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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挂机狂魔(1 / 1)


“不见。”

君德风迷糊中果断回了句。

至于什么时候想面谈,等睡醒了看心情再说。

特殊病房里,韩虎歇斯底里,拳头乱挥。

他的目光时不时瞟向铁门。

他的心在热锅中煎熬……

说好了面谈。

他等的人怎么还没到?

不是立刻吗?

警察的节操何在?

等等!警察确实没有表达过会立刻过去!

韩虎的心等得焦了。

他以为自己还算个人物,不曾想,在警方眼里竟沦落至此!

可悲可怜!

自己除了招供之外,似乎没旁的价值了。

大煞笔!

君德风梦中感应自己被骂了。

他醒时,肚子还顺带咕噜了一声。

他信手打开美团下单了份青椒菌菇肉丝盖饭。

备注外加“要多麻多辣,谢谢”。

这时,电话进来。是“二疯”于冬逢。

君德风略略瞟了一眼,接起来:“喂,贵客啊。”

“大疯,听说你又在医院摆烂了?”

“叫大师兄。”

“我喊你个鬼。”

君德风阴阳怪气啧啧两声:“你又没给任务定截止期限,不是吗?”

“你可别抽风了,赶紧把人审咯。”

君德风不以为意,刚张口说:“记得帮我——”续签外勤单子。

那边,于冬逢语速急躁抢话道:“我要去开会,不跟你扯了,记得装逼别过头,挂了。”

嘟的一声,瞬间冷场。

君德风没了观众,失笑说:“性子还是这么急,不愧是挂机狂魔。”

饶是技巧再高明的摄心术,也奈何不了这“疯”一样的男人。

于冬逢是厅里特别务实的警员!

没情调,爱冷场,从不在乎别人的面子。

传说中的“钢铁直男癌”+“话题终结者”。

他能成功,实属必然。

在这一点,君德风与之恰恰相反。

君德风很有耐性,对待任何人、任何事,他都愿意等待和磋磨。

以前他忒不喜那张“冰块脸”。

很欠揍。

真怀念有情调的小师弟。

话说,叶冰,还会回归吗?

君德风心中一痛。

吃过外卖,君博士一点良心发现,决定跑一趟监控室。

韩虎很不安分。

有些小动作看起来颇有自残倾向。

君德风在监控室仅逗留十分钟,就拍着哈欠漫不经心地走开了。

值守的警员忙追问:“嫌疑人的脑子没问题吧?”

“好得很。”

“那就行,我就怕他憋疯了。”

“不会,他这种人是天生的演技派。”

“啊?”

“身体的微动作太过于技巧化,他这么自私,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警员一脸可惜:“还以为他已经撑到极限了。”

“早着呢。”

“您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他?”

“明天吧。”

“我得去下一剂猛药。”

君德风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

他曾协助刑警侦破过大大小小的疑案,也见过不少天生表演系的犯罪分子。这世间,许多罪犯自以为做得滴水不漏,在警方眼中实则是跳梁小丑罢了。

当然,也有极少数敢拿生命飙戏的“疯子”。

这种人极危险,极可怕。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往往,能制服这类疯子的,只有疯子。

在警界,缉毒圈最盛产疯子警察,尤其和毒枭周旋的特情民警。

他们比毒枭更疯狂,刀口舔血,刀尖起舞。

记忆中,小师弟叶冰就是这样的人。

怎么又想起他了呢!

君德风满带伤感和疲倦,一路走回医院休息室。

往事挥之不去。

他最近老是会忆起一些旧事。

难道是那起尘封的卷宗要重启调查了?

自从退居幕后,他的消息也跟着闭塞起来。

君德风按捺不住思绪,他把电话打向于冬逢。

第一次,于冬逢直接挂了。

第二次,于冬逢没好气接了。

“什么事?快说!”

“告诉我,叶冰是不是回来了?”

一阵沉默。对面方说:“不知道。”

君德风一听,心中咯噔:“你骗我,他肯定回来了,他在哪?”

