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带着梁汉生,姜璃开车,侯千群和易兰泽控制着梁汉生往闸北的方向开。[A1]
车开出租界,不知为何车速越来越慢,侯千群在车后道:“你到底会不会开车,车怎么越来越慢?”
姜璃皱眉,道:“是不是没油了?”
“我去报社时油还是满的。”侯千群道。
姜璃将车速踩到最快,车却仍是缓慢的速度,她干脆停下车去看,油果然是满的,那就是车坏了,她不会修车,侯千群凑上来看,弄了半天道:“车也没坏。”
于是将梁汉生反绑后,换侯千群开,车速依然很慢。
“不对,不是车的问题。”又开了半天,易兰泽忽然道。
“什么意思?”侯千群道。
“我也说不上来。”易兰泽摇头道,眼睛望了眼车窗外临近傍晚越来越阴暗的天色,皱了皱眉。
姜璃看着他的表情,她也感觉哪里不对,但说不上来,只能先到梁汉生所说的边界再说。
车速很慢,但远比人走路快得多,车刚到闸北范围,梁汉生忽然看着车前方不远处,叫道:“就是那里?但我昨晚开车过来时是在出闸北的地方,现在怎么在这里了?”
几个人下车,果然看到不远处团团白雾,能看清的景物扭曲变形,让人心生恐惧,姜璃伸手摸了摸,却什么也抓不到,照梁汉生所说,昨晚还在闸北之外,现在却在他们刚进闸北的位置,这种感觉就像一只巨口,快要把整个闸北呑掉了。
“我们的范围在缩小。”她脱口说道。
几个人看看她,都没说话,显然都明白她的意思,梁汉生双手被绑着,从车里出来,眼睛看着白雾中扭曲变形的事物,忽然嘴唇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发狠地往那团白雾冲了进去。
“不好,他要跑。”侯千群先反应过来,伸手一抓,抓了个空,眼看着梁汉生在那团白雾中消失。
“他之前说什么?冲进白雾变回到原处,我们上车。”说着他跑进车里。
然而车子却完全不动了,四周的天又阴沉了些,姜璃注意到,本来到十字路口的白雾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十字路口,如果范围越来越小,他们会怎么样?
“得把他追回来,发什么呆。”侯千群,见车不动,车也不要了,拍了下姜璃,人冲进白雾里。
只剩下姜璃和易兰泽,两人都看着侯千群在白雾中消失。
“范围越来越小我们会怎么样?”姜璃问易兰泽。
“而且如果这真是边界,那么就不是这一处在缩小,是整片从四面八方在缩小,从昨晚到现在一个闸北这么大的地方没了,到天黑剩下的可能一个租界的范围都不到。”易兰泽答非所问。
“我们会变成白雾还是那些扭曲变形的东西?”
她话音刚落,还不及易兰泽回答,便看到随着边界的缩小,原本他们开来的汽车已经被边界呑没转眼变得扭曲,两人看在眼中都是一凛。
“骗鬼的吧?这样还要往边界里冲?真能回到原来的地方?”姜璃不自觉得往后退了一步,想到侯千群追梁汉生已经冲了进去。
易兰泽看她一眼道:“试了才知道。”说着便往边界里走去。
易兰泽转眼消失,姜璃一个人呆立在那里,现在车也没了,走回去是不可能,毕竟隔了这么远,算了,既然他们都冲进去了,没理由她不跟着,虽然心里忐忑,倒也没多少恐惧,一咬牙,也冲进了边界。
等冲进白雾姜璃才知道,她并没有进到雾里,而像是撞到一堵无形的墙一样,弹了一下,她眼前有白光一闪,她不由得闭上眼睛,等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陈玉冰的家。
她脑袋发晕,却看到侯千群手里拿着一条绳站在那里,正是用来绑梁汉生的绳子。
“给他跑了。”他愤愤地说道。
姜璃扬扬眉,跑掉是正常,难道等在这里让你抓,人向四周看看,道:“易兰泽呢?”
侯千群一愣,道:“没看到他啊。”
姜璃也跟着愣住,道:“他比我先冲进边界里啊。”
侯千群扔掉绳子,两人在楼里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易兰泽的影子。
该不会是被呑了?或者被送到其他地方?
