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鸿云有此想法以后,不敢再耽误,立马靠近最近那口棺材用小斧撬开棺盖,砰的一声棺盖落地,棺材里面果然躺着一个小姑娘。
“也哥!不好了!祝鸿云还活着!”小白刚才从茅厕里出来就发现柴房的门被打开了,他在门口一看,那个本该死了的祝鸿云正在里面撬棺材呢,给他吓得滋滋往前面院子里跑,边跑还边喊着钱也,给他通风报信。
祝鸿云听见身后动静,也来不及去拦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救出棺材里的姑娘们,至于剩下那些事,她相信其他守在外面的人能处理好。
她从左边开始一个一个的撬起棺材盖,里面的姑娘们都还活着,只是憋了太久晕过去了,但是这十二个姑娘里并没有秦同安,这钱也到底把人藏到哪去了?
祝鸿云飞奔至院中,院门和主屋房门相对打开,小白在门口被方蓁制服,钱也被良诵抵在屋门口的柱子上。
两个人全都被制住了,祝鸿云问道:“你们把同安藏去哪了?”
钱也知道这次是跑不掉了,他在想着如何用秦同安换自己活命,这刚要张嘴却被小白抢先一步。
小白大声道:“我知道,我知道!祝班头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这就带你们去找她!”
祝鸿云冲着方蓁一挥手:“答应他,走!”
现在这个情况,自然是秦同安的性命更加重要,小白的的要求也不算太过分,他不过是个帮凶,就算真定罪也是不会给他定死罪的。
“别走啊!别走啊!我也知道她在哪!我也知道!”钱也急得想去追上已经跑出院门的祝鸿云,但是他被良诵死死的压在柱子上,根本一点儿都动弹不了。
钱也流下悔恨的泪水,他错过了这次机会,怕是再没有活命的可能了。
小白被方蓁抓在手里,领着一众人往宅子后面的小土坡去。
这地方算在钱也家宅子的地契里,是一片可以种菜种花的土地,只是上面没有任何的植物,只有一个隆起的土包。
小白颤着声音道:“就在那土堆下面。”
“赶紧挖!”祝鸿云冲到前面,用手刨土。
方蓁也不管小白了,把他往旁边一推,也冲到前面去跟着一起挖。
“用铲子!”刘薇年一直跟在后面,他看见需要刨土,就赶紧返回宅子外面,从那抓上一把铲子带了过来。
祝鸿云接上铲子,却不敢使劲深挖,她怕伤到秦同安,她踩下去一半铲子,转头向小白问道:“直接埋的还是放棺材里埋的?”
小白赶紧道:“放棺材里埋的,棺材里。”
祝鸿云心里有底,一脚把铲子踩进土里,几铲子便挖到了棺材盖。
看见棺盖露出,她和方蓁合力撬开棺盖,秦同安果然躺在里面,只是此时秦同安的小脸已经被憋的杠紫,他们若是再来迟一步,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这时郑元也带着捕快们赶来此处,处理接下来的残局,诸多事情告一段落,真相到底为何还需明日升堂才能知道。
方蓁抱着秦同安在路口与祝鸿云告别:“祝班头,近日辛劳,快些回去歇息吧。”
祝鸿云冲着他挥挥手:“好,你照顾好同安,明日上堂再见。”
“走吧。”刘薇年坐在牛车上,朝着祝鸿云招手。
祝鸿云坐上牛车,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她和刘薇年的小院,里面还是那日成亲时的场景,红色的大花挂在房门前和灯笼上,只可惜她都没能好好看看,一场婚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你先去屋里歇着吧,我去烧水做饭,你等吃过饭沐浴后再睡一觉,明日才好有精神上堂。”刘薇年说着向厨房走去。
祝鸿云拉住他,跟着他一起往厨房走:“咱们这两天经历的事都是一样的,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累,你就不累吗?”
刘薇年笑着拂开她的手:“没关系的,这些事我去做就好了。”
祝鸿云看着他的笑脸,她能看出来,他的笑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他的笑里明显有一丝苦涩的味道,难道他还是不明白她的心意吗?
刘薇年转身,独自一人向前走去。
“我们已经成亲了,你不该这样对我。”祝鸿云很生气,她从来没这么生气过。
刘薇年明白她的意思,定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咱们只是假成亲,你不必如此放在心上……今日你和方班头站在一处,很般配。若你想走,随时都行,休书由你来写,这样便不会影响你的声誉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祝鸿云气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两天她这么累,好不容易回家休息了,但是她的夫君却要她休夫,这是她来到戚县第一次哭,还是被自己最喜欢的人给气哭的。
刘薇年轻叹一口气:“我自然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祝班头放心,我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祝鸿云咬着牙,转身去到右边的屋子,进到屋里把门重重一关,她现在真是不想再听见刘薇年说话了!
后来刘薇年烧好热水,做好饭菜给她送到房间门口,她都没搭理,等着人走了才去开门取来,就这样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她都没跟刘薇年说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祝鸿云换好衣服前往衙门等待上堂,还没进门便遇见了方蓁。
“祝班头,昨日钱也和白秋归案后,兄弟们又去核实了一些事情,那宅子确实是钱也名下,但两年前被盗匪杀死那人却不是他的妻子,而是钱老爷的外室,也是钱凌因的生母。”
祝鸿云皱了皱眉头,这有钱人家的事就是复杂。
方蓁又道:“而且在宅子后面那片土坡还挖出两口棺材,里面分别装有女尸,那棺材兄弟们已经运到城外义庄去了,这还得请刘仵作去一趟。”
“那今天还升不升堂?”祝鸿云一听见刘薇年这个名字心里就有火,她恼怒道,“让郑元去通知他吧,我没那个时间。”
方蓁看出她有些不对劲,问道:“你们吵架了?”
“没有!”
祝鸿云答的很快,但这也让方蓁更加确定他们就是吵架了。
“夫妻之间就是这样的,我姐姐和秦大人日常也会争吵,但是日子总归要过,各退一步就好了。”
祝鸿云都不好意思跟方蓁说刘薇年昨天说了什么话,她只能把气儿憋自己心里,无奈的摆摆手道:“得了,不说这些了,先办公事吧。”
二人进到公堂,等着升堂。
辰正时分,秦时关端坐在主审位上拍下惊堂木,大喊一声升堂,堂下跪着钱也和白秋,他们两人在那瑟瑟发抖,没一个敢正眼看秦时关的。
“堂下何人?”
“草民钱也。”
“草民白秋。”
“你二人拐杀妇女,该当何罪!”
钱也这次学聪明了,秦时关话音刚落他就磕头招供:“大人冤枉啊!这些事全是我家老爷指使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