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灿和林见鹿说服老艺术家,请他帮忙寻找大娟子。最后老艺术家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第二天,林见鹿租了一辆车,然后去接了老艺术家,载着老艺术家和霍灿,在市内的各大公园和广场,寻找大娟子。
但他们的寻找并不顺利,几天时间,他们几乎走遍了全市的各大公园广场,甚至连市郊的公园和广场他们也去找过,但却始终没有见到大娟子的踪影。这时,林见鹿和霍灿才想到,李锁光和其他几位证人都说最近几年都没看到过大娟子,如果大娟子经常在这些公众场合出现,他们怎么能都说没看到过她,都和她没联系呢?看来老艺术家的记忆还停留在从前,还停留在大娟子伤害他的那些年里。
但事情很快有了转机。这天他们从远郊的一个公园回来的路上,老艺术家突然叫林见鹿停车,说是看到一位老戏友,他要下车和老戏友说几句话。
林见鹿路边停车,老艺术家下车去和戏友说话。不一会,老艺术家带着老戏友过来了。这位老戏友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他看到林见鹿和霍灿,就爽朗地说:“你们俩个小年轻儿,要找大娟子啊?大娟子坑人不浅啊。不过也是报应,听说她瘫痪了,没人管,还是政府把她收进老人院的呢。”
听老戏友说‘报应’二字,老艺术家却不以为然地说:“这哪里是报应啊。她这种人就应该谁也不管她,让她饿死街头才是报应。”
老戏友就笑着说:“你这老家伙,心更狠啊。政府不也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嘛。呵呵,对了,你俩要找大娟子,去安馨老人院找吧。”
老戏友很热心,还详细地介绍了安馨老人院的地址。安馨老人院在南郊,而他们现在身处北郊。现在已是傍晚,恐怕今天去不成了。
老艺术家和老戏友又说了会儿话,两人告别。林见鹿就问老戏友要去哪儿?老戏友说:“唉,我现在是老糊涂了,这记忆越来越差。我孙子今天过生日,我本来是要去市内给我孙子过生日,结果坐车坐到半路想起来,忘把给孙子的生日礼物带上了。这不,我就半路下车。正好碰上你们了。回家取完礼物再往市里赶,恐怕太晚了,怕是赶不去给孙子过生日了。孙子一定很失望了,说爷爷说话不算数了。唉,没办法,老糊涂了,不服老不行了。”老人家感叹着,但神情依旧豁达。
林见鹿就说:“赶得上,您上车吧,我送您回家取礼物,然后我再送您去孙子家。”
老戏友:“那方便吗?”说着,他又看了看老艺术家。老艺术家不置可否。
这时霍灿也热情地邀请老戏友上车,并亲自下车往车上请他。于是老戏友也坐进车里。
本来在车上时,老艺术家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现在老戏友上车了,老艺术家就说让霍灿坐到前面来,他和老戏友并坐在后面,方便两人唠嗑。
林见鹿开着车,先是送老戏友回家取给孙子买的礼物,然后又调转车头去市里。一路上老戏友很擅谈,唠着他们戏曲界的一些奇闻轶事。老艺术家本来也是擅谈的,但和老戏友在一起,就明显地静默了很多。
林见鹿记路识路的能力很强,这两天跟着老艺术家走各大公园广场,把南昌市内各街区的大致情况基本就摸得差不多了。当老戏友一说出他儿子家的位置,他就说,先送老艺术家回家,然后再送老戏友去儿子家,因为这样顺路,不走回头路。
先把老艺术家送回家,扶上楼。然后继续去送老戏友。
老艺术家不在车上了,老戏友对前面的林见鹿和霍灿说:“这老伙计还真善良,他当年让大娟子给坑够呛,他还能帮着你们找大娟子,实属不易啊。”
林见鹿就说:“大娟子这么坑人,你们熟悉的人也都知道大娟子坑他,能给他作证,他当年为什么不走法律程序,请律师控告大娟子呢。”
老戏友却说:“控告啥,大娟子坑他是真的,但他也真和大娟子有一腿。只是没想到大娟子利用了他这点儿,才把他坑够呛。你们听他说当年大娟子咋坑他的了吧。其实在大娟子坑他之前,他和大娟子在文化宫,那是双宿双栖,比翼双飞,早上一起来,晚上一起走,吃饭一起吃,就差上厕所也一起上了。要不大娟子说她是他的二奶,他的那些个学生啊后辈啊什么的,咋就都信了呢。这后果也是有前因的。只是人家的二奶都是悄无声息地当,大娟子这个二奶却是大张旗鼓,大肆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
原来如此。看来老艺术家也不象他自己说的那么无辜。
老戏友接着又三八了老艺术家和大娟子的一些陈年轶事,一直到把他送到儿子家。
林见鹿和霍灿回到旅馆时,张长江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喊肚子疼。他一看到霍灿,就说:“淼淼啊,你快去给我买点氟哌酸,我这肚子搅劲儿地疼。”话没说完,就跑进厕所里。一会儿,张长江捂着肚子从厕所里出来,接着说:“淼淼啊,我今天下午就肚子疼,我这是老毛病又犯了,要是平时,我上村里卫生所买点氟哌酸,吃上就好。可在这儿,我也找不着药店啊。我强挺着,在这旅馆周围看了看,也没有药店。问服务员,说药店离这儿有一里来地呢。我这也不敢去啊,我怕走半道上儿,没地儿上厕所,这就硬挺着。哎呀,可把我坑稀了。哎呀,你们快去给我买药吧,我还得上厕所。”说着,就跑进厕所。
张长江面色苍白,一看就是折腾得够呛。霍灿就说:“我看咱们还是先上医院吧,让医生检查了再说。”
张长江在厕所里说:“哎呀,你痛快去给我买氟哌酸吧。”霍灿还想劝他去医院,林见鹿说:“淼淼,你在这照顾叔叔,我先去把氟哌酸买来救救急再说。”说完,就出门去买药了。
张长江再从厕所出来时,他对霍灿说:“去什么医院,我这动不动就肚子疼的毛病都一辈子了,从来就没去医院看过。一疼起来就吃点氟哌酸,吃上就好。”
一会儿,林见鹿拿着氟哌酸回来了。张长江吃上两粒,然后又上了趟厕所。再之后就消停下来。看张长江消停下来,林见鹿也说:“叔叔,咱们虽然暂时好了,但保不准以后还会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让医生给咱们好好看看,给咱们根治一下。”
张长江躺在床上说:“不用了,我这肚子这么疼一辈子了,也吃了一辈子的氟哌酸了。药到就好。不用让医生看。我自己就能看。”
张长江固执着不去医院,林见鹿和霍灿也没办法。后来看他果真稳当下来,不再上厕所。所以也就随他了。又过了一会儿,他甚至喊饿了,于是三个人一起去吃晚饭。晚饭后,张长江也没再犯肚子疼,他自己说这就好了。他平时也经常这样。
当晚,霍灿的微信有陌生人加她,陌生人的名称是‘千寻婉儿’,霍灿感觉这应该是个女孩子,于是就随手通过了。但没想到,千寻婉儿上来的一句话,就让霍灿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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