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吹干头发,老鬼跳到我身上。
“喂,你怎么样?感觉你有点怪怪的。”
“我累了,想休息,我只睡四个小时,你记得叫我起床。”
说完我也不等它的反应,上床拉开被子,头刚沾到枕头立刻沉沉睡去。
第二天老鬼叫醒我,天刚蒙蒙亮,这间房间是女人的,我在镜子前慢慢,一点点梳通头发。
然后翻出来一把剪刀。
我根据昨天的记忆,摸到凤迦楼睡的卧室,在门外被他的手下拦住了。
“我找凤迦楼。”
“主人还未睡醒,吵醒主人的下场很惨,快走。”
门口的男人不准我进去,我有些不甘心,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昨天给我派活的男人就来拉我,边拉边示意我别出声,快跟他走。
我今天依然要干活,是在寺庙里搬挪又重又沉的花盆,从一个院子搬到另一个香客来往的主院,然后摆出花团锦簇的一圈。
等我累得腰差点直不起来,活干的差不多时,就看见一个衣着华丽圣洁的女孩子坐在一把椅子上,由两个人抬进来,放在那堆花里。
香客们都恭敬虔诚地围着她拜了起来,好像她不是个人而是活菩萨在世。
这个女孩,不就是昨晚凤迦楼怀里搂的那个吗,而且她的五官虽然很漂亮精致,但也很幼态,看起来年龄不大。
我看了一会儿又走了,去找凤迦楼,一想到左松奕无时无刻不在经历撕心裂肺的折磨,我就坐立难安。
老鬼跟我说话。
“其实你为了我用不着这么着急,万一你累得猝死了咋办,划不来还要连累我。”
“你少咒我。”
我为的人是左松奕,它想多了。
现在都下午了,凤迦楼还没睡醒,我等不及了。
“让我进去见凤迦楼,我要见他!别拦我!”
门口的妖怪只能伸出一条胳膊拦住我,还用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巴。
镶嵌着宝石的两扇华丽金门,向内打开了一条缝。
妖怪也放开我,让开身示意我进去。
我推开沉重的金门,厚软的异域地毯通向那张四周垂下金色纱幔的大床,其中隐约睡着一道人影。
我径直走近,抬手撩开纱幔,凤迦楼倚靠在一堆花纹繁丽的软靠枕里,睡眼惺忪。
“白秀,你又想做什么?外面的活不够你干的?”
“我不想做外面的活。”
我将一只膝盖抬了上去。
“滚,你怕是忘了你是我哥的女人,我可没忘记当初我哥一生气,你就不要我了。”
不是一般记仇,都过去多少年了。
“现在不一样,我不怕凤如归生气,你敢要我吗?”
为了达到目的,我大胆地问凤迦楼,身体也贴近了凤迦楼怀中。
凤迦楼没有推开我,代表有机会。
“只是面对凤如归时,你能不能护住我呢?”
我的手指卷住他胸膛前的一缕长发,绕了一圈顺着缓缓往下滑。
倒是不怕他惧凤如归,他要是念及与凤如归的兄弟情意,当初在明知道瑶帝是凤如归女人的前提下,就不会睡瑶帝了。
都不是好东西,被甩了也活该。
凤迦楼圈住我的手腕。
“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种女人,白秀你又在耍什么把戏?想再耍我一回吗?”
“你不相信?”
我慢慢从他怀里撑起身,拿出准备好的剪子,伸手解开脑后绑起的长发,拢到身前,拿着剪子一点点剪了下去。
“你要别的承诺我也没本事给你,只有我这因为凤如归喜欢,就为他留了数年的头发,我今天剪掉它,代表剪断我与凤如归之间的情意,从此以后只为你留。”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拖回凤迦楼怀中。
“你若表现好,倒不是没机会,今晚收拾干净了来找我,令我高兴了,我便放你哥哥一条命,剩下的债,可以慢慢讨。”
凤迦楼说完推开我。
“滚吧。”
我起身离开了,离开前笑看他最后一眼,才放下帘子转身走了,凤迦楼这玩意还怪有仪式感。
回到那个房间,事情有眉目后我感到一些困倦,看眼时间,让老鬼四点叫我。
先睡一觉。
我睡的又死又沉,突然有人重重打在我的脸上,拽住我的头发把我往床下拖。
睁眼就看见打我的人是那个被香客烧香供奉的女人,她边打我边骂。
“贱人!你竟然敢勾引凤大人!你用了什么手段让凤大人今晚不招我侍奉,换成了你!”
我反应过来,也立刻反手毫不留情地扯住她的头发,拼命把她的头往下拽。
“啊!松手!”
这个女人竟然会说汉语。
我从床上掉到地上,和她扭打成一团,很快我就仗着力气大把她压在了底下,她刚才打我的巴掌,我也一下下重重还给她。
她没被我打几下就哭着求饶了,我看差不多才松开她,拍拍身上的灰刚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个突然发疯的女人,却看见她爬起来一把抓住被我随手放在床头柜的剪刀。
她朝我冲过来时,我脑海里想的是有病吧为了一个男人至于要别人的命!
我被她撞在身后的桌子上,后腰狠狠一磕,只来得及抓住她发狠刺向我眼睛的那只手。
“你凭什么抢凤大人!我可是被凤大人从小养大的!对凤大人来说意义非比寻常!你这个莫名出现的女人凭什么和我抢!”
养大?
我注意到这个对我来说极其敏.感的词。
现在的形式对我不利,我使不上全部的力气,我发狠地用脚尖踢向她的小腿,她的手腕有一瞬间的失力,我抓住这个机会又用力顶她的肚子,顺利挣脱出来。
女人被我推倒跌在地上,她惨叫一声,忽然捂住她的肚子,一片殷红的血渍正不停地从她身下结巴的衣服料子上蔓延。
“你敢弄掉凤大人的孩子,凤大人不会原谅你的!”
说完她忍着痛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大喊大叫,直到把人引过来。
这个女人竟然怀了凤迦楼的孩子。
那些被她叫来的人手忙脚乱地把她抬出去,留下地毯上的一滩血。
我此时感到脸上有点疼,伸手一摸,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血了。
凤迦楼很快来找我了,我以为他会找我算账,谁知他进来后抬起我流血的脸看了看。
“几点了?”
“五点。”
“那你还不去收拾!还有你的脸,现在长得本来就不好看,你还敢弄伤它,你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