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疏禾当然也不清楚。
除了邱家人,她没有其他仇家。
现在邱家人只有邱柏还留在京城,姜呈一直让人监视着,他从未有过出格举动。
再会想害陆疏禾的人,她就想不到了。
她真正担心的是,男童与意图造反之人分明是一伙儿的,可为何他们会想对陆疏禾下手?
陆疏禾还没有那么大的名气,值得他们来灭口。
更何况,这种摘面纱的行为,谁能保证她就一定会被传染?
陆疏禾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对方这么做的理由。
陆疏禾摇摇头,道:“这里的事到处都透着古怪,我实在是不懂,不过这些日子京城的防卫要好好做了。”
“不仅是京城,西南、西北、东南方向都已经派人过去了。”姜呈说道,“等查出他们的老巢,我还要再去一趟。”
话虽这样说,可他们根本不知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陆疏禾若有所思道:“我记得你还没动户部尚书?”
“还没,怎么了?”
“你看这里的人,似乎都想着逃出去,这恐怕是他们早就说好的,若他们与魏州之事有关,说不定会与户部尚书联系,不如让户部尚书来打理这里的事?”
姜呈苦笑,“我已同陛下讨论过此事,只怕户部尚书这些日子已有警觉。大梁边地的兵力还算充足,如今大梁也算安稳,我倒是不担心他会从边地起兵。怕只怕,他们的人已经渗透到京城,若是扰乱京城后直接逼宫,万一我们的防卫有疏漏,就糟糕了。”
姜呈担心的,是有人在京城、在皇宫布下了眼线。
若陛下的安全无法保障,朝廷势必会动荡。
现在的难题在于,他们无法揪出操纵这一切的人。
姜呈看了眼太阳的位置,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我还有些琐事要做,做好了,我再去找你。”
在姜呈看来,他们已经成亲,住在一个草屋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陆疏禾听了,耳根却隐隐发红,她拒绝道:“你还是再找间屋子,我怕我真被传染了,再传染给你。”
陆疏禾态度坚决,姜呈只好应下。
晚膳比较简陋,言青洛烤了一只鸡送过来,还有两个花卷。
陆疏禾简单吃了些,用手试了试自己的体温,仍然没什么异常。
她也不知道自己若是患病,在这种情况下能不能抗过去,现在疫病的死亡率比后世高得多。
大约是白天忙了一阵,陆疏禾困得比较早,早早就休息了。
梦里,她竟然梦到了姜呈。
自从和姜呈成亲,她已经很少梦到他了。
梦里的姜呈与她一起坐马车进宫,她靠在姜呈身上,如寻常夫妻一样耳鬓厮磨。
可美景却没有持续多久,等下了马车,姜呈走路的速度忽然快了起来,越走越远。
陆疏禾在宫里,人生地不熟,着急的想去追他,可姜呈却像是故意在躲她似的,步伐愈发得快。
最终,他消失在她的梦境中。
陆疏禾从梦中惊醒。
她额头冷汗直流,静了片刻,忽然发觉屋外传来厮杀声。
陆疏禾心中一惊,戴好面纱后想出去,草屋的门却被人猛地踹开。
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衣人举着刀袭向陆疏禾,陆疏禾惊恐地向后躲去,幸好她随时带着解剖刀,她反手抽出解剖刀,堪堪抵挡住对方的攻势。
下一刻,又有两个黑衣男子攻进来,刀刀直击陆疏禾腰部。
陆疏禾躲到圆柱后,才勉强躲过攻击。
轩窗外,火光冲天,有一队人马举着火把攻了进来。
陆疏禾没法分心去管那些人,她独自面对三个人,实在难以抵挡。
光是躲肯定是不行的,她得尽量主动出击,接近他们,然后用解剖刀解决掉他们。
否则仍然对她不利。
陆疏禾正想方设法的想脱身,那三个男子却像商量好了似的,默契地收起攻势,朝陆疏禾走来。
陆疏禾心里咯噔一声,举着解剖刀,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里。
那男子见了陆疏禾解剖刀,冷笑一声,“竟然想用这把小刀对付我,是不是太痴心妄想了。”
另一人说:“莫要与她废话,直接杀了她!你们二人,可要堵住了她!”
他们举着长刀,根本不给陆疏禾靠近的机会。
陆疏禾心里凉了半截。
就在她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时,门外忽然飞出两箭,正巧插中二人的太阳穴。
他们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倒地送了命。
下一秒,姜呈飞身进来,一脚踹最后一人。
那人“噗”的一声,口吐鲜血,姜呈趁机拉住陆疏禾的手,向外跑去。
村子里杀声震天。
被留在村子的病患纷纷跑了出来,乱做一团。
陆疏禾勉强能辨认出抵抗的一方是南林卫的人,至于攻进来的人,陆疏禾全都不认得。
姜呈将陆疏禾拉到稍微安全的地方,“言青洛就在前面,你去找她,别回头。”
说完,姜呈拍了拍陆疏禾的肩膀,示意她注意安全,然后便转身回了战场。
陆疏禾看着姜呈的背影,不知怎的,忽然想到自己的梦,心没缘由地揪了起来。
她很想跟着姜呈,却明白自己不会武,留下无益,只能给姜呈添乱。
陆疏禾咬咬牙,朝姜呈指的方向跑去,没跑几步,她便看到带着妇人和孩子们躲藏的言青洛。
除了言青洛外,这里还有几名侍卫,神秘的男子也在期间。
见陆疏禾过来,言青洛急忙来接应,“疏禾姐姐,我们先躲在这间屋子里,附近有侍卫,你放心,我就算豁出去性命,也会护住你们。”
眼下的情况,听到言青洛说这些话,陆疏禾心中五味杂陈,她只希望言青洛能安安稳稳活下来。
陆疏禾拉住言青洛的手,道:“我们一起。”
言青洛眼眶微热,重重点头。
接着,她便带领其他人都隐藏好,静静地躲在暗处,看着不远处的村子。
凭南林卫侍卫的实力,他们应该是攻不过来的,除非他们特意绕路过来找人。
至于他们究竟是冲着什么来的,陆疏禾暂时还想不清楚。
就在陆疏禾努力想理出逻辑时,身后忽然传来男童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