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凌果然被吓到了。
季悬和她碰到过的任何一个警察都不一样。
那些人会给她面子，给林家面子，根本不敢对她怎么样，就是带去警局也不敢铐手铐，可如今手铐铐上，她才真的有些慌了。
季悬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若不是因为林家，你在我们眼里，就什么也不是，还真拿自己当公主了？就算是公主，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林小凌紧紧咬着下唇。
季悬直接问她：“视频是不是你拍的。”
沉默了一下，林小凌才道：“不是。”
“那你的视频是从哪里来的。”
林小凌紧紧抿住了唇。
季悬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你的沉默没有任何意义。”
林小凌有些欺软怕硬，季悬凶巴巴询问的时候，她就不敢在乱说话。
“是，是从我小舅舅手上拿到的。”
盛繁音冷下眼。
是千韩。
季悬这才示意周非把人带走。
傅明听到了这边的对话，对着季悬竖起大拇指，这才出声：“千韩已经让小高去找了，应该很快就可以抓到。”
千韩都还没有走出学校，就被强制带到了舞蹈室。
他进来的时候还在对小高的粗暴行为表示不满。
“你们警察现在都是这样办案的吗？我们这里是学校，你们怎么敢对老师动粗？”
傅明直接反呛回去：“那得看那个老师是人还是畜生，你说对吧，千老师。”
千韩嘴角轻扯，从小高手中狠狠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嗤了一声：“你们也不用内涵我什么，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傅明听他嘴硬，不由舔了舔后槽牙。
千韩忽然一眼瞪向了庄雅，庄雅吓的直往盛繁音怀里躲。
“盛医生还真的是忙，还要管刑警队的事。”
盛繁音把庄雅护在怀里，冷漠开口：“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还是好好回答警官的问题吧。”
千韩双手还胸， 根本就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没有任何问题啊，我虽然教学严厉了一点，可我也都是为了学生们好。”
傅明懒得和他在这里走官腔，直接吩咐：“查他的手机。”
季悬眸光转了转，找来了痕检科的下属，低声开口：“你去看监控，看看他刚刚都去了哪里？最好是在沿路的过程中……”
墨河不断的点着头，然后转身就去办事了。
而此时，技术部在拿过千韩的手机后，第一时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他的手机里很正常。
千韩挑衅似的看着他们，问：“怎么了？我都说了我——”
却在这时，墨河走了回来，扬声打断了他的话：“傅队，刚刚在他沿路的过程中，找到了一张内存卡，不过有些损坏了，不知道技术人员能回复几成。”
千韩脸色微微一变。
墨河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把内存卡给了技术人员了。
季悬微微一笑，颇有几分尽在掌握的感觉。
其实现在的手机都不会有内存卡了，季悬也只是猜测了一下，千韩能这么有恃无恐的让傅明去查他的手机，就是很笃定查不到任何东西。
那别的视频必然就不会在手机上。
可他一开始分明就是在看热闹，为什么又突然走了？
无非是想要去销毁什么东西。
所以看他才让墨河去他路过的所有地方找。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很快，技术人员便沉声回话：“恢复了，里面全部都是视频，是……学校里小姑娘的视频。”
这些学生，有些穿着舞蹈服，有些穿着校服。
都是在做一些充满勾引性质的，有些色情的舞蹈或者是动作。
技术人员只是看了一眼，心口都是一痛。
这些都还是学生。
是有多禽兽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才能若无其事的拍摄这样的视频？
这对孩子们的心灵是多大的伤害？
还有一些视频更是能直观的看到有一双手在这些姑娘身上游走。
格外的令人作呕。
季悬凑过去看了一眼，眼神刷的一下就彻底暗了下去，急忙移开了目光。
他冷冰冰的质问千韩：“这些都是你拍的？”
千韩依旧有恃无恐：“那些都是她们自愿的，我可没有强迫她们这么做。”
呵，自愿。
他们要是信了他的话，才是真的有鬼了。
傅明都是气笑了，一声令下：“把他带回警局好好审。”
千韩只是笑了一声，就跟着上了警车。
盛繁音起身要跟着一起回去，季悬忽然伸手，摁在了她的肩头，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你在学校，不着急回去。”
“那你们那边有什么调查进度，一定要告诉我。”
季悬点头。
警察虽然离开了，可是舞蹈室也被封住了。
一大清早的，阳光初升，可整个校园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霾，没有人能开心起来。
就连校长都有些头大了。
之前是学生退学失踪，到被杀，现在好了，直接吊死在学校里，他这个学校以后还怎么开下去啊？
市局里，千韩和林小凌被分开关押审问，林小凌毕竟是个小女孩，虽然有些难缠，但是很容易就拿捏了。
可千韩就不那么好搞了。
他好像笃定了警方不能把他如何，在审讯过程中显得格外的调儿昂当，拒不配合，更是软硬不吃。
季悬在审讯室外看着他，神情格外冷漠。
周非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啐了一口：“这个人还真的是难缠，不管怎么套他的话，他都能圆过去。”
“他是不是觉得有林家在背后给他撑腰，咱们就奈何他不得了？”
小高在一旁泼冷水：“目前看到你确实耐他不得啊。”
周非抓耳挠腮的。
就在这时，季悬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走到一旁接起。
耳边只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这个案子我听说了，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担心会有人给你压力。”
“多谢。”
电话挂断后，季悬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他直接吩咐：“把他拍摄的视频都拿出来比对一下，找到与李娜视频的相似之处。”
“去找女警看。”
视频里都是小女孩，为了保护隐私，也应该是让女警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