“梁汉生还留条绳子呢,他人到底哪里去了?会不会误打误撞回去了?”侯千群道。
姜璃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回去当然好,要是被呑了…,她想到被边界呑没而扭曲的车子。
两人找了一大圈无果,准备开车往边界那边查看,楼下停了几辆别人的车,侯千群用工具撬开,车却没法启动,油箱打开全是一片白雾。
“真是见鬼了。”侯千群猛踢车门。
姜璃也是叹气,这种车内部有什么,他和侯千群都清楚,所以撬开车是完整的,但油箱呢?谁知道里面有多少油,直接白雾了。
两人只好回去,想着一个跑了一个失踪了,又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烦意乱,姜璃抓抓头,道:“我得去睡会儿。”
“你还真能睡得着。”侯千群冷嘲热讽。
“没有其他办法就睡个觉呗,”姜璃指指厨房里的蔬菜,“你无聊就做个饭啊啥的。”
“谁还吃得下,”侯千群口气不善,看着姜璃道,“我可不保证在你睡着时梁汉生不会来杀你。”
姜璃一愣,也是,梁汉生这样的人说不定想把他们这里几个人都灭口了,她忽然想到什么,道:“你说易兰泽是不是撞到梁汉生了?”但马上又摇头,她见这易兰泽的身手,撂倒一个梁汉生绰绰有余。
“那我不睡了,我们想想看怎么出去吧。”姜璃坐回客厅的沙发上。
侯千群本来还想讽刺她几句,但看到头发凌乱,脸色微微苍白的姜璃,便又闭嘴了,在对面的椅子里坐下,两人都是当警察的,分析案情都是一把手,此时将几个人进来到现在所发生的事理了一遍,发现唯一有用的线索就是陈玉冰梦到过空城,易兰泽的理解是陈玉冰进来过又出去了,而且不止一次,她是怎么回去的,当时准备看昏迷中陈玉冰情况的,结果冒出个梁汉生把她杀了,这事就卡在这里。
“如果真如易兰泽所分析的,陈玉冰进来又出去过,而陈玉冰将这理解为做梦,日记里也轻描淡写,那么她肯定没费什么劲就出来了,很可能一觉醒来就出来了,但我们在这里已经过了一夜,眼看一个白天也要过了,”姜璃道,“还是那就是做梦,是给她的一种将要被困进空城的暗示。”
侯千群皱眉:“很可能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个陈玉冰之前就看到了几月前的谋杀案,还有红衣女大学生被杀案,神神叨叨的,有这种暗示不奇怪。”
“那就又成了没用的线索了。”姜璃有些泄气,现在唯一的办法似乎就是再睡过去,去问苏家二公子,但是她什么时候才会再睡过去呢?她想到今天看到的边界,明天天亮,可能已经直逼眼前了,到时他们会怎么样?
天彻底暗下来,两个人在屋里相顾无言,而终于侯千群爆发了,站起来道:“再坐下去我要疯了,我去抓梁汉生,”说完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回头对姜璃道,“如果你想一个人呆在这里,就把门窗关紧。”他说完停了停,是看姜璃要不要跟他一起。
姜璃挥挥手,她宁愿酝酿睡意,这是现在他们唯一的出路。
候千群走了,屋里只剩姜璃一个人,四周静的可怕,这种感觉就如同这个世界就剩姜璃一个人,是种很难自控的孤独感和心慌感,尤其在这样天色全黑的夜晚,她站起身去开灯,灯没有亮,坏了吗?她又去开卧室里的灯,一样没有亮,难道这个世界也会停电,她往窗外看,昨天晚上还可以看到的灯光,此时一片漆黑。
什么情况?她忽然想到不断缩小的边界和越来越慢的汽车,跑到厨房看灶上有没有火,试了半天,已经没有火了,甚至火柴也划不出火了。
这个世界在崩塌?
那他们呢?
