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青洛见陆疏禾似乎有心事,她一边摇着蒲扇一边问道:“身体不舒服吗?该不会真被那倒没孩子传染了吧。”
陆疏禾摇摇头,道:“我只是在想,他们已经把手伸到京城了,是不是离真正起事的那一天不远了?”
言青洛想了想,道:“这些事我不懂,总之,你们做什么,我就跟着你们做什么。”
陆疏禾摸摸言青洛的头,忽然笑道:“是跟着我们,还是跟着苏昱珩啊。”
言青洛一怔,“当然是要和你们都在一起啦。”
陆疏禾打趣道:“可你对姜呈,好像没什么感情。”
“怎么会呢,”言青洛说,“我当然也很佩服他。”
“不是这种感情,”陆疏禾描述道,“我的意思是,你会无条件地相信我和苏昱珩,但对姜呈,不是无条件信任的。”
言青洛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前几日若说是苏昱珩可能会害陆疏禾,她肯定是不会信的。
至于原因,言青洛一时半刻没琢磨出来,她猜测道:“或许是我潜意识觉得姜呈挺神秘,性格也不好?至于苏昱珩,根本就没坏心眼嘛。”
陆疏禾笑笑,没再多说什么。
陆疏禾帮着言青洛一起煎了两副药,然后分给病患。
帮着杜怡做了些琐事后,陆疏禾见没有其他事可做了,便打算去卢江旧部的草屋再看看。
他先前愿意将包裹交给姜呈,一定有原因。
而且这也足以说明,包裹里真的有重要的东西。
卢江当年是协助前朝太子杀回京城,或许就是太子旧部意图造反。
男子的身份,至关重要。
远远的,陆疏禾却看见姜呈再度进了男子的草屋。
姜呈早就说过,还要再与他谈一谈,想来是又去了。
陆疏禾停下脚步,看着姜呈走进去。
她心里仍然有奇怪的感觉,具体是怎样的,还是说不清楚。
恰好苏昱珩做完手头的事,看到陆疏禾后,走了过来,“刚刚看你和青洛聊了好久,在聊什么?”
陆疏禾睨了他一眼,说:“你何苦向我打听她的心意,不如大大方方直接去问她。”
苏昱珩的小心思被点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这么明显吗?”
“不能更明显了。”
“我这不是怕她对我没那方面的意思吗,”苏昱珩苦着脸道,“总觉得她拿我当兄弟。”
他平时暗搓搓地送些首饰、点心,都没见她有多喜欢。
陆疏禾克制道:“她吃你的点心时,已经很明显了。”
如此味道,还能夸是好吃,说言青洛不喜欢苏昱珩,陆疏禾绝对不信。
“是吗?”
“而且你不去争取,难道她会自己掉进你怀里?要做就大大方方的做,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还是说,你是担心她的身份,你父亲不会同意。”
“当然不是!”苏昱珩急忙否认,“我爹肯定会有意见,但我只想与喜欢的女子成亲,不想听他的安排。”
“那不就是了,既然如此,你还怕什么?大胆去就是了。”
苏昱珩似乎受了鼓舞,他鼓起勇气,大步往言青洛的方向走去。
可还没走到地方,只是正好瞧见言青洛而已,苏昱珩又落荒而逃。
陆疏禾无奈地摇着头。
苏昱珩平日里也算大方,怎么在感情这方面,磨磨唧唧的?
她正想着,不远处的草屋里忽然传来打斗声。
听声音的方向,正是姜呈方才进去的草屋。
他们想来是发生争执,打起来了。
陆疏禾虽然相信姜呈的本事,可心里还是担心,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她正要推门走进去时,草屋的门忽然弹开,是姜呈被踹了出来。
陆疏禾心中一惊,上前扶起姜呈。
姜呈唇畔有鲜血流出,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男子单手拿着包裹,走了出来,他横眉冷对,目光冰冷地看着姜呈。
姜呈眼中却有隐隐的复杂情绪,他在陆疏禾的搀扶下起身,艰难道:“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男子做了个手势,大约是让姜呈快滚。
姜呈却不愿走,“如果我说的是假话,我大可将你的包裹直接夺过来,我虽年轻,但未必不是你的对手。更何况这里已经被南林卫接管,所有侍卫都是我的人,对我来说,硬夺岂不是更方便的方法,何苦来陪你演戏?”
男子闻言,粗大的眉头簇在一起,似乎是被姜呈说动了。
但不知为何,他仍然不肯交出包裹,还不停的在自己心口比划。
大概意思便是,他宁愿死,也要护住包裹。
姜呈还欲再说些什么,可稍微一用力,口中又有献血吐出来。
陆疏禾心疼道:“你还是赶紧去让杜怡给你看看,别再严重了,至于他……你晚些时候,再来劝吧。”
男人却固执得梗着脖子。
陆疏禾见他如此,还想再说些什么,身后忽然又有了骚动。
曾拉下陆疏禾面纱的男童不知何时跑了出来,两个侍卫正去抓。
男人见状,撇下姜呈和陆疏禾,两散步跃过去,将男孩捞在自己怀中,他愤怒地盯着两个侍卫,发出呜呜的声音。
侍卫对视一眼,无奈道:“他总是出来乱跑,传染给别人,可怎么得了?你就别管了,老老实实回去休息。”
男人瞪着眼睛,生怕他们欺负了孩子似的。
姜呈见状,道:“算了,随他去吧,他的病已经好了,暂时不会再复发,没什么大碍。”
侍卫闻言,只能退下。
而男人则拉过男童的手,又瞪了姜呈一眼,回了屋。
他下意识想关门,可草屋的门刚刚被他踹倒,关了个寂寞。
男人看向姜呈,指了指门。
意思很明显,是让姜呈尽快把门修好。
然后,男人便没再例会过陆疏禾和姜呈。
陆疏禾看着男童,若有所思道:“方才他拉下我的面纱时,很像是故意的行为,如今又总是往外跑,他娘也不拦着。你可有查过,他们一家三口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受了谁的命令?”
“从西北来的,不过……”姜呈低头看向陆疏禾,“为何他要专门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