电话不带解释,直截了当挂了。

哼,蠢货,还是藏不住事儿,我自己查去。

君德风哼着小调走出医院。

他动用了各种关系,想确认叶冰的所在。

甚至和肖局都见上面了,可禁毒总队那帮人嘴巴紧实得很。

愣是一无所获。

由此,君德风反而更加确信,他回来了。

叶冰一定是悄悄回来了。

翌日,君德风穿好制服,风纪严整,来到了特殊病房的门口。

他一扫灰头土脸,眼中闪现出狡黠。

他昨个想通了,叶冰如果愿意回来,一定跟那件事有关。

禁毒的天再起风云了!

一切错误都要面临被修正的命运。

他只能静观其变。

面前的韩虎,不知道与那人所谋之事有无关系。

君德风敛了心思,打开厚重的大门。

目光对视,韩虎先是一愣,又管理好表情。

君德风直言不讳:“我们直奔主题吧,上次你提的名字,阿四,具体说说什么情况?”

韩虎又微一愣,反问:“你谁呀?”

“自我介绍下,我就是你心里已经骂完祖宗十八代的那个警察。我叫君德风,省厅专门调过来的心理学专家,可以负责任地说,你目前最害怕的事情,只有我可以帮你解决,我还可以替你争取一些减刑的机会。我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权力。”

韩虎嗤笑一声:“我最害怕什么?”

“复仇,威胁,死亡,等等,很多。再譬如,你以后进了监狱有没有人罩着,出了监狱能不能重新办理身份证,可不可以光明正大回到家乡,自由生活。”

“他们会杀了我,要这些有啥用!”

“阿四吗?”

“比他更可怕的是他背后的势力。”

“什么势力?”

韩虎一瞬间恐惧起来:“我不知道。”

君德风笑了笑:“没关系,我们就单说这个‘阿四’。”

“他是谁?”

“一个委托任务的雇主。”

“你接过什么任务?”

“运货。”

“什么货?”

“雇主的私人物品,这个我真不清楚。”

君德风眼光闪了闪,眯着眼:“你和阿四是怎么认识的?”

“我在天桥街混日子,有天,是他主动找上我的。”

君德风不置可否,继续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快一年了。”

“怎么能联系到他?”

韩虎急忙解释:“几乎不能,他这人太谨慎了。”

“我和他只见过一面,就是第一次,所以,我还不太确定当初见的是不是他本人。”

君德风面无表情,照搬全收:“你和他怎么联络?”

“小纸条。”

君德风微愣,速问:“说说。”

“我们一直都是最普通的线下联络方式——纸条传讯,利用天桥街附近无监控区域的电线杆,在张贴的小广告背面留下文字信息,有取货地址、送货时间和地点,每次还约定好下次传讯的电线杆位置。”

“你怎么确定小广告更新的时间?”

“我不确定,所以,每周会抽空去检查一次电线杆。”

“万一小广告被清洁工撕掉了呢?”

“不会的,流浪汉都是白天睡觉,半夜出动,捡垃圾的、拾破烂的,满大街哪哪都是,比打扫卫生的要勤快多了。”

“嗯。报酬怎么给?”

“埋雷。还是小广告传讯,钱埋在约定地点。”

“彩虹山城的任务酬金是多少?”

韩虎交叉双手食指,得意地说:“事成,二十万。”

君德风挑眉:“看来是‘一顿吃饱,半年不饿’咯。你就不怕是‘要命钱’?”

韩虎听了嗤笑,不屑一顾说:“俗话说,富贵险中求,胆大的撑死,胆小的饿死,这就是底层社会的生存之道。”

“呵呵,你这是混黑社会的歪理吧。我不怕告诉你,现在,中央扫黑督查组已经秘密进驻各大省份了。枪打出头鸟,树大最招风,这个道理懂吧?”

韩虎沉思,没有接话。

“一切合法的劳动才能走得长远。”

韩虎苦笑:“是呀,这不,我也进来‘喝茶’了。”

“那些小纸条呢?”

“烧毁了。”

君德风盯着他,沉默片刻,语气忽转凌厉:“我知道,你害怕的那个黑恶势力,叫‘地下钱庄’。你以为国家公安部、省公安厅都是草包吗!”

