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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大娟子的野心(1 / 1)


老艺术家说到这儿,气得脸通红。

林见鹿一见,急忙把老先生给他和霍灿沏的茶,给老先生续上了一点儿,说:“老先生您消消气儿,别为了这种品行不端的人生气。”

老艺术家接过林见鹿倒的茶,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盅说:“唉,说来惭愧。我让这个刘凤娟害得晚节不保啊!”

老艺术家又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那次的戏曲活动,也有点类似现在电视里的比赛节目,一轮轮地比,一轮轮的淘汰,但其实比赛只是噱头,目的还是演出。我让这刘凤娟参加,也就是让她参加个演出,然后再挣点演出费。没想到她的胃口倒是大,她不光是想要演出挣钱,她还想争个名次。她要真有那个水平,想争个名次也无可厚非,但她没有那个水平啊。她就让我帮她走后门,争这个名次。我没有同意。你们都想不到,她使了什么手段,去争这个名次。”

老艺术家停了一下,但显然他没想让林见鹿和霍灿猜,他只是表演习惯了,说话也带着表演的节奏,此处停顿,是说话的艺术节奏。

老艺术家:“她对外宣称是我的老伴儿。当时,我是有老伴儿的,而且我这一辈子洁身自好,从来没让人说过那些乱七八糟的闲话。她说是我老伴儿,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就瞒着我一个人。在戏曲界,我算是老者,很多一起参加活动的人,都是我的后辈,他们碍于情面,也都不好意思把这种不体面的事儿直接问我,结果我就这么地让人误解了好几个月,大家都以为我老来不正经,在外面找了小三儿。直到活动的比赛部分结束,刘凤娟拿了第二名。我感觉纳闷儿,凭她的能力,怎么可能拿到第二名的好成绩?于是我就问评委中我的一个后辈。结果后辈说,不是您授意的吗?我就更纳闷了。问他我授意什么了?那个后辈才说了,说刘凤娟说她是您的老伴儿,说您说她唱的好,如果不得名次这比赛就不公平了。我说我有老伴儿你们不是不知道,她说她是我老伴儿你们就信?那个后辈说,您每天和她同进同出的,中午吃饭的时候,也在一起,我们以为你们是那种关系呢。比赛的事儿,我们以为您自己不好直接开口,才让她找我们说的。我这才明白,这个刘凤娟为什么天天撵着撵着地天天和我同进同出,连吃饭的时候也不离我半步。我知道真相后,就去找她算帐。结果她却有理了,她说我对她有意思,只是没明说出来。我气得不行,让她不准再参加文化宫的活动了。我虽然撵走了刘凤娟,可这谣言也满城风雨了。后来,我老伴儿也知道了这事儿,我就跟我老伴儿解释,可我老伴儿不信。我老伴儿不知道从哪打听到刘凤娟的住处,她亲自去问她。结果这刘凤娟不只不跟我老伴儿解释,还故意装出我和她不清不楚的样子,说着暧昧的话,这让我老伴更确信我和这刘凤娟有不正当关系了。从此之后,我老伴对这件事儿是耿耿于怀,跟我是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闹。我这人脾气犟,和老伴儿也犟上了。唉,没想到,我这么一犟,把我老伴儿给犟走了。”

老艺术家说着,不由得就伤感起来,霍灿看到老艺术家的眼里有了泪花。霍灿从包里拿出纸巾递上去,老人家却一摆手,表示不要。然后接着说道:“我老伴死了以后,我虽然悲伤,但以为日子可以平静了,可没想到,有一回我听我们戏曲界的一位朋友说,说这刘凤娟在外面都打着我的旗号宣传她自己,她有时说她是我的弟子,有时说和我同过台。还有更不要脸的,她经常和别人说她和我有过男女关系。她这不是败坏我名声吗?可我又拿她没办法。这些年,为了这事儿,我没少着急上火,但都没啥办法。前几年,有一次她跟着一个戏班子,给一个开饭店的做开业宣传,正好我路过,她又在上面大言不惭地说,她是我的搭档,这纯粹是信口雌黄。我也没客气,上去就把她的话筒给抢了,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她根本不是我搭档,我没和她同过台。结果,你们都不知道她不要脸到什么程度,她说,她确实没和我同过台,但她年轻的时候和我同过床。你们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吗?我被她气的,当场就犯了心脏病。那次,我好悬没被她气死。事后,我不但没正了我的名声,反而被人以讹传讹,传成了一个老色鬼。刘凤娟这个老妖婆害人不浅啊,我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她。”

老艺术家的愤恨是溢于言表的。霍灿也很同情他,也同样憎恨这个刘凤娟,但她现在恰恰要打听的是这个刘凤娟的下落。

这时林见鹿起身又给老艺术家倒了一盅茶,然后他说:“老先生,我们不光是您的粉丝,我们和您一样也痛恨这个刘凤娟。我们和您说实话吧。这个刘凤娟,在二十年前,背着我岳母,把我妻弟给送人了。到现在我们也没找到我妻弟。我们现在到处找这个刘凤娟,就是要和她算这笔帐。”

听林见鹿这样说,老艺术家睁大了眼睛,说:“看来这个刘凤娟,还是个人贩子啊。那你们不赶紧报警。”

林见鹿:“事隔多年,我岳母已经去世了,而且她是孩子的奶奶,她当年把孩子送人,也不一定是收了人家钱,没有贩卖的证据,我们也没法报警。我们现在就想找到她,问问她当年把孩子送给了谁。希望您能帮我们找到她。”

“哦,我知道了,你们就是昨天打电话说,是刘凤娟亲戚的人,是不?”老艺术家象发现了新大陆般地嚷道。

“是,我们算是有亲戚,但我们的亲戚并不亲,而且只有怨和恨,所以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希望您能帮助我们。”林见鹿承认道。

“是啊,我们也痛恨刘凤娟,她让我们姐弟分离这么多年,到现在我都没找到弟弟。您帮帮我吧。”霍灿恳求道。

“我帮你们倒是行,但这么多年我也是尽量躲着她,所以她具体住哪儿我真不知道。不过,她这种好得瑟的人,如果不出去唱不出去跳,那就是死了,所以你们去公园广场找找,兴许能找到。”老艺术家说。

“可我们不认识她啊,我们也不能见着一个唱戏的老太太,就问她是不是刘凤娟啊。老先生,您看这样行不行。明天我们雇一辆车,载着您,我们一同去各大公园广场找一找,您帮我们看着,如果见到刘凤娟,您就告诉我们。好吗?”林见鹿恳求到。

老艺术家想了想说:“我本不愿再见到她,见到她我就气得受不了,但为了帮你们,好吧。明天我帮你们找找。”

从老艺术家的家里出来,霍灿感慨老艺术家的遭遇,说:“哥,你说这世上怎么竟有刘凤娟这么无耻的人呢。”

林见鹿就笑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个大娟子本来也应该不是善类,她这一生也算是坎坷吧,年轻时和丈夫离婚,感情生活一定是不顺利,再加上生活的奔波,让她变得更犀戾了,再后来,中年又丧子,儿子没了,她可能连最后一点顾忌也没有了,所以无耻起来也就肆无忌惮了。”

霍灿听林见鹿的话里,似乎还有理解同情大娟子的意思,就说:“哥,你这是悲天悯人吗?”

林见鹿就笑着说:“我是回答你她何以如此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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