她坐回沙发上,看着窗外升起的明月,想到侯千群的话,站起来把窗关上,又跑到外面的房间,想把门锁紧。
门没关紧,露了条缝,她把门推上,心想着自己如果是梁汉生,就算逃走,也不会逃得很远,毕竟这里只有他们几个人,她宁愿躲在暗处观察,也不想一个人躲在很远的某处被孤独和心慌煎熬。
一转身,猛然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那里,背着身后的月光,但姜璃还是一眼认出这个人是谁。
梁汉生。
“没想到吧,美女。”梁汉生流里流气的说道,抬手间手中一把刀。
姜璃不动声色,眼睛瞄了眼灶上纪言颀昨天切菜的刀,已经不在了,看来就是梁汉生手里这把。
“你想杀了我吗?”她道。
“不然呢?”
“这里就我和侯队长了。”姜璃的口气听不出害怕,反而有点慢条斯理。
“怎么?”
“杀了我就只有侯队长了,你是继续杀了他还是怎样?”
“当然也要杀了他。”
“哈!”姜璃干笑,“那就只剩你一个了。”
虽然看不清梁汉生背着光的脸,但姜璃知道他明显的愣了一下。
“这种滋味可不好受,不如留一个给你做伴。”
“我会出去的。”
“怎么出去?”
“这个不用你管!”梁汉生恶狠狠地。
“好,那就来杀我吧。”姜璃一副任君来砍的架势。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我先杀了你再说。”梁汉生恼怒,举刀冲了上来。
姜璃冷笑,等梁汉生靠近一定距离,举刀欲刺时,姜璃忽然跃起,脚尖踢掉梁汉生手中的刀,同时单手成刃对着梁汉生的后颈处劈去,只一下,梁汉生就被劈晕过去,干净利落。笑话,你梁汉生杀再多人也不过是个看稿子的书生,而我姜璃可是受过特训,一下能打败两名男性的,何况你的心已经乱了。
她踢了脚梁汉生,拍拍手想找根绳子把梁汉生绑起来,一转身顿觉天旋地转,不好,不要这个时候啊,梁汉生随时会醒来。
那张脸近在咫尺,姜璃心里叫苦,也没多少心思逗他,推开他想坐起来。
却是推不动。
眼前的苏鎏皱眉看着她,任姜璃推他却纹丝不动,推不动是吧?她眼看着那张俊脸,一仰头对着他的唇就是一下,反正上次已经这样亲过一次了,也不在乎再亲一次。
果然苏鎏整个人一僵,按着姜璃的手一松,姜璃将苏鎏推开,坐起来。
“你,不是她?”那头苏鎏没头没脑的问道。
“什么?”姜璃一怔。
“我送你的聘礼桃花簪上几朵桃花?”
“哈?”姜璃云里雾里。
下巴猛地被抓住,朝向苏鎏,苏鎏额头在滴汗,手紧紧的抓着姜璃的下巴,眼神中的情绪完全看不懂。
这个姿势,这套睡衣,满头大汗,没错啊,怎么这苏鎏有点不太一样?
“你补药吃了多吧,相公?”她拍开苏鎏的手,往旁边挪了挪,同时看了看床下。
不想,人忽然被一扯,已经跌入苏鎏的怀里,她大惊,想着苏鎏要干嘛,苏鎏的唇已经贴在了她的唇上,感觉那吻不是贴一下的问题,而是渐渐加深,有点攻城略地的意思,她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这是什么情况?
等苏鎏亲完,唇退开,两人皆是微喘,姜璃虽然仗着身体不是自己的没有推开,但也惊魂未定,这苏鎏是有这么主动的吗?这难道不是不知羞耻?
“你干嘛亲我?”这回连自己的声音也带着股半推半就的妩媚感。
“补药吃多了。”苏鎏的手指留恋的划过姜璃泛着水光的唇。
这人不是苏鎏,姜璃在心中一寒,往后退了退,躲开那流连在唇间的手指。
但,不是苏鎏是谁?
