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繁音趁着学生们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急忙拿过了工具，开始验尸。
几分钟后，盛繁音做出了判断：“是窒息死亡，自杀的，不过死者身上有很多被殴打的痕迹，这些是旧伤。”
至少不是今天和昨夜的。
尸体上还没有浮现尸斑，而且尸体还有余温，证明死亡时间没有多久，死者的眼圈还是红的，泪痕很重。
她应该哭了很久。
又或者，是做了很大的准备来自杀的。
盛繁音想起自己昨天还在安慰她，昨天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今天便躺在这里没了气息，心思便有些郁结。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庄雅哭喊的声音，她情绪很激动，直接冲进了舞蹈室，外面的警察拦都拦不住。
庄雅直奔着苏沫的尸体而来。
看到她死亡的惨状，嘴里发出一声悲鸣，格外的痛苦。
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整个人都像是疯了一下的想要去触碰苏沫。
“沫沫，沫沫——”
“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啊，你为什么要想不开……”
她声音撕裂，听的人心都跟着一起发颤。
盛繁音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急忙走到庄雅是身边，抱住她，也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轻轻拍着庄雅的背：“不哭，不哭。”
盛繁音不断的安慰着她，等到她心情平复之后，她才出声问：“你昨天一直和苏沫在一起吗？她离开校医室后，还发生了什么事吗？”
庄雅哽咽着开口：“她又被千老师叫出去了，放学之前才回到教室的，她当时的神情就已经很不对劲了。”
“可是我不管怎么问她都不说，我因为担心她，甚至陪着她一起回家了。”
“我以为她已经没事了，她最后还跟我笑着说再见，她还抱了我一下……”
此时想想，她的那些举动，分明就是在告别。
最后的告别。
庄雅心痛到无法呼吸的程度。
这时，周非拿着手机走过来，他脸色阴沉，声音都像是碎了冰渣子一般：“这是放在校园网上的视频。”
众人看过去，是苏沫穿着暴露的舞蹈服在跳舞，可她跳的那些舞，有很强的诱惑性，勾引，魅惑。
底下的评论更是不堪入目。
庄雅要凑过去看，盛繁音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眼睛：“你别看！”
盛繁音看向了傅明。
傅明也看完视频了，他神情冷冰冰的，冷声吩咐：“马上去查这个视频的来源，还有，审讯千韩。”
他看向了庄雅，低声问：“知道你好友身上的那些伤是谁打的吗？”
如果是性侵，也不至于把人打成这样，这种程度的伤口，已经伴随着暴力了。
庄雅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抬头，看到傅明冷着脸，凶神恶煞的，一瘪嘴，差点又要哭出来。
傅明拢了下眉：“我在问话，你哭什么？”
盛繁音捏了下眉心，心想着这傅队怕不是直男。
问一个小姑娘这种语气，不被吓哭才怪了。
盛繁音温声问庄雅：“没关系，你跟我说。”
“可，可能是林小凌。”
她声音嗫嚅着，似乎自己也不确定。
季悬让人去把林小凌也带过来。
林小凌本来就在外面看热闹，被叫进来后，她神情丝毫不慌张，甚至还冷漠的瞥了一眼尸体，半点敬畏之心都没有。
季悬冷声问：“苏沫身上的伤是不是你做的？”
林小凌语气很不屑：“她反正是自杀的，她身上的伤是谁弄的又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们办案必须要查的，林小凌，请你如实回答。”
傅明闻言，直接垮下了脸，目光冷彻，声音冰冷极了。
林小凌被他的气势吓到，撇撇嘴，道：“不过就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而已，这又能说得了什么？”
庄雅像是破罐子破摔似的，忽然朝着林小凌大吼：“那我要是把这些伤口附加在你身上，你会不会痛啊？”
“切，你试试看啊，我给你两个胆子，你敢吗？”
庄雅双目赤红，忽然朝她冲了过去，扯住她的头发朝着她的脸上狠狠落下一巴掌。
“林小凌，你疼不疼。”
“你疼不疼。”
她撕扯着林小凌的头发，边打边骂。
林小凌反击的晚了，竟然被庄雅摁在地上揍。
众人都惊了一下，急忙过去把两个人拉开。
庄雅还想用脚踹。
林小凌整个人都有些狼狈，她啐了一口：“庄雅，你以后只要在这个学校一天，我都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不会好过，我才是不会让你好过。”
能让庄雅这个怯懦的小姑娘爆发出这样的脾气，可见苏沫的死对她的刺激有多深了。
庄雅哭喊的嗓子都哑了。
她声音越发的愤怒和狠辣：“林小凌，你不把我整死，我就一定会让你给沫沫偿命，你以后最好晚上都睁着眼睛睡觉！”
林小凌最不怕的就是和别人比狠：“我怕你我就是狗！”
季悬微微拢眉。
周非找技术部的人很快就查到了视频传播的源头，他目光落在了林小凌的身上，冷声质问：“这个视频是不是你传播的？”
林小凌切了一声，浑不在意的开口：“她敢跳这样艳俗的舞蹈，就该让所有人都看看的。”
“我不过就是替她传播了一下罢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季悬声音凌厉：“你知不知道恶意传播他人视频是犯法的？你想去监狱里坐一坐吗？”
林小凌也不吃他这套：“少吓唬我，那些抓我的警察，还不是没一会就把我给放了？”
“你有本事就让我在警局待上一天，没本事就闭上你的嘴。”
季悬直接拿出手铐，他明显看到林小凌的瞳孔颤了一下。
他走上前，直接把林小凌铐上了：“好，那就让你警局一日游。”
他转眼又看向了周非：“把她带回去，不用给什么面子，就然给大家都看看，校园霸凌别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季悬恶劣起来，当真是往人心口上戳的。
周非表情有些古怪，凑到季悬耳边，声音压的极低：“这个年纪，得保护隐私。”
季悬风轻云淡的：“是她先挑衅我们的，就说控制不住她。”
周非：……
忽然就觉得季悬很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