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带到市中心的一栋别墅里，见到了左尘音。
“放开我！”
都到这里了还要被架着，我用力挣胳膊，左尘音示意手下把我放开。
“把包子还给我。”
我扑到右边那个人身上，他下意识后退半步，我的手伸进他的西服口袋，掏出了包子。
然后边展开塑料纸边对左尘音说。
“我要见凤迦楼，带我去见他。”
左尘音的唇形上弯。
“跟我来。”
我跟他去了三楼，这里供着一尊神龛，里面供的佛像金灿灿的，人身鹰头，背后长着一对翅膀。
我看见鹰头差点笑出声。
左尘音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跪在团蒲上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念有词。
我站在旁边啃包子，是牛肉粉条馅的。
左尘音抬头让我快过来跪下。
我才不跪凤迦楼。
左尘音也拿我没办法，他跟孙子似的继续跪着了，我低头看见地上一个巨大的鸟影扑来，朝窗户的方向看去，凤迦楼已经站在那里了，他抬脚朝我走来。
我几口把包子全部塞进嘴里，塑料纸扔了。
凤迦楼走近了，一把拽住我刚才拿包子的那只手。
“主动送上门来的？真意想不到啊白秀。”
“你放过左松奕，我主动跟你回去，任杀任剐。”
凤迦楼还是贱兮兮的。
“你已经在我手里了，凭什么让我放过他？”
我又低头撇了一眼左尘音，有其他人在场，我不好意思发挥啊。
于是又对凤迦楼道。
“你到底带不带我走？哪来那么多废话啊。”
凤迦楼的眼角一抽。
“白秀你找死吗？落到我手里还敢厉害！”
凤迦楼变回原形，翅膀带起来的风扇的我睁不开眼，我的腰侧一紧，就被大鹏握在爪子里带到了天上。
我好怕被他一气之下丢下去摔死，赶忙用双手紧紧抱住爪子。
扑面而来的风大到令人难以呼吸，眨眼的功夫底下就是云端了，我也被冻得浑身直打哆嗦。
不知道飞了多久，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被冻死时，大鹏开始下落了，底下是一片色彩斑斓的建筑，顶部是圆形，最上面尖尖的。
凤迦楼不怎么温柔地把我扔在地上，我摔成狗吃屎，他落地后变回人形，抬脚朝建筑里走。
我爬起来看了一眼四周，来来往往的人像是光头和尚，但他们的衣服比较暴露，和我印象中的和尚不一样，而且他们的面孔也不太像是我所属国家的人。
凤迦楼快走不见了，我抬脚赶快跟上去，但他步子大走得快，到后来我只能用跑。
前面的凤迦楼猛的一停，我就撞上去了。
“说说，你能拿什么让我放过你的哥哥？”
他这么一说，我就顺势贴进了凤迦楼怀里。
“为了我哥，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凤迦楼毫不留情地推开我。
“就凭你的姿色，我可瞧不上。”
我指的当然是害他命。
凤迦楼吩咐他的手下。
“先把后院的活派给她做，做不完不准吃饭。”
啥？
我有点傻眼了。
凤迦楼的手下叽哩哇啦说着我听不懂的外国语，他把我带到后院后，见我一脸懵，又边叽哩哇啦边带上手的动作，指向角落的一堆木柴。
他的意思是让我把这堆柴劈完，比划完第二遍，他就不管我懂没懂，撂下我走了。
我问老鬼怎么办。
“要不你先乖乖听话，争取到接近凤迦楼的机会？”
凤迦楼可不惯着我，在他的地盘上，我也只能先照做了。
拿起沉甸甸的斧头，我挑出来一块比较小的木柴，举起斧头对准劈下去，这一劈斧头滑了，木柴也往旁边一歪。
“你行不行啊？”
老鬼问我。
我也是第一次劈柴，有点失误不代表我不行。
把木柴扶正，又重新劈下去......
老鬼叹了口气。
我劈了一上午的时间，才劈出来一小堆七零八落的碎柴，我手掌的虎口处已经被磨烂了皮，火辣辣的疼。
那个给我派活的男人又来了，拉着我的手腕朝水缸走，边指画边叽哩哇啦地讲话。
他让我把水缸挑满。
这地方还要劈柴烧火和使用水缸，是我没想到的。
我挑水缸就更慢了，井在院子的另一侧，幸好取水的方式没有那么原始，是那种压水的。
没有几个来回就累得挑不动了，我坐在地上想歇一会儿，老鬼催我快起来。
“白秀你表现好一点，尽快接近凤迦楼，我已经等不及了。”
“凤迦楼他就是看我不顺眼，跟我的表现没关系，再说已经到这里了，你就不能自己去找他吗。”
“我要是想找早就找了，还用得着留在这里陪你？夺取凤迦楼的身体只能趁其不备。”
我歇了会儿，站起来继续挑水，临近下午才勉强把大缸灌满，我快被饿昏了。
那个男人端来一个大盘子，放到地上，跟喂狗似的，而且没有给我餐具。
盘子里有一坨米饭，饼以及看不出来食材成分的可疑糊糊，还有两小碗酱汁。
“用手抓。”
“啥？”
“这边的人类吃饭都是用手抓，他们没有餐具。”
我愣住了，让我用手抓着吃，这怎么下得去口？而且那个糊糊的颜色有点像......
饿得不行又实在没办法，我勉强把饼吃了，然后就累得在缸边找了个位置休息。
我是被老鬼叫醒的，天黑了，有五六个男人围着我，他们嘴里叽哩哇啦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还有人伸手来拽我的衣服摸.我的脸。
他们好像是寺庙里的僧人，老鬼让我快跑，我想爬起来，却发现腿麻了。
这些人发现我醒了，其中一个蹲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往地上压，同时扯我的裙底。
我吓得拼命挣扎大叫，然后就被甩了一巴掌。
压在我身上那个人的脑袋突然飞了出去，温热的血洒了我满身，然后剩下的无头尸首向旁侧一歪，软软地倒了。
僧人们全部匍匐跪倒在地上，身体发抖，凤迦楼衣衫单薄，胸口袒露着，搂了一个还不到他肩膀高的高鼻梁大眼美女走来。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匆忙爬起来。
凤迦楼打量我一会儿，忽地冷笑。
“送她下去洗洗，恶心。”
我被人带到了一个房间，老鬼问我是不是被吓傻了。
我抬手用小拇指掏掏耳朵。
“出去，我要洗澡了。”
老鬼跳出来，它的跳跃能力很好，又变得那么小，落在衣服上跟只跳蚤似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它在哪里。
我拿了一件浴袍去了浴室。
温水从头淋下，血污不断被冲进下水道。
我突然意识到还不够，想彻底摆脱凤如归，我无论觉悟或是牺牲，做的远远不够。
必须付出的再多点，我想做到的不仅是摆脱凤如归，我要做到以后再也不用畏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