她警惕的看着苏鎏,又朝旁边退了退,想到床下还有个人,她必须抓紧时间,也不在苏鎏身上纠结,亲就亲吧,反正你们本来就是夫妻,她跳下床,跑到那个玉如意面前,将玉如意抓在手里。
“你干嘛?”苏鎏坐在床上,看着她。
她不理他,走到床边蹲下,对着床底喊道:“床下的人,给我出来。”
床下没有动静。
她心里哼了哼,拿了桌上的蜡烛,对着床下照去,烛火闪动,床下却是没有人。
她大惊,难道不是洞房那次,现在是别的时间?她不甘心地对着床上细看。
“床下的人在那里。”床上的苏鎏忽然开口道。
姜璃看向苏鎏,苏鎏指指外不远处的榻上,苏二公子正躺在上面,看样子晕了。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床下有人是不是?”苏鎏接口道,“他咳嗽了一声,我听到了。”
“你制服他的?”
“不然呢?”
“你不是苏鎏。”
“那你又是谁?”苏鎏盯着她反问。
这次是乱套了,姜璃心想,忽然听到那边二公子哼了哼,她回过神,决定暂不理会这个苏鎏,抱着如意走到二公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脸,道:“给我醒醒。”
二公子要醒未醒,被姜璃拍了几下,眉头皱了皱,慢慢地睁开眼,看到姜璃,眼神迷茫了一下,马上想起什么,人坐起来,看到床上的苏鎏,口中骂道:“苏鎏,你敢打我,你这个快病死的人竟然敢打我。”
苏鎏靠着床,冷冷道:“半夜三更躲在我的房中,我不该打你吗?”
“我在你房中又怎样?告诉你,就是羽离让我进来的,羽离是不是?”二公子一把抓住姜璃的手,脸上得意。
苏鎏皱了下眉,却看到姜璃甩开他的手道:“我跟他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他刚才发现二公子时已满腹疑惑,此时盯着姜璃神情严肃的问道。
“当然真的。”姜璃很认真的答道,心里却想:谁知道呢。
“羽离,你现在是不承认了吗?你好狠的心。”那头二公子还在哀怨的说道。
“狠你的头!”姜璃听得心烦,对着二公子的头就是一下。
二公子吃痛大叫,捧着头恼道:“你敢打我?”说着抬手就想打姜璃。
姜璃当然不会让他打,正要躲,苏鎏已经走了上来,一下挡住二公子的手,同时将姜璃拉到身后。
呃…,这个人真的不是苏鎏啊,姜璃自身后看着苏鎏的背影,却见苏鎏用力捏住二公子的手腕道:“说,到底怎么在床底下?”
二公子被抓的手腕生疼,有些吃惊苏鎏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别过脸不答苏鎏的话。
“刚才我是打晕你,这次我可要带你到父亲面前说理去。”
“父亲面前?”二公子哈哈大笑,“你去啊,这里什么人都没有,是个空城,就这们三个人。”
“什么意思?空城?”苏鎏一怔,忽然想到什么,松开二公子,跑到门口,推了一下,门锁着,“屏开。”他唤了一声。
没有任何回应。
他眉头紧锁的又看向一脸得意的二公子,走到窗边,将窗打开。
姜璃在旁边看得扬眉,这回是聪明了?
苏鎏并不急着爬出去,而是对姜璃道:“找条绳子过来。”
姜璃看到放在床边外衣上的腰带,拿了一条递给他:“这个可以吗?”
他点头接过,走到二公子身边,将他扯到床边,绑在床柱上,二公子破口大骂,苏鎏眉一皱对着二公子狠扇两下耳光,二公子再骂,他再扇,如此几次,二公子满脸是血,再不敢说话了。
将二公子绑住,看他怎么都挣脱不了,这才放心,爬上窗台,对姜璃道:“你在这里待着,不要同他说话,也千万不要松开绑他的带子,我出去看看就回。”说完跳了出去。
姜璃一直在旁边看着,心中着实咋舌,她上了林羽离的身,这苏鎏也是被谁上了身吗?但是,他似乎还是苏鎏啊,只是性情全变。
不管了,趁苏鎏离开先拷问二公子再说。
二公子满脸是血,狠盯着林羽离,苏鎏出去了,他又凶狠起来,道:“你这贱人,快放了我,不然有你好看。”
姜璃上去就是一巴掌,扇的二公子发懵,他没想到平时柔弱的林羽离刚才打了他的头,现在又扇他耳光,一时竟然不敢再骂,有些警惕的盯着姜璃。
“谁让你说与我有私情的?”他不敢再骂,姜璃却不放过他,对着他又是一下。
“你这贱…!”又是一下。
“是我胡说的,你别再打我了,”见姜璃又举起手,二公子直接就招了,“我拉拢你几次,你都不为所动,所以就存心造谣,想坏你的名节,也为了气苏鎏。”
果然是假的,姜璃心里生气,对着二公子又是一下。
“你怎么又打我,我都说实话了。”二公子委屈。
“你怎么在我床底下?”
