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趴在她身上,脸就近在咫尺,唇就要凑上来,她干脆一仰头,在那人唇[A1] 上用力的亲了一口,那人惊叫一声,朝后倒在床的另一角,一脸的错愕,一脸的汗,正是苏鎏。
又无缘无故的回来了。
“你,你干嘛亲我?”
“不是洞房吗?”又是晚上,又是趴在她身上,又是一脸汗,看来又是上次那一段重播。
“你,你怎么可以主动,不知羞耻,要不是你在母亲面前哭诉,我才不会跟你洞什么房呢。”苏鎏总算从错愕中回过神,拿袖子用力擦一下嘴唇,还不够,又用另一只手擦了一遍。
姜璃心里好笑,还洞房呢,连亲一下也好像毁了他清白似的,她想到上次回来这里时情形,回身往枕头旁翻了翻,果然看到一个红色的锦囊,打开一看就是那块红玉。
嗯,上次还没来得及翻窗,这回要翻窗看看,想着,她就下床去。
“你去哪里?”看她下床,苏鎏微愣。
姜璃回头看看苏鎏,见他不住的擦着汗,边找了凳子搬到窗边,边道:“相公以后不要再吃什么补药了,对你的心疾不好。”
“谁吃补药了,你不要胡说,你,你开窗干什么?”苏鎏也下床去。
“翻窗出去。”
“为什么不走门?不对,你要出去干什么?”
“门锁着呢。”姜璃拢了拢裙子,一条腿往上跨。
“这成何体统?你还不快下来。”苏鎏上来拉她。
姜璃不理会,另一腿也跨上去。
苏鎏气不打一处来,人喘得厉害,抚着胸口道:“你这妇人,真要上房揭瓦了不成,屏开,屏开在哪里?”
外面半晌没回音,而姜璃已经坐在窗台上,估量着这离地距离她这双小脚跳下去能不能支撑得住?
她回头看里面苏鎏气得不轻,脸色也是一片紫红,叹了口气,道:“相公,你放平和些,我们被锁里面了,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苏鎏不信,上前去拉门,果然打不开。
“屏开!”他又叫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这该死的小厮,我非打断他的腿,”他靠着门喘气,一抬头看到姜璃已经跳下楼去了,口中重复道,“好你个妇人,我非休了你不可。”
他正念着,只听门外“呯”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砸在门上,然后身后一轻,门开了,他差点跌出去。
姜璃举着块石头站在门外,锁在外门上的锁已经被砸坏了。
“你…,”他刚想说话,忽觉这院中静的吓人,平时候在外面的下人丫环都不见了踪影,连虫子的叫声都没有,“那些下人呢?”
姜璃从屋里拿了外衣,递给苏鎏,自己也披上,道,“我们出去看看?”
苏鎏皱眉道:“这大半夜的,许是他们偷懒躲哪儿睡着了,出去干什么?”
姜璃道:“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说着率先往外走。
苏鎏看她自顾自的出去,很是恼火,追上道:“你这妇人,是疯了不成?”
院门没锁,姜璃不理会他,一路走出去,外面也是静的可怕,苏鎏跟上来,本来想责骂姜璃一番,看到四周情形不由皱眉道:“怎么连个值夜的家丁都没有?”说着自己先往前走了。
他们去了父母的住所,去了其他兄妹的住所,没有人,整住宅子像从来没有住过人一样死寂。
“这是怎么回事?”苏鎏走的气喘吁吁,又惊又怕。
姜璃也是立在那里,任着风呼呼地吹,所以现在的情况,她还是在那块玉的肚子里?也就是说古时它吸入了苏鎏和她这个身体的主人林羽离的魂魄,几百年后又吸入了她和其他三人?那苏鎏和林羽离呢?是后来成功逃脱了,还是一直被困在里面早已成了尘烟?
苏鎏不死心,又跑出宅子,往大街上去,苏府处于繁华地带,但此时大街上空无一人,苏鎏靠着大门道:“对,现在是夜禁,没有人很正常。”但他没说此时街上应有守城官兵巡逻。
所以他确实没有马上进去,而在坐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估计是等着守城官兵经过,然后等了很久,没有一人经过,连半只猫狗都没有,他干脆往大街上走,也不怕被守城官兵看见,姜璃跟在身后,两人从大街的这头走到那头。
没有人,就是没有人。
两人失望的准备往回走时,某条巷子的深处,灯火明亮,苏鎏指着那处激动道:“那里,那里肯定有人。”说着就往那灯火处跑。
是处赌坊,夜晚宵禁,只有赌坊和妓院灯火通明,因为赌徒和嫖客门可以玩上一夜第二天一早离开。
然而赌坊里却空无一人。
苏鎏和姜璃进去找了一圈,失望的退出来,苏鎏靠着墙喘气,巷子里的风呼呼地吹。
“竟是赌坊,我竟不知道此处竟然开了赌坊,可为什么也没有人?”他的声音微微的颤抖,半晌摇着头道,“一定是中了梦魇,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回去,对,回去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就好了。”
他人往外走,姜璃回身看着身后的赌坊,停住脚步。
等等,他说他不知道这里的赌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林羽离更不可能知道,可为什么有赌坊?