韩虎猛地抬头。

他惊讶地发问:“那‘阿四’呢?”

“毒贩阿四,曾经是个响当当的贩毒组织头目。”

“你还犹豫什么?”

“等你从监狱出来,他们早就伏法了。”

“你最应该害怕的,不是出了监狱会不会被报复,而是替人运毒会不会判死刑!负隅顽抗,隐瞒不报,对你的量刑没有任何好处!”

“说吧。那些小纸条呢?”

韩虎支支吾吾:“呃,我是有偷偷留了一张,不知道还在不在?”

“在哪?”

“天桥街一个公厕墙上的瓷砖缝里。”

“女厕所,还是男厕所?”

“我特么是个男人。”

说罢,这人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了。

君德风只是微笑:“韩虎,你应该偷偷观察过半夜贴广告的人吧?”

韩虎顿住,实诚说:“确实,碰见过两次,人不一样,都是生面孔,年轻小子。”

“具体什么时间点?”

“不固定,凌晨1点、2点,都有的。”

“说话了吗?”

“啊?”韩虎稍稍迟钝片刻,才懂:“我故意擦肩过去,人家也不搭理我。”

“是新手啊。”

“对,像是临时代贴广告的跑腿工具人。”

“层层嵌套,真是狡猾!”

君德风觉得再往下挖没多大价值了。

他适时转了话题,开问:“阿四,为什么会找你合作?”

韩虎挠挠头,又是一道致命题,他心虚说:“这我怎么会知道,也许是我为人最讲信用,干事踏实,嘴巴严实,在圈子里小有名气吧。”

“运毒圈?”

韩虎霎时口吐老血,急忙澄清:“是流氓圈,啊不,是流浪汉的要饭圈,有腿就跑,有活就干,跟东风快递一样,使命必达,呵呵。”

“嗯。”君德风倒没说什么。

韩虎继续解释:“拜托,警官,涉不涉毒的,我真不清楚。我也只是大概猜出了运送的货物可能是些违禁品吧。”

“看来你终于承认了‘主动违法’的事实。”

又是一口老血喷薄。

君德风问:“描述一下,你所见的阿四是什么样貌?”

“我也不是全瞧清了。只记得,看着很年轻,撑死了30来岁,个子不高,长相很普通,没什么太大印象。”

君德风一听,立觉不对劲,据他所知,当年让警方头疼不已的毒贩“阿四”,已经是个老奸巨猾的中年汉子了,行事作风胆大包天,无所顾忌,可反侦查能力逆天,从不留下任何把柄,所以即使圈内人,对他也知之甚少。

那场空前的剿毒之战过后,毒贩阿四就成了失踪人口。

销声匿迹,至今无影。

如今,突然重新冒出了“阿四”的名号,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伙贩毒分子与过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继续深入询问:“你对‘阿四’还有多少了解?”

“听说,他也是混天桥街出来的,后来加入了‘那个’组织,和他打交道,必须嘴巴严,否则,他手里那帮不要命的打手,是不会放过任何背叛者的。”

韩虎压低声音:“一个字——狠,下得去狠手,豁得出性命,他们可以把人逼疯。让你知道,死了不可怕,活着才吓人。至于脚指头吃钢针只能算最轻的手段了。”

“哦?你见过?”

“我听说过一个被吓疯了连夜逃掉的老光棍。”

“你不怕?”

“怕,我怕疼,怕死,更怕挨饿,贫穷。”

“恐怕你肚里还藏了很多事儿。”

韩虎没有回答,只是问:“你们什么时候能端掉‘那个’组织?”

君德风冷笑:“快了,蹦跶不了几天了。”

一瞬间造就的错觉,韩虎竟然差点相信了,他着实佩服眼前人的蛊惑力。

但他只凭理性和经验说:“还得观望。”

韩虎太害怕那个黑恶势力了。

他甚至不敢直呼其名。

君德风也不避讳:“既然说到地下钱庄,我们一起探讨一下。”

“探讨什么?”韩虎心神一震。

“地下钱庄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这次我是真不知道,不要问了。”

韩虎别扭地偏过了头。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永远也不想知道它的秘密。”

“不想听,不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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