“你的丫鬟桂兰安排的,是她把我藏在床底下。”
又是那个丫鬟吗?姜璃想到上次虫族那次给苏鎏茶中放虫卵的丫鬟。
“为了杀苏鎏?”
“没…,没有。”这次二公子不敢说实话了。
姜璃走到床边,将枕头边锦袋里的红玉拿出来,道:“这个东西,怎么出去,快说!”
二公子看到那块红玉一愣,道:“什么怎么出去。”
“你刚才不是说外面空无一人吗?等一下苏鎏回来肯定也会逼问你,你被他打了几巴掌,知道他发起狠来有多可怕,怎么,是要他亲自来问?”
二公子眼神闪烁,没有说话。
“你让丫鬟将那红玉送我,不就是为了今天将我们三人困在这里,你好杀苏鎏,在这里杀人,等回去后,别人根本查不出死因。”
“你,你怎么知道?”二公子瞪大眼。
“你现在这样子杀得了苏鎏吗?”姜璃不答他的话,冷笑道。
“那就三个人一起困在这儿,我…。”二公子阴测测的说道,然而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挨了一下。
“没空听你废话,快说,”姜璃扭动着手腕,准备再给二公子来一下,“我的手劲也不小吧?要是你下一句话也是废话,我就继续扇。”
“你,你…简直不像女人。”
“啪”又一下。
姜璃有些心痛自己的手心,无奈,她着急,没空跟这位二公子耗,她想了想,拿起旁边的玉如意,对二公子道:“我手疼,用这个打你头也应该可以吧?”
二公子颤抖着看了看姜璃手中的玉如意,这个东西很有些分量,挨一下还有命?
“不,这个不行…,”他还没说完,姜璃手中的玉如意就招呼上来,“我说,我说,这个东西有阵眼,只要打碎阵眼就能回去。”
“阵眼?”姜璃皱眉,“哪个是阵眼?”
“就是这阵中某件特殊的东西。”
“什么特殊的东西?你别给…,”姜璃正想举起如意威胁,猛然感觉右腹部一阵刺痛,一口气喘不上来,她咳了两声,却没空理会是怎么回事,强忍着说道,“你别给我卖关子,快说。”
“就是特别的东西。”二公子看姜璃的脸色忽然间苍白,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却还想侥幸一下,姜璃举着如意想打,右腹疼痛更甚,人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上。
二公子惊讶地看着他,脸上渐渐现出凶狠之色,人虽然被绑着,腿就是能动的,刚想抬脚踢上去,只听门外“哐”的一声,门一下打开了,是苏鎏砸坏了门锁进来。
“苏潜,我有话问你,”苏鎏几乎是心急火燎的冲进来,刚想开口,却看到姜璃跌在地上,脸色一变,冲上去将姜璃扶住,道,“你怎么了?”
姜璃张了张嘴,腹部的疼痛已经让她说不出话来,怎么回事,腹部并没有伤口,却如同被刺了一刀,她捂着肚子想看清楚些,眼前却开始昏暗。
“姜璃,姜璃。”有人在唤她。
不对,她在这里不叫这个名字,是谁在唤她。
“姜璃,姜璃…。”还在不停的唤,吵死了。
腹部还是疼痛,感觉快疼死了,不要喊了,但是唤声不止没停,有人还用力摇她。
“不要摇了!”她终于凑足了力气喊了一声,然而声音细若蚊蚋,她奋力睁开眼,恍惚间看到侯千群的脸。
她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