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恩跪在病床边，扒着何大清的尸首嚎啕大哭：“不可能，我爸昨天还好好儿的！”
“他怎么就这么死了！”
“大夫，大夫你再抢救一下吧！”
系统在他意识里撇嘴：戏精！
抢救个屁啊！
你自己的药什么药效，心里没数吗。
雨水跪在哥哥身边，整个人靠着哥哥，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何大清，满脸茫然，眼泪无知无觉地从眼中滑落。
她虽然生她爹的气，却也没法接受何大清这么突然的死亡。
跟着沈铭恩一起来的郑前进皱着眉，问医生道：“病人是什么原因故去的？”
医生摇摇头：“这人送来的时候，呼吸心跳就已经没了，这个我也不好说……”
招待所过来的同志在一旁焦虑的解释：“这位老同志早上离开的时候，也是好好儿的，他还跟我们笑呵呵地说了几句话呢，他是出了门，突然倒地的，那什么，他以前是不是有什么心脏病啊？”
郑前进眉头紧锁。
沈铭恩起身拉着郑前进的手，涕泪长流：“郑大爷，我，我想报公安，我想知道，我爹是怎么没的……”
“他昨天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您都看见了呀！”
“呜呜呜怎么好好的人，一下子就没了呢！”
公安很快来了。
撩开衣服一检查，何大清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迹，在死亡后，越发地清晰地显露了出来。
公安最后得出的结论：内脏经暴力殴打后破裂，导致死亡。
招待所的同志都快吓死了：“我们晚上就给这位老同志送过一次热水，我们真没打他呀！”
公安同志严肃地道：“是陈旧伤，有几天了，跟你们没关系。”
众人：……
妈呀吓死了！
下次说话能不能先说重要的部分。
沈铭恩又气又伤心，哽咽难言：“那到底是谁把我爹打死的！”
系统：……
是你那颗能增加伤势，叫内脏受损的仙丹，宿主。
郑前进皱眉问道：“小何，昨晚你爹没跟你说他挨打的这事儿吗？”
沈铭恩两眼蓄满泪水，一摇头，眼泪就甩了出去：“我爹就跟我说，他后娶的媳妇没了，得急病死了，他心里难受，就回来散散心，别的啥也没说。”
“呜呜呜，公安同志，你们能不能查出来，是谁，是谁害了我爹啊！”
系统忍了又忍，没忍住：“宿主，白寡妇那三个儿子，跟何雨柱也没啥深仇大恨，咱非得把他们仨也弄死吗？”
“何大清让白寡妇死的那么不体面，他们仨揍了何大清一顿，也不算过分吧？”
沈铭恩不管。
反正谁打了何大清，谁就是凶手。
过不过分，有什么关系。
总得有替罪羊。
再说了，他们这几年，不知道吃了何大清多少顿驴肉火烧，把命赔给何大清，替何大清的儿子抵罪，也算是应该。
*
受害人的儿子报案，公安便迅速展开了侦查。
其实挺好查的。
何大清挨揍这件事，在保定公安那里，还真有记录。
白寡妇的三个儿子很快被抓了起来。
在母亲病故的第二天，就殴打尽心抚养他们长大的继父，导致继父死亡，这件事性质不是一般的恶劣。
白寡妇家的老大一力承担了罪责。
但是两个小的也没跑了。
毕竟他们哥仨是在灵堂上打的人，那邻里邻居和何大清工友，可都看见了。
证人不少。
这哥仨很快随着何大清一起，跟白寡妇团聚去了。
沈铭恩感叹：“我可真是个大好人！”
系统又觉得自己幻肢痛了。
它的头，啊啊啊，它的头，好痛！
沈铭恩挺开心。
这次他用一颗药丸，干掉四个人，真是赚了！
何大清还没到退休的岁数，跟那边单位也没说辞工不干，只是在白寡妇灵前挨了揍，一时磨不开脸，才请了假没去上班。
结果白家三个儿子又把他撵了出来，他无处可去，脑子一抽，就回了北京。
何大清本打算是回来跟儿子借点钱，然后回保定看是把工作卖了，还是怎么着，总之要另寻出路。
谁能想得到，出路不用想了，死路妥妥的。
何大清一死，他那边空出个岗，沈铭恩去保定处理何大清身后事，顺手就把这个工作给卖了。
那个厂子食堂里还有一个厨师，人家儿子跟着爹学的手艺，正没着落呢，十分愿意掏钱。
沈铭恩卖完工作卖家具。
何大清跟白寡妇的房子，是何大清厂子里分的，自然要还给厂里，但是里面的家具家什都是河大清置办的。
还有些被褥，衣服等等。
这些都归沈铭恩处理。
这这东西留着也没用，沈铭恩全都卖了。
一件都没留。
他也不抬价，半卖半送，很快速地脱了手。
另外又从公安那里接收了一笔钱财。
何大清身上的钱财，现金和存折，都被白家三兄弟霸占了。
他从保定离开，还是跟卖肉夹馍的哑叔借钱买的票。
在案件结束后，这些钱理应还给受害者家属。
沈铭恩卖东西腾空房子的时候，还让系统扫描了一遍。
只可惜，何大清跟白寡妇没啥奇遇，房子里一个暗格也没有，更没有大小黄鱼。
沈铭恩只能带着干巴巴的纸币，回了北京。
这些钱沈铭恩也没留着，都给了何雨水。
“就当爸出钱供你上大学了。”
何雨水道：“咱俩一人一半，爸那天说了，他要养孙子呢。”
沈铭恩乐了：“我用他养？”
滚一边子去吧！
方知慧摸摸何雨水：“给你就拿着！自己存起来，别大手大脚乱花。”
何雨水眼里含泪，点了点头。
沈铭恩其实挺担忧的，妹妹的大学，也不知道能不能读到顺利毕业。
等何雨水报到那天，他嘱咐道：“抓紧时间学习，把能学的尽快都学了。”
何雨水不明所，但是从小她哥交待她的事儿，就没有乱说的时候。
她决定听哥哥的。
于是，进了大学之后，小丫头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不肯浪费一点时间。
谈恋爱？
没时间！
片警？
那是谁？
这天，沈铭恩正在家洗脚准备睡觉呢，他小舅子急匆匆赶了来，结结巴巴地道：“姐、姐夫，我爸让你过去一趟。”
呦，咋的啦？