还有第三个人。
是屏开吗?照她和易兰泽还有侯千群的情况来看,应该离那块玉近的人才会中招,不然苏墨染也会进来,可屏开为什么不见踪影?
到底是谁?现在在哪儿?
她跟着苏鎏往回走,见苏鎏走路摇摇晃晃,上去将他扶住,苏鎏却几次甩开她,见甩不开,才随她了。
两人回了小院,屋里暖和了好多,苏鎏猛灌了好几口水,脱衣上床,他是认准了这是场梦,睡醒就好,于是躺平闭眼。姜璃坐在床边,边想着那个第三人是谁,边脱鞋,腿碰到床沿“咯噔”一声,她寻声去看,却看到这雕花精美的大床床底一个雕着并蒂莲的荷叶凹槽处卡着一样东西,她蹲下身把那东西扯下来,是一颗明珠,下面还坠着流苏。
看样子价格不斐,流苏的颜色不像是女人的东西,难道是苏鎏的?她拿起刚想问,猛然却想到什么,盯着那明珠发愣。
她记起上次虫族的事情,这家的二公子,也就是苏鎏同父异母的弟弟来寺里接苏鎏,腰间系的就是这颗明珠。
苏鎏弟弟的东西为什么在这里?而且看那明珠卡到的位置,显然是从床底往外才能这样卡住,她眼睛看着黑洞洞的床底,皮肤上有一层鸡皮疙瘩冒出来。
“你到底睡不睡,不睡出去,别妨碍我入睡。”那头忽然一声,将姜璃猛然回过神。
她又看看床底,口中道:“好了,睡了。”她边说边又穿上鞋子下床,蹲下身想看床底,然而刚一蹲下身,眼睛一晕,便失了知觉。
该死,真是该死!
姜璃心里骂着,猛地坐起来。
“哼,没想到你这时候还能睡得着。”是侯千群冷嘲的声音。
姜璃不理他,抬眼看到一片狼藉的房间,想到刚才她们正在翻陈玉冰的房间。
“我睡了多久?”她道。
“大半个小时吧,”侯千群答道,人站起来,对着站在窗边的易兰泽,道,“这纸上就两行字,你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来了?”
“什么纸?”姜璃问道。
“你睡着时拽在手中的纸。”
“陈玉冰的日记?”姜璃想起那两行字了,也盯着易兰泽,“你看出什么了?”
易兰泽回头看看两人,道:“她上面写着:这几天都梦到我在空无一人的城。”
“怎么?”侯千群皱眉。
“这句话的意思有两个,我们可以认为她真的是在做梦,也可认为,她来过这里又出去了,而且来回几次。”易兰泽说话时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照得皮肤几乎透明,四周蒙着一屋光雾,似乎随时会随风而逝。
姜璃与侯千群脸上都现在豁然的神色。
侯千群道:“这不是不可能。”
“可她是怎么出去的?”姜璃道。
“我去看看能不能让她醒来。”侯千群率先往外走。
几个人跟过去,陈玉冰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腹上插了一把刀,正是放在苏墨染厨房里的水果刀,而陈玉冰已经没气了。
“谁干的?”侯千群几乎是大吼。
易兰泽一声不吭的查看陈玉冰的尸体,眼睛盯着她身体的一处道:“她在消失。”
其他两人凑上去,果然看到她的手臂已经成透明状。
姜璃皱紧眉,他们三个刚才大半个小时都在陈玉冰的房间,谁会有机会杀死陈玉冰?
“除了我们四个,还有第五个人。”她忽然哑着声音道,脑中猛然那黑洞洞的床底,那卡在雕花上的明珠,背上冒出冷汗。
其他几人默不作声,显然也想到了。
“这第五个人这个时候还要杀死陈玉冰,肯定是陈玉冰认识的人。”姜璃道。
“会是谁?说不定她头上的敲击伤也不是小偷,”侯千群在一旁道,人转向易兰泽,道,“那个啥,易兰泽,你从阳台翻进陈玉冰的房间时有没有感觉还有人在?”
