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元很郁闷,为什么答应脑袋有坑的兄弟来荒野里找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兄弟啊!你到底要在这儿找什么呀?这里凄凉一片,连只蚊子都不愿意来这儿。”
贺水珄从草丛里冒出头来:“兄弟,细细找找,看看那里有无主孤坟,总感觉那女人就在附近,不找出来,我心里难安。”
“兄弟,鬼母只是猜测,不一定有真……哎,好好,找找看吧!”
褚元知道兄弟心思强硬,想做的事情必须做到,没办法,谁叫他是兄弟。
反正没危险,就浪费半天时间,陪他玩玩吧!
随即埋进茅草堆里,仔细一寸寸寻找起来。
人在茅草堆里晃悠,没过一会儿,褚元就觉自己浑身发痒,直叹后悔不该跟贺水珄一起闹腾。
烦闷的走了一阵,不料脚下一个土包没注意,将他绊倒摔了个四仰八叉,倒霉催的腰间正好撞在一个硬物上,当即痛的他冷汗直冒。
“哎哟,这里头危机四伏啊!兄弟……兄弟,快来救我,哎哟,我的老腰!”
贺水珄闻声赶来,就看见褚元呈现翻不起来的乌龟状,痛苦哀嚎。
当即将他扶起来:“怎样,没受重伤吧!”
褚元龇牙咧嘴的捂着腰:“你快看看,是啥东西膈着我腰了。”
将他扶到一边,朝始作俑者看去,瞬间,他僵硬在场。
只因让褚元受伤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一个小坟包,坟包上摆放着一个倒扣的碗,褚元正好摔在碗上,才膈着腰了。
“嘶,晦气,真晦气啊!这坟怎么埋在这儿,不想人我知道吗?”
褚元边揉着腰,边愤愤道。
贺水珄沉默了一会儿,叹道:“看来,这就是那女人的所在地,方圆几里,了无人烟,将坟摆在这儿,恐怕,她的死因也有问题。”
褚元龇牙:“可周围方圆百里都是山林树木,很有可能是老远过来,将她随意埋在这儿。”
贺水珄点头:“嗯,也有这个可能,哎,既然碰见了,要不给她在公墓里找个地方,余忱不是对这种业务很熟悉。”
褚元一听,当即瞪眼:“喂,公墓要钱的,别这么好心帮一个陌生女人,染上麻烦,还糟心。”
“可是都让我们遇见了,就这么定了,把这里定位,把公墓找好后,再迁坟。”
看兄弟坚定不移的样子,褚元无奈:“你真的要这么做啊?”
“当然,成为幽魂,也不忘把孩子生出来,说明这女人生前定过得凄苦,死后也不能让她连个墓碑没有,就葬在这荒郊野地。”
他起身四下打量:“春天雨水多的时候,还保不准会浸雨水。”
褚元揉着腰起身:“既然你坚持,那好吧!你说的也对,既然让我们碰见了,就没有不管不顾的道理。”
两人给此地埋下一个定位仪,等下次要找的时候,就能轻而易举找到。
刚入夜,忙碌一天的两人冲到我家,将这事儿说了,我怔愣半晌。
鬼妈妈怀孕生子的事情只不过是我前几天看的恐怖片里的情节,胡乱一说,不成想竟成真的了。
“你真的确定,荒郊野地里的小坟包里有尸骨,或许是孩子们玩闹堆砌的!”
贺水珄:“没错,我用罗盘查过,里头定有尸骨,还没给她找好合适的地方,就没挖开查看。”
应崇青闻言,淡淡说道:“想找余忱帮忙找地方,你们直接去殡仪馆用我的名字就成。”
“我提前跟他说一声。”
“呵呵,就知道应兄慷慨。”
“好说,又不是让我帮忙。”
“呃……”
晚上九点多,我爬上床准备睡觉,忽然想到鬼妈妈产子的事情。
抓来应崇青问:“还真有鬼妈妈找人类帮忙生孩子的事情哦!”
“有,以前我也见过几回,鬼母一般都是怀着身孕意外身亡的女人,她们孩子未出生或者生前遭遇,便会在死后产生怨气。鬼无法自己生产,就会找七里八乡的稳婆帮忙。”
应崇青替我盖上被子:“孩子出来后,怨气就会消散,想来那对母子离开医院,也是转世投胎去了。贺水珄说帮他们转移墓地,也算是一件不小的功德!”
“嗯,多做件好事,积攒……哎,后面他们来找你帮忙,你得帮帮才行,为咱们孩子积攒功德呀!”
我抚着快要生产的硕大肚子,最近孩子动的勤,大哥说就快到日子了,不要随意外出,安心待产。
应崇青轻轻靠在我肚子上,感受到里头孩子的动弹,温柔笑道:“好,听你的。”
……
“爸爸,爸爸!”
贺水珄揉了揉眼,眼前雾蒙蒙一片,根本看不清东西,谁在叫爸爸?
“爸爸,爸爸,我想让你救救妈妈!”
“你是谁?”
“我是你前几天救下的孩子啊!当时我妈妈就要生产,幸亏遇见你。”
“是你啊!”
贺水珄暗暗抹了一把冷汗:“我虽然救了你们母子,但可不是你爸爸哦!”
“妈妈说谁救了我们,就是我们的亲人。”
“爸爸,再救救妈妈吧!妈妈因意外身亡,怨气极重,根本没办法去投胎。”
如果因意外身亡,造就怨气冲天,地府的确不会收,更别说投胎了,贺水珄知道有这种说法。
“想让我怎么帮你们?”
“爸爸,找到杀害妈妈的真凶,妈妈原本能有一个美好的生活,但是却被那群人生生剥夺了,成了疯癫者,怀上我,也是无可奈何。”
听孩子的讲述,经常在警局出入的贺水珄大致有了猜想。
“你有那群人的线索没?或者是对方的住处!”
那孩子沉吟半晌后,说道:“我只知道,那是一个村子,很封闭的村子,而且很穷,村子里还有很多和妈妈有同样遭遇的女人,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爸爸,那些人做了许多罪恶的事情,你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妈妈的怨气才会消散。”
“爸爸,帮帮我们!”
贺水珄捂着额头醒来,浑身冷汗,梦中孩子悲凉的声音回想起来,心中还不太好受。
师父以前便说过,人这一辈子,从陌生人成为朋友,相逢便是缘分。
现在他与那个陌生女冤魂有牵连,或许就是上辈子的缘分。
帮帮她们吧!
这个坚定的信念在心中升腾起,他呼出一口浊气,决心立刻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