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把自己的smart停在生科院楼下，想起李琛的话，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挺着肚子下车，滴滴一声锁上车，看到南宫炀坐在一辆自行车后座上，正在低头看书，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很好看。
苏苏知道他经常在楼下等秦原，实验室那些小姑娘都羡慕地不得了，男朋友这么帅还这么温柔痴心。
苏苏走到近前，南宫炀抬起头对她笑了笑，仿佛阳光更加明媚了几分。
苏苏心想，若从谈恋爱的角度来看，确实比李子标那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强多了。
打了个招呼，转身欲走，苏苏的脚步却停在了台阶上。她想了想，回转身问道：“等秦原呢？”
南宫炀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嗯。”
他扫了一眼苏苏的小腹，礼貌的避开视线，笑着说道：“您怎么还亲自开车呢？”
苏苏满不在乎地说：“开车没事，也没规定孕妇不能开车。你在看什么书？”
南宫炀举起书的封面，是阿加莎的《无人生还》。
苏苏问道：“秦原最近还好吧？”
南宫炀抬起头看着她，手里的书也随之合上，他似乎想了想，问道：“您是指哪方面？”
苏苏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有个警察，老是围着秦原转，不知道在调查啥，昨天又找到我们公司去了，调查到她送亲子鉴定的事……”
南宫炀的心深深沉了下去，李琛还真是一根筋。
他努力保持面容上不动声色：“哦，秦原之前有个闺蜜跳楼了，后来发现案子没那么简单，可能是遭受了校园暴力，或许警察是在调查这件事吧。”
苏苏松了一口气，说道：“我就跟那个警察说嘛，我以人格担保秦原绝对是个好孩子，原来是这样，哦，我记得那个案子当时还挺轰动的。”
她感慨道：“校园暴力真是可怕，最近有个新闻，才十岁的孩子对同学施暴，简直令人发指。我就不赞同这个未成年人渣保护法，受到伤害的孩子反而不能得到保护。”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皮，似乎很为孩子未来的环境担忧。
南宫炀勉强笑了笑，说道：“是啊，如果坏人都能得到应有的惩罚，好人就不会被逼到不择手段。但是，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呢，好和坏，真的有这个界限么。”
苏苏怔住了，南宫炀抬起头，笑了笑，举起手里的书：“书看多了，感慨有些多。”
苏苏尴尬地笑了笑，和南宫炀作别，她走上台阶，感觉南宫炀看似阳光明媚的眼神里，不知何时飘来了一片乌云。
苏苏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处，南宫炀瞬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眼神也阴沉下来。
“结果出来了。”
第二天，老秦把报告放在李琛面前。
“这么快？”李琛正在看书，闻言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老秦说道：“那当然了，不看看是谁做的。你给的这俩管，一个是孙志勋，另一个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女的。”
李琛想起那份检举材料，举报孙志勋利用职权之便玩弄妇女，育有私生女，还附有亲子鉴定的报告，难道是秦原的手笔？她在对付孙志勋，为什么呢，是因为孙志勋追着儿子的事不放？
老秦凑过来说道：“你神神秘秘地到底在破什么大案，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知道我嘴巴很严的。”
李琛想了想，他也想老秦帮他捋一捋思路：“让你失望了，还真不是什么大案，我怀疑孙川笠的猝死和秦原有关。”
老秦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不是早就排除他杀了吗，只是他爹一直在闹，我们才配合去查，你怎么又把这事儿翻出来了？”
李琛说道：“那天我陪悦悦听了一场学术讲座，讲的是携带M2D基因突变的人，在低浓度乙醛的条件下，非常容易诱发猝死。”
老秦皱了皱眉：“所以孙川笠本身携带M2D突变，他自己作死，吃了头孢后喝酒，这才导致乙醛堆积引发猝死，和秦原有什么关系呢？”
李琛说：“这项研究正是秦原做的。她花大价钱订购了基因突变鼠，做了很多实验，但却没有对外公布，直到她的闺蜜偷取了她的实验记录，献给自己的男友。”
老秦扁扁嘴：“这闺蜜够不靠谱的。”
李琛扶额：“大哥，这个不是重点。”
老秦想了想说道：“就算她做这项研究，也不能证明她搞死了孙川笠吧，我还是想不明白，她怎么让孙川笠自己猝死？”
李琛说道：“你记得吧，孙志勋和他老婆，都没有这个基因的突变。”
老秦点点头。
李琛说：“所以我怀疑，这个突变是后来引入的，我咨询过做基因编辑的专家，如果通过器官移植或者输注细胞的方式是有可能实现的。”
老秦摆摆手：“这什么专家，排异反应都能要人命了，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器官移植的患者等了一辈子，等不到合适的配型？”
李琛一字一句道：“如果是他自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