易兰泽视线从陈玉冰身上移开,道:“我当时只顾着昏迷的陈玉冰,并没有太在意。”他说着,往外走。
“你去干嘛?”姜璃道。
“我怕她人消失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线索也消失了。”易兰泽扔下这句话,人已经迅速的往陈玉冰家走。
姜璃马上跟过去,侯千群看看陈玉冰,怕再生意外,一咬牙抱起陈玉冰的尸体,也往隔壁去。
于是又是一阵翻找,然而一无所获,而陈玉冰的尸体也在这时完全消失。
“你说她是真的死了,还是回到现实了。”姜璃看着她消失,道。
侯千群抹了一把脸,道:“就算有回到现实的可能性,你敢试吗?”
姜璃淡笑,回怼道:“被困的烦了,我还真敢试一试。”
屋里已经翻乱的东西并没有消失,因为这些是他们已经知道的东西,姜璃默不作声的一件件整理,侯千群也捡起乱作一团的稿纸,翻了翻,道:“她这个里的故事还真像我们前两年一个搁置的红衣女大学生被杀案,只是缺页了,后面也没写完,不然说不定还能从中借鉴一下。”
姜璃别过头:“不是鸳鸯蝴蝶派吗?侯队长爱看?”
侯千群摇头:“是披着鸳鸯蝴蝶的推理,她的上一本非常精彩,所有连载我都看了。”
“推理?”姜璃拿过稿纸,“不对啊,我刚才看过几页,我看到有案件啊?”
“是因为缺页了,但后文里还是提到了,看这里:李曼君的尸体灰白,喉咙口有瘀痕,全身一丝不挂,下体插了一朵玫瑰…,这个死状,包括玫瑰和那个红衣女大学生被杀案一样。”
“不对啊,不是一丝不挂吗?怎么又成了红衣女大学生?”姜璃道。
“知道吗?怕太相似引起死者家属的抗意,改一下也是正常。”侯千群很懂的样子。
那边易兰泽也拿过来看了一眼,问侯千群,道:“你把所有稿子都看完了?”
侯千群摇头:“没有,跳着看了一部分。”
易兰泽看向姜璃,姜璃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道:“我只看了开头几页。”
易兰泽道:“我也只看了开头几页。”
三个人互视一眼,稿子还有一部分是三个人都没看过的,但它还在,除非这些不会随着陈玉冰的消失而消失,不然,就是那第五个人看过全部的内容。
而到底是哪种,很好证明,姜璃拿起地上掉了一地的书,挑出三个人都没看过的书,打开,有两本有内容,其他是空白。
“那个人看过稿子,而且看完了,为什么?”姜璃疑惑。
“而且,我们几乎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那些缺页,这不正常。”侯千群接着道。
室内沉默起来。
然后。
“红衣女大学生被杀案。”两人异口同声,与此同时两个人几乎就要击掌,但又同一时间别开脸。
“这个故事还没连载,至少我没有在报杂志上看到过,在没有连载的情况下谁会知道她在写一个与一个红衣女大学生被杀案一样的故事?她的朋友?报社的编辑?”侯千群继续推理,又用力的抓抓自己的头发,“可惜是在这里,不然让人一查就能圈定嫌疑人了,现在什么都没法查。”
一涉及案子,侯千群就像被打了鸡血,来回走动着,忽然脚步一顿道:“报社,我现在就去报社,如果那个人是报社的,那么报社的陈设应该都在,你们,都没有进到报社办公室吧?”
姜璃和易兰泽摇头。
“我现在就去。”侯千群说完就往外走。
姜璃和易兰泽看着他离开,想了想跟了上去。
三人开车而去,紧闭的陈玉冰家的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去,直接走到窗口,看着三人的车开远,吁了口气,然后转身在那堆已经被三人翻乱的杂物间翻找起来。
然而他没翻几下,猛然听到外面的门被打开的声音,那人整个人一怔,也不看开门的是谁,直接往外面阳台上跃去。
开门的正是去而复返的侯千群,他没想到这人反应这么快,几步冲上去,却见那人已经从阳台跳了下去。
三楼不算高,侯千群冲到阳台往下望,开车走的是易兰泽,他回来堵人,以防万一,姜璃就等在楼下。
果然那人跳下楼,为了减少缓冲,在地上滚了几圈,爬起来,可能是脚扭了,还没站稳,身后姜璃忽然冲了上去,抬脚对着那人的脑袋就是一脚,力道很大,那人被踢的转了两圈直接倒地晕了。
楼上的侯千群看着这一幕,有些意外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有这种身手,脑中还想着自己能不能扛住这一脚,忽见本来稳稳站着的姜璃,人一歪,倒在地上,不动了。
什么情况?他来不及细想,忙往楼下去。
姜璃是没想到挑这时候晕倒,在这个空间里她时古时今,完全不由自己控制,有些错乱了。
果然一睁开眼,苏鎏的俊脸近在咫尺,这是要亲上来了。
还是这一段?
