜。
“你想听狗叫?”程序反问。语气没有丝毫低下。
T抬眸。
不要违背副本的要求。
他的眼睛好像在这样说。
可是程序已经看不到了，他直勾勾盯着眼前压迫他的人。
来人一愣，“怎么?没长耳朵，我说了多少遍了?”
“行。”程序冷笑，“学狗叫就学，可要好生听着，不要听漏了。”
“怎么?没长耳朵，我说了多少遍了?”他徐徐开口。
【警告，警告，玩家您在对抗副本的要求。】
副本的要求?就是让他卑躬屈膝奴颜讨好，向那罪恶低头么。
副本的要求?就是假意拯救他，只是让他陷入更巨大的深渊之中么。
来人一愣，显然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程序的话是什么意思。
反倒是站在不远处的T，本是聚眉盯着程序，听到他的话反倒是轻松一笑。
果然……他还是他，不管多少次，都不会变。
都，不会变么?
就像生怕对方听不懂自己的嘲讽，程序越发猖狂，“叫啊，学狗叫啊。”学得惟妙惟肖，从语气到重音，简直像是从对方嘴里脱口而出的一般。
“你知道老子是谁么?”
“老子能让你身败名裂，毁掉一生信不信?”
接连两句话，终于让对方明白了，这是在羞辱自己。
对方恨得牙痒痒，刚是准备提腿再赏一脚。
而这一次，程序却没有再怯懦了。
“老子管你是谁?”他一把拉住对方的小腿，朝着自己方向一扯，连带着对方站不稳直接往后仰躺重重摔在地上。
而程序也借着这股力，撑着膝盖站起身来，同样的方式一脚踹在对方的腰上。
果然，最深处的仇恨，往往以最简单的暴力表现。
【警告，警告……】
“再警告，我连你一起端了。”程序恶狠狠“威胁”系统。
系统当即噤声。
而程序也终于如他最初所想，直接摁着那人，一拳挥了过去，直朝对方天灵盖去。
“我想打就打……”
“想杀，就杀……”
瘦弱的身躯，被黑暗一次一次的击败，每一步都在引导着他，最后终于站了起来，巨大的黑雾如同地狱恶鬼。
他终于也要被那片黑暗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