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就算听得见,孩子也不想理你。”
说中痛处,应崇青撇嘴不悦,说了几句等孩子出来后,要震慑父亲威严,就起身去端热好的牛奶。
“我后面时常要去管理古玩店,最近就把岳母喊过来照顾你,我也好放心些。”
接过牛奶,我思考了一阵,说道:“金水村现在正值旅游开发初期,我爸妈想扩大小卖部,可能没时间,等到生的时候,再喊他们吧。”
其实,通过手镯中的记忆,我才知道,金水村的父母,与我并没有血缘关系。
当年,兄长想为刚化出实体的我在人间找抚养家庭,找了许久,终于在金水村我现在父母家。
当时,大夫说的不错,我妈怀得的确是死胎,是兄长用法术让我妈的肚子一天天增长,也能让她感受到胎动。
待生产之时,再进行调换。
那时候,应崇青已经知道我被兄长放在人间,两人打了一架,他才知道我身在何方。
就有了后面他装模作样,送东西订婚的事情发生。
现在想来,这家伙性子的确诡计多端。
金水村的父母照顾我十多年,虽没有血缘关系,早已经跨越了血缘那条鸿沟,我决心在人间照看他们到老。
之后再回我真正的家!
“那怎么办?家里这几个家伙我不放心。”
我瞄了眼身后小骷那龇牙咧嘴的面容,忍笑:“好了,没那么严重,大不了让兄长进来住好了。”
“让萧见雪进来?不行,万万不行。”
这两人虽是朋友,但也是死对头,就知道他不会立马答应。
我冷哼:“别忘了,之前你离开五年,兄长经常过来照顾我。”
没恢复记忆前,我还在疑惑,萧见雪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最近才慢慢想通那是亲情血脉的牵连,难怪初次见他,就觉得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应崇青别别扭扭嘟哝好一阵,才哼哧道:“好了,让他过来,如果突然生产,也能有个帮手。但仅此生产这几月,孩子满月后,必须离开。”
看他起身掏手机打不情不愿拨通兄长电话的怨脸,我忍笑:“小气吧啦…”
兄长作为未来舅舅,非常愿意照顾小侄儿,接到电话,不到两个小时,便拖着行李箱来到门口。
“哥哥,你来了,轩辕居怎么办啊?”
兄长将行李箱扔给应崇青,过来揽着我朝屋内走:“有骷髅管家照看,外界若有生意,他会传递给我。”
“呵,你还真是一个懒到家的主人啊!”
“彼此彼此。”
这两人,聚到一起,便是你争我抢。
我赶紧将兄长拉进客厅与他说话,将应崇青使唤去做自己的事。
有兄长陪我,应崇青不在家时,我就能有更多乐趣。
让他说说我不在时族里发生的事情,回忆一下以前的点点滴滴。
然而,在我悠闲的日子里,刚从道术交流大会出来的贺大师与阿青两人,遇见了不得了的事情。
深夜寒风拂过,阿青坐在副驾驶,昏昏欲睡,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到达灵州市,除了休息,在车上没有其他可娱乐设施。
正欲进入梦乡时,一个刹车停顿,阿青因惯性一头撞上前,安全带的束缚,差点让他断气。
“咳……咳咳,师父,怎么了?”
贺水珄面色惨白的看着车窗外:“你看见没,刚才有个女人倒在我车前,别是遇见碰瓷党了!”
阿青揉着脑袋朝车前看了看,疑惑不解:“师父,那里有女人,你老花眼了吧!哪家碰瓷党快凌晨了出来碰瓷。”
贺水珄咬牙:“下车!”
这不下车不要紧,一下车果然看见他的车轮下有一个倒地的女人,还是孕妇。
贺水珄当即脸都吓白了,将孕妇抱起来:“喂,喂,你醒醒啊!醒醒!”
孕妇长发杂乱,腹部圆润,看着快要生产的感觉。
阿青道:“将她送医院去,现在来到市区,应该能最快接受救治!”
贺水珄点头,两人合力把女人扶上后车座。
将车开到最大码数,一个半小时,赶到市里,才放缓速度。
随后把孕妇交给医院后,贺水珄慷慨的给她付了医疗费,并留下电话号码,让有问题就找他。
作为男子汉,能对一个陌生人做到如此,立即得来了医院一众医生护士的好评。
他羞愧的拉着阿青离去,回到灵犀堂,才舒心的喘口气。
“师傅,放心吧!那孕妇一定没事!”
贺水珄收捻心绪,点头:“对,一定没事,不然我难辞其咎。”
虽然不知道野外突然冲出来的女人心思如何,但终究是因为他而摔倒,现在只祈求对方能母子平安。
然而,令他完全没想到,第二天,医院来电话,说那名孕妇晚上就产下一名男婴,但今天一大早却消失的无踪无影。
找遍整个医院都没找到。
贺水珄匆忙赶到医院,打听情况,再与值班人员看监控,巧的是,监控里并没有那女人进出的痕迹。
这就奇了怪了。
想来她有着无法言说的痛处,才在生下孩子后,匆忙离开。
“那女人恐怕是经历家暴,之前看她身上有很多伤痕。”
“对啊,她浑身上下瘦骨嶙峋,光剩下肚子了。”
“哎,可怜的女人,真希望她以后能健康顺遂。”
护士的议论,让贺水珄更加确信,那女人可能是被家里人欺负,半夜跑出来,正好与他撞上。
生产完,忍着痛离开,或许就是不想让夫家人找到。
既然人都离开了,贺水珄也管不了太多别人家事,结了账,就离开医院。
“哇,老贺,外头莫名奇妙来的女人你竟然敢救!”
褚元惊愕的看着贺水珄。
不知他,我听了贺水珄的讲述,都觉遭遇惊奇。
“这不让我碰见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知不知道!”
“贺大师,你说的确实不错,但也得看分寸,搞不好……搞不好对方是鬼妈妈,怀孕没办法生产,就冲到街道上找人相助,恰好被你看见了。”
我也只是猜测,没想到贺水珄一拍桌子,“腾”地一下起身:“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凌晨之际,一个孕妇就算在受苦,怎么可能一个人跑到荒郊野岭,据我所知,周围百里可是一点人烟都没有。”
经过提醒,他将之前的猜测推翻了。
褚元笑道:“呵呵,哥们儿,冷静冷静,就算是鬼妈妈,你也是做了件好事,积攒福德…哎,干嘛,干嘛!”
贺水珄抓住褚元胳膊:“哥们儿,跟我去一趟初见孕妇的地方,我想找找对方来历!”
褚元无奈:“没必要吧!人家走都走了,还找来干嘛?怎么,想给人孩子红包啊!”
但贺水珄忽然强烈坚持,硬是将褚元给拉走了。
留下我一人,与小骷大眼瞪小眼。
应崇青端着咖啡出来,没见他们身影,疑惑不解:“怎么才坐一会儿就走了?”
我撇嘴:“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