她猛然就想到那个黑洞洞的床底,那颗卡在雕花床板上的明珠,心中一凛,忘了苏鎏正近在咫尺,人猛地坐起,正好与苏鎏的头撞在一处,两人顿时痛的抱住头。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想谋杀亲夫吗?”苏鎏捧着头,又羞又怒,骂道。
姜璃没说话,抚着头,歪了歪身子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床脚旁,没有明珠。
不是这一段?还是这时候明珠还没有卡在上面?
照上次明珠卡的位置来看,是那位二少爷从床底下出来时卡住的,所以如果还是这一段,那么二少爷还在床底?
小夫妻两洞房,床下却躲着个人,想想就有点恐怖,姜璃却并不急着把人从床底揪出来,且看看这位二叔到底想干什么?
“夫君真对不起,为妻不是故意的。”她说完转身想伸手替苏鎏揉一下额头。
苏鎏还在生气,一下拍开,道:“不用你揉。”
姜璃看他一头一脸汗,心想看来还是这一段了,口中道:“夫君以后少吃些补药,对你的心疾不好。”
苏鎏一怔,嘴硬道:“吃什么药?谁吃补药了?我才不需要。”
姜璃从善如流,道:“是,夫君身体强健,不需要补药。”说完又想伸手替苏鎏擦去额头流下来的汗水,却又被苏鎏躲开了。
“说了别碰我。”他自己一把抹去额头上的汗。
姜璃于是冷冷道:“夫君不是要洞房吗?都不能碰夫君,还怎么洞房?”
苏鎏愣住,否认道:“谁说要洞房?你这妇人脑子里成天想些什么?不知羞耻。”
姜璃不慌不忙,道:“不洞房吗?那夫君刚才趴在为妻身上干什么?而且夫君不是搬去书房了,怎么现在又与为妻同床共枕了?”
她故意咄咄逼人,苏鎏脸上过不去,干脆怒道:“好一张利嘴,平时见你沉默寡言,如今怎么这么能说?要不是你在母亲面亲哭诉,母亲逼迫于我,我才不来这里。”
“所以确实是来洞房,夫君何必躲躲闪闪,矢口否认,这里又没人躲床底下听我们说话,”说着姜璃用力拍了拍床板,“就我们两人不是?”
床上毫无动静,也不敢有什么动静,那厢苏鎏却恼羞成怒,下床道:“我不与你说了,简直刁妇,本来还想体量你一下,顺了母亲的意,现在看来不必了,”说着就往门口走,然而门是锁着的,他打不开,于是大叫道,“谁锁的门?屏开,快过来替我开门。
没有人应,苏鎏愤怒,又大叫了几声,依然没有人应。
姜璃在床上毫无意外的看着,这才缓缓下床,走到窗边,将窗打开,道:“不如翻窗?”
苏鎏还在生气,道:“翻窗?我堂堂苏家大公子要翻窗,简直可笑。”于是又大喊屏开。
姜璃叹了口气,自己从窗口爬出去,屋外果然空无一样,只有冷风呼呼在吹。
苏鎏见她爬出去,愣了愣,道:“一个妇人,竟然爬窗,真是…。”
“那你爬不爬嘛?”姜璃在屋外打断他。
“你出去了,我还出去做什么?”苏鎏却道,义正言辞,“你去书房睡吧,明日让屏开那个奴才来开门。”
“噫?”姜璃简直意外,这是自己把自己耍了?眼看苏鎏要关窗,她一把伸手挡住,想着床底下还有个人呢,便道,“外面空无一人,夫君舍得为妻一个人摸黑去书房?”声音哀怨,柔媚可怜。
苏鎏不为所动,道:“爬窗都不怕,还怕黑?”
姜璃想了想道:“那行吧,为妻走了。”
说完真的走了。
苏鎏呆了呆,本来不过是骄傲的性格所致嘴硬一下,没想到她真的走了,却也绝不叫她回来,闷闷地坐回床上,看着床上杂乱的被褥和床边的衣服,想着这本来就是她的卧房,而且她的外衣还留在这里,外面风这么大,他有些后悔,抬眼却看到大开着的窗,心里又马上暗做了决定:想让我爬窗,门儿都没有!
他干脆准备关窗睡着,佣人们肯定在哪里偷懒,自会有丫头照顾她,担心个什么?睡觉!
他仰身躺下睡觉,忽然整个人僵了一下,床下似乎有人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他猛然坐起,下床看着床底,然后急步走到门口大叫:“屏开,屏开!”
外面当然是没有回应,他有些发怵的又看向床底,是自己听错了吗?他壮着胆子往前,猛然看到另一边桌上摆着的一支玉如意,伸手抓过拿在手里,床下安静,悄无声息。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他心里安慰自己,缓缓地吁了口气,手中紧握的玉如意也垂了下来,却紧接着又听到一声咳嗽。
这回肯定是没听错了,他人一颤,大叫道:“床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