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常昶没脸再说了,毕竟前一秒自己才说了断绝关系,这马上又找人,朝令夕改的转变实在太大。
“我知道了。”
询问了常攸的生辰八字,安宁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安宁手指撑着下巴,蹙眉看着桌上摆满一桌的各式法器:“怎么会查不到呢?”
真是奇怪,按理说,哪怕这人死了,也该有个位置才对,而现在。。。。
盯着最后三个铜币显示的卦象,安宁不得不将怀疑放在另一种可能上。
“找邪修?”
电话那头,常昶的声音不自觉放大:“不可能,就算那小子再恨我,终归是常家子孙,名门正派,不可能做出这种背叛家门,让家族蒙羞的事情!”
这很难说。
安宁语气平缓:“要是他真的嫉恶如仇,也不会有借命符的事了,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你们真的了解他吗?”
常昶沉默了,自从给儿子关了天眼,请祖宗保佑他后,自己确实没再随时带着他了,毕竟那时候也读书了。
安宁也不想说这些让人难过的话,想了想又道:“常攸走之前有拿什么东西吗?又或者有什么异样发生吗?”
常昶将话转述给儿媳和孙子,前者红着一双眼茫然摇头,常鑫倒是发现出不同。
“爸走前特意去了趟书房,等等。。。。。。”
屋内几人一时期待着等待常鑫的发现,过了好一会儿。
看见常鑫双手空空地摇头出来,提着的心又揪了起来。
蒋孜臻抱着儿媳哭的肝肠寸断:“我也知道他委屈,可我们真是为了他好啊,怎么就不明白呢。。呜呜。。。”
常昶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看向孙子:“一点东西都没发现?”
常鑫想点头,又觉得有哪里怪怪的:“我也不确定,爷爷,要不您亲自去看看吧。”
自家孙子虽能力不行,可面对某些事物却十分敏感。
踏进书房,视线扫过书架,电脑,水杯,盆栽,所有东西都摆放的很好,脚不自觉往里走了两步。
空气中隐隐传来一股味道,很淡很淡。
“这是。。。。”
常鑫站在爷爷身边,鼻翼用力吸了吸:“药味”
没错,这是中草药的味道。
常昶走出门询问儿媳,得知常攸并未吃药后,将这事告诉了安宁。
听到这个消息,安宁眉心狠狠一跳,熟悉的不安再次席卷上来:“什么中草药,不会是当归吧。”
“啊,是当归!”
常鑫的声音和安宁重叠,后者直接石化。
在常昶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中,安宁总算回过神来,没想到那邪修居然盯上了常攸,这就很难猜了。
沉默半晌,决定去地府问问那两个见过差点变成鬼王的恶鬼问问再说。
听到再试试,常昶只好挂了电话。
灵识扫过屋外,确定白香沫已经睡了,安宁贴了个隔离符,很快进入地府。
地府内黑白无常不在,说明来意后,曹判官面色有些不好:“我正想告诉你,那两个恶鬼跑了。”
安宁惊愕:“不是都关好了吗,怎么会?!”
曹判官本来长的吓人,此刻,一张脸更是鬼见愁,低沉着嗓音:“跟我来吧。”
两人一起来到阴牢,走到最里面一间牢房。
里面坐着一浑身是血的残魂,看了好一会儿安宁才认出来:“陆判官?”
冷哼一声,曹判官眸光冰冷:“他就是那人的暗线,也是地府的内鬼。”
安宁瞠目:“怎么会?”
身形挺直,曹判官双手负在背后:“说来还得感谢你,一下抓了两个恶鬼将那人计划打乱,这才不逼得老陆暴露身份。”
看着身影越来越透明的残魂,曹判官眸中闪过一丝不忍:“老陆是个蠢的,多年前在阳间办了一件冤假错案,勾错了魂,正巧被那人发现,以此威胁,他竟也就任人摆布了!”
“要不是这次把那人逼急了,还不知道老陆要犯多少错事!”
路判官是个老实的,也是个温柔的,安宁轻叹一声:“那他有交代那人是谁吗?”
曹判官摇头:“那人从一开始就没露过面,殿下通过搜魂术也只能确定对方的声音,好在发现的及时,黑白无常已经去追了。”
两人离开阴牢,安宁看向曹判官:“对了,我在那两个恶鬼身上都闻到了当归中草药的味道,应该是那人的气息。”
回到房间,安宁睁开眼,嘴里低喃着走前曹判官的话:“奴仆契约。。。。”
要真是做了鬼奴,只要他们回到人间,那人心念一动,瞬间就能让他们回到身边,要是那人距离再离黑白无常的位置极远,那肯定是抓不到的。
叹了个口气,拿出手机给常昶打电话:“给我个位置,明天我来一趟。”
第二天中午,安宁一下飞机就看到常昶站在出机口,身边还跟着一个阳光少年,两人长得还挺像。
“安大师,这是我的孙子,常鑫。”
常鑫眼中闪过惊艳,在他的意识里,爷爷是玄学里最厉害的人物了,听到安宁比他还要厉害许多,下意识以为对方年龄应该也不小了。
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甜美少女,常鑫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安大师,好”
伸手轻握了一下,安宁笑道:“小家伙天赋可以,努力超过你爷爷。”
瞟了眼耳尖泛红的孙子,常昶心中很高兴,他这把年纪,已经没什么大进展了,听到孙子未来可期,怎么能不开心:“哈哈,托安大师的福,算是这些日子我听过最开心的话。”
车上,听安宁说了邪修与恶鬼的事,常昶面容严峻:“如此说来,那人是故意培养鬼王出世。”
安宁点头:“奇怪的是他有功德之光在身,这两者之间是不可能共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