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室抢劫发生在什么地方?”祝鸿云看那书上所写,法阵需在死者死亡的地方设立,才能奏效,那钱也定是把人都带到那里去了。
方蓁道:“就在城中西街,离得裴翠楼很近。”
“回城!”祝鸿云率先跳上牛车,他们得快一点才行,按着书上所写,每月十二日是最适宜施术的时间,今天就是十二日,也是最后的期限了。
“祝班头你们回来了啊,事办好了吗?”守城官兵看着他们回来,上前去打了个招呼。
“你可见过钱也入城?”祝鸿云勒停车,问道。
“见了啊,他也是刚才入的城,你们这也就前后脚的事吧。”
“多谢。”祝鸿云谢过之后,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冲进城门。
官兵摸了摸脑袋,问旁边的人:“这是咋了?”
旁边的人摇摇头:“可能是那个钱也又犯事了吧,上次是中饱私囊,这次估计更严重,要不咋这老些人去抓他呢。”
“哎,这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得了,咱们还是看好门吧,要不然下次抓的就是咱们了。”
……
祝鸿云一行按着方蓁指的方向,直奔两年前出事的那间宅子。
这小宅子就在裴翠楼的后面,说不上有多豪气,但绝对是小有钱财的人才能住得起的。
“这处是钱也的私宅,地契是在他名下的。”这些都是方蓁之前查案时查到的。
祝鸿云回头看了看,他们人实在太多,要是都进去目标太大,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她便临时指挥道:“郑元你带着钱凌因先回衙门,把他安置好了再带人过来接应。方班头你在外留守,要是有人想跑也好断他后路。”
她看着余出来的两人,一个不会武功,一个不是自己人,这该怎么分配才好?叫刘薇年看着朝露她又不放心,可现在明显是再多不出来人看着朝露了啊。
刘薇年如何能不知她的担忧?他直接从旁边找来一条绳子,把朝露给五花大绑,然后道:“祝班头放心,外面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朝露很自觉,没反抗也没乱叫,就安安静静的被绑着坐在地上,他也想那些被拐的姑娘们可以平安,这样他还能安心一些,也不至于有太大的罪过。
祝鸿云见门外事都已安排妥当,冲着众人一点头,转身脚踏墙壁借力攀上宅子的围墙,环视一圈院中无人走动,便翻身跳进宅子。
“哎呦!”
祝鸿云刚落地,不知踩上个什么东西,软乎乎的还会叫唤。
“云姐,你要踩死我啊!”良诵的声音从脚底下传来,祝鸿云忙低头看去,只见他身穿道袍,涂着一张大黑脸,手里还握着一把拂尘,那模样就好像上次她去钱两家忽悠人的打扮。
祝鸿云赶紧做个噤声的手势,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小声问道:“你咋在这?还有这是啥打扮?”
良诵拍拍身上的灰:“刚才我在衙门门口遇见他,不知道他从哪听来的消息,说有个黑脸大师跟衙门关系匪浅,我一寻思那不是你嘛,就告诉他我知道大师在哪,他就叫我赶紧把大师请来有急事要办,我看你没在,就只能自己扮上来看看钱也搞什么鬼名堂了。”
祝鸿云听罢,咧嘴一笑:“真是天赐良机。”
“什么意思?”
祝鸿云简单把事情经过与良诵说了说,良诵了悟,这下可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云姐放心,看我的吧。”良诵一挥拂尘,瞬间进入状态。
祝鸿云躲在墙角的杂物后面,看着他向屋内走去。
“钱福主,此次寻我前来可是想我开那借身还魂的法阵?”良诵装模作样的端着架子,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钱也一惊,他刚才一直在屋里等着,一点儿没听见有敲门的动静,这大师便直接进来了,而且他还啥都没说呢,大师就知道他要干啥了,果然是法力高深啊。
钱也赶紧起身迎接:“大师果然神通,正是如此。”
良诵看都没看他一眼,一甩拂尘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道:“带我去看看那‘容器’。”
钱也紧赶两步,跑到良诵前面引着他往主屋旁边的小路而去:“大师这边请,人在柴房呢,不过大师啊,您怎么看着跟上次长得不一样了?”刚才门口逆光他没看清楚大师的脸,如今一看跟上次比起来脸好像变长了,身量好像也变高了,就是脸的颜色还是和上次一样黑。
良诵突然定下脚步,道:“我既有术法,自然是想长什么样子就长什么样子。”接着他又转身往回走,“不去看人了,还是先摆阵吧。”
“是是。”钱也以为他的话惹怒了大师,赶紧点头哈腰的不敢再言语了。
良诵走出那条小道,看见祝鸿云躲在杂物后露出一双眼睛,他冲着祝鸿云那张嘴摆了口型。
“柴房。”祝鸿云喃喃道。
良诵踏进屋子,钱也跟着进去最后关上了房门。
祝鸿云趁此机会越过院子,跑到那条主屋旁的小路上,柴房应该就在这后面。
小路尽头右边是茅厕,左边有一间屋子上着锁,人应该是被关在屋子里的。
祝鸿云抽出小斧,直接劈开锁头,一脚踹开房门踏了进去。
进入这屋中后,她被惊呆了,屋子很狭长,地面上整整齐齐摆着一排棺材,足足十二口。
祝鸿云快速扫了一眼屋内,除了地上这十二口棺材,再没有其他的东西,难道钱也这是把人全都封在棺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