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倒是有几个人记得,前两天发现王财尸体的时候,祝鸿云和高满好像就打过一架。
“祝班头,他是没得允许碰了尸体,但是他也是好心啊,您就别抓他了。”
“是啊是啊,他爹也是办了一辈子案子,他跟着学了那也是正常的啊。”
……
现在邻居们纷纷倒向了高满那一边,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祝鸿云小题大做。
祝鸿云冷哼一声,她这就要把高满的真实嘴脸公之于众:“他就是杀王财的凶手!”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说着不可能,可以说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
祝鸿云却是胸有成竹:“是不是的,进去搜搜就知道了。”
听着祝鸿云说要去搜查,高满把脸拧向了地面,一句话也不说了。
高七斤倒是没多大的反应,他拿出钥匙开了院门上的锁头,道:“祝班头想搜,那便去搜吧,我们家身正不怕影子斜。”
真是没想到,这高七斤竟这么淡然,难道他真的不怕搜出什么来吗?
祝鸿云把高满扔给了郑元,跟着高七斤进了院子,在进院之前她给刘薇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看热闹的邻居们也带到院里好做个见证。
祝鸿云径直走向主屋,大敞开屋门,开始装模作样的翻看,到了柜子那,她找到了那双鞋底涂了蜡的鞋子。
她拎着鞋子出了屋,现在院里乌泱泱的站了一大片人,本来吵吵闹闹的人群一看祝鸿云拿着双鞋出来了,立刻变得静默无声,人们都等着听祝鸿云要说什么。
“王财屋内的凳子上沾有蜡质鞋印,经查证,正是此鞋所留。”
祝鸿云说完这句,人们一阵唏嘘。
“还真在高班头家找着证据了啊,这也太吓人了,高班头怎么教养出这么个儿子啊?”
“不过是一双鞋印,这样就定罪也太草率了吧。”
“你没听祝班头说鞋底子上涂了蜡啊?谁家没事往鞋底子上涂蜡?我估计全城上下也找不出第二双来了。”
“那万一是不小心沾上的呢?高满和王财关系也还算不错,平常串门留下个脚印有啥好稀奇的?”
……
有的人信了祝鸿云的话,认为高满就是杀害王财的凶手,但有的人觉得这证据太过牵强,还是少了点更直接的证据。
祝鸿云将鞋放在了门口,又回身进了屋子,查完柜子以后整个屋里就只剩下床了,她将床上的被褥卷成了一个卷放在了地上,床板子露了出来,这床不是一体打成的,床板子是单独的一块木头,这倒是给她省了不少的力气。
这床板子宽度不算很宽,大概有三尺三,祝鸿云两只手抓着床板子的两边,一下就把它给抬起来了,她抬着床板子又出了门,把带血的那面展示给众人,又道:“这便是王财的血迹。”
木板上的血迹现在已经暗沉了,但正是因为暗沉了,变得更加清晰可见。
“王财不是被烧死的吗?”
“你这都是哪辈子的消息了,我前两天去义庄给五伯送菜,听他说了那王财是先被刀给攮死的,然后才给烧了的!”
“啊?那高满真是凶手啊?”
“我看啊,八九不离十了,祝班头啥时候错过?”
“可那高满是高班头的儿子啊,老子抓了一辈子坏人,结果儿子是杀人凶手?”
“一切皆有可能。”
……
站在院子里的人们,胆大的还在继续讨论着,有些胆小的现在已经捂上了眼睛,侧过头去不敢看了。
高七斤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不慌不忙道:“祝班头,追查杀伤凶案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凶器,单凭这两样东西,可是定不了罪的。”
“我猜,凶器在厨房里。”祝鸿云将床板子立在了门框旁边。
“那便去厨房看看吧。”高七斤那长板凳形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祝鸿云眼尖,她看见了高七斤这不同寻常的表情,看来这高七斤早有对策,她得更加谨慎才行。
高七斤先一步进了厨房,祝鸿云紧跟其后,院里看热闹的人们,也都从院子里挪到了主屋旁边的小过道上。
厨房的门很窄,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高七斤停在刀架旁,突然抽出剔骨刀来,朝着自己的手臂刺去,他这是要毁灭证据,当着众人的面用那刀割伤自己,好说刀柄上的血迹是自己的啊。
得亏祝鸿云进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她死盯着高七斤,生怕他有什么奇怪举动,所以在高七斤拿起刀要刺下去的时候,她立刻就抽出了小斧扔出去,直接将刀给打掉了。
高七斤见此计不成,张嘴便喊:“祝鸿云!你怎就如此歹毒?见诬陷不成,便要害我性命?”
祝鸿云现在可真是见识了什么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原来高满那一套都是跟高七斤学的啊,这种指鹿为马的话竟然张口就来,根本不带卡壳的。
可这高满还是小瞧了祝鸿云,他没想到他自己不要脸,祝鸿云竟比他还不要脸。
祝鸿云伸手点了高七斤的哑穴,开始自导自演起来:“高班头!我敬你是前辈一直给你留了颜面,却没想到你竟如此不堪!”她说着砸碎了灶台上的调料罐子,“就因为我找到了高满行凶的证据,你就要置我于死地,还大言不惭的污蔑我,说我要害你?”
高七斤的那张板凳脸现在拉得更长了,感觉再过一会都能拉到脚面上了,此时他被祝鸿云点了哑穴根本说不了话,只能拿起灶台上的东西朝祝鸿云扔,以解心头之气。
但是祝鸿云的表演却还没有结束,她眼睛瞟着厨房门,看见了有一些人影正在靠近,便拿起斩骨刀塞在了高七斤的手里,她使劲抓着高七斤的胳膊,摆了一个合适的姿势,这姿势从门口看来就是高七斤